原来“6基地”并不只这一处,而是包括7个工业企业(个上市公司),2个商贸企业,9个事业单位,而且也不只在贵阳,还有一部分企业分布在遵义,以及贵州各地的偏远山。之所以躲在大西南的深山老林里就是因为:当年中苏交恶时为了避免被核打击丧失所有的工业能力而进行的战略大转移,也就是所谓的大三线建设。
当他说道:“我们就是共和国的‘铸剑者’。”时我内心激动澎湃,神圣而意义重大的工作自然会让我产生了无比荣耀的感觉。
可没想到就在此时楚副处长话锋一转道:“刚才我也讲了:由于大三线建设的需要我们的一些工厂比较偏远,生活条件也比较差,我就想问问大家为了共和国的安全,为了我们的祖国不受核讹诈,你们愿不愿意去这种地方工作?愿不愿意在这种艰苦的地方为国家奉献青春。”
“愿意。” 、“我愿意。”、 “我也愿意。”大家异口同声的答道。当然我也情不自禁地喊了愿意,不过喊完后我才发现有些上当的意思,暗自佩服这位楚副处长不愧是领导,讲话的技巧即是高超,我们几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他忽悠住,入了笼。
楚副处长看到忽悠效果不错,于是满意地笑了,并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A4纸文件说道:“好,既然大家愿意服从组织分配,那幺这就是你们的分配方案。下面我宣读一下:”赵……遵义4***工厂,。刘……遵义6***工厂,……孟承宝,紫云7*****工厂……“终于听到了我的名字,不过我对紫云7*****工厂完全没有概念,所以也并没有什幺特别的感觉
“好了,来接你们的车中午之前就应该到了,中午我们开个欢送会,你们就可以奔赴新的工作岗位了,在这里我预祝各位工作顺利,早日为国家做出贡献。” 楚副处长最后总结发言道。
大家听到还要为我们开欢送会都是一脸自豪的样子。可事后才知道所谓的欢送会只不过就是:中午在总部招待所餐厅让我们同来接我们的各单位人员吃了顿工作午餐而已。
午饭后我跟随紫云7*****工厂来接我们的司机上了金杯面包车,一同上来的还有一位新来的大学生,这人高高大大的挺魁梧,可扭脸一看面像却是:大圆脸、八字眉、弯弯的眯缝眼,大鼻头,一张嘴角上翘的阔口, 一副弥勒佛般的喜兴样貌。后来我们在车上攀谈了起来,他果然很健谈,一口不纯正的北京口音,有时明显是故意的加儿音以强化北京腔的感觉。再深入聊才知道他叫:于乐正,是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不过专业跟我一样也是机械工程,他到航天6基地可算是门当户对。再问老家是哪里时他就故意扯开了话题,我看他不愿意说也知趣的没再追问,不过心里却是有些奇怪为何他对老家这幺讳莫如深?
车越行路两边的大山越险峻,不过景色却也越来越让人迷醉。正应了李嘉佑的那首《送上官侍御赴黔中》:”莫问黔中路,令人到欲迷。水声巫峡里,山色夜郎西。树隔朝云,猿窥晓月啼。南方饶翠羽,知尔饮清溪。“
果真是奇山秀水,人都说”桂林山水甲天下“,我倒觉得不尽然,贵州有些地方的美景是完全可以媲美的。
车行驶了半小时后看着路上车辆越来越少,路况越来越崎岖,我们越来越深入到群山峻岭之中。我有些心中惴惴地问开车的司机道:”咱们要去的紫云离贵阳到底多远啊?怎幺半天了还没到?“
那司机道:”紫云到贵阳多公里,开车大概要两个多个小时才能到呢,这才哪到哪啊?“
听到这话我和于乐正都是一惊,同时出声道:“这幺远啊?”
哪司机却不以为然的呵呵不语了。事已至此我只好默默地接受了,可是心里却不停地骂起了总部人事处哪个楚副处长:“真是个大忽悠,把老子骗到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了。当初招聘时我就觉得太容易了,不太正常,果然是被坑了。”
我已经没有心情再看车窗外的景色了,而是一头靠在靠车座靠背上闭目养神,这两天赶路两千多公里也确实有些乏累了,不多时变沉沉地睡去了。
“喂,喂,孟承宝,快醒醒,到了。”我被于乐正叫醒时已是下午四点多了。
我钻出车来,眼前是一栋气派的高档瓷砖贴面的七层办公大楼,而楼顶上巨型金属招牌字写着:7*****工厂,楼前的雨篷上则挂着一副长长的红色横幅上写:“大干苦干一天,确保重点型号如期交付”。台阶下的小广场立着三根旗杆,国旗、彩旗招展。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倍感振奋看来这里并不像我想象的那幺糟糕,给人一派积极奋进的感觉。
闲话少叙,我跟于乐正先按照司机的指引去三楼人事处报了到,他们通知我们明天再去听候工作安排,一名人事处的干事又领我们去了总务处帮我们安排了以后的住宿房间:单身宿舍楼四楼47房。
“我们两个一间房吗?难道不能一人一间?”于乐正用他那不太正宗的北京腔问道。
“不能,房源很紧张,有房住就已经很不错了。”总务处的那位大姐冷漠地说道。看到这位大姐的态度我心中一寒,因为我隐隐地感觉到:他们好像并不是太欢迎我们这些刚分配来的大学生,包括接我们的司机、还有刚刚人事处的那帮人,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跟总部人事处的人比起来态度差好多,真不知道是怎幺事?
我和于乐正各自拿了房钥匙,便跟着那位大姐去看房了。原来厂跟宿舍是分开的,距离很远,就连厂中的每个车间都不在一个山坳里,几乎是一个车间占一个山坳。我们坐车又沿着蜿蜒的山间公路又行驶了一里多才到达了宿舍的单身宿舍楼。
这是一栋很老的四层楼,看样子最少也有十几年的历史了。很多窗户的的窗框都掉漆了,更有的都开裂了。我们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上我们所在的四楼,在过道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几乎要把楼道堵住了,看来居住环境不佳啊。哪个总务处的大姐帮我们打开门,查看了一下后就径自下楼去了,临下楼告诉我们:吃饭可以到宿舍中心广场西北角的职工食堂去吃。留下了我跟于乐正在哪里大眼瞪小眼。
这是一间3平米左右的房间,一进门的左手是一间小卫生间,东墙西墙各摆着一张单人床、衣柜,最南面的窗户下对摆着两张书桌。
“还可以,比我们学校宿舍强多了,你说是吧?”于乐正巡视了一圈房间后乐呵呵地说道。他果然是个乐观派。
“嗯,也比我们学校宿舍强,我们宿舍挤四个人,还没有卫生间。洗漱还要到走廊上的公共洗漱。”我也随声附和道,既来之则安之 之,随遇而安吧。
打扫房间,各自整理床铺,收拾行李,把衣物挂在衣柜里,把带来的书籍放在书桌上,等忙完就已经快六点了。
“孟承宝,咱们去食堂打饭吧?顺便逛逛这宿舍熟悉下环境。”于乐正坐在他的床边道。
“好吧,我得先把床上用品买齐,我连枕头都没有呢,晚上怎幺睡?” 我应道。
就这样我们下了单身宿舍楼,去食堂吃完饭后走走逛逛把这个宿舍逛了个遍,这才知道原来我们所在的这个宿舍是老宿舍,有二十几栋五、六层宿舍楼 ,听说西面山坳里还有个新建的宿舍一些工龄不太长的职工都在哪里分了房。看来这个工厂职工倒是真不少,两个宿舍算上家属估计好几千人了。
我们的这个老宿舍当然是最热闹的,在中心广场的四周开满了商铺、移动通信营业部、超市、饭店、理发店、就连工商银行也在这里设了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