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只能与娘亲书信往返。
可大抵两
子相似，写得信里的字句也是一样，寥寥可数。
不过，也是这份
上的相似，虽只有隻言片语，但我能明瞭之中是有着关切的心意。
只是，娘亲身子不好，后
来信渐渐少了。
终于一次的信里，不是娘亲的字跡，是二叔的。
信里面说，娘亲已在年前离开本家。
她独自一去了朔州城外的山院。
那山院是娘亲嫁
宁家时，父亲为她置办的。
因为傅家庄便位在朔州城郊。
娘亲那时同舅父他们关係僵持，不好回去探望，她又想念，父亲知晓后，难得体贴了一次，寻了地方置办宅子，让娘亲思乡时可以住。
可娘亲只去过一次，之后傅家两老重病，盼她回家看望，自是和解了。那宅子便也搁下多年，好多年无打理。
她如今却要一个搬到那僻静的山里…
二叔的信里说，娘亲是自愿去那儿养病。
山
冷，哪里合适休养——我一点儿也不信。
一直以来，娘亲并不愿去讨好族中的，所以族中许多宗亲，从不站在她的这边。
作为丈夫的男亦是。
我写信给二叔。
二叔也无能为力，他说，娘亲子向来执拗，要能劝早劝了。
更何况…信上写着，我的父亲半点儿没说不妥。
我知晓意思，能左右娘亲的只有父亲。
而提出请求的是娘亲自个儿，以父亲的子，必然不会亲自去看望。
我恳求师父。
他老家无奈，放我下山去探望娘亲。
娘亲见到我，面上淡淡的，没有表现的太欣喜。
但我知晓，她心里肯定是高兴的。
当时山里白梅正开，我陪她住到花谢，便教本家知道了。
二叔来领我回去。我一次与父亲争吵。
父亲与一
长老拿出家规族规，要我即刻返回太沧山。
我回去了。
而娘亲的病，依旧时好时不好…
尔后，她几乎不来信，即使写来，都是寥寥两三句。
如此过了两年半，有一
师父似乎收了消息，色沉沉的让我下山，赶紧去朔州。
我一听，心里当即一凉…
可其实那时，无论再怎么快马加鞭，都为时已晚。
在我仓皇赶到时，只觉得里外一片静悄，触目皆是白布丧幡。
三两个僕从分站堂外两侧。他们见着我来到，皆是无所适从。
堂内静置了一
棺木。
长年随身伺候娘亲的徐伯及徐婶，跪在一边掉泪。
娘亲早已殮，我没见上最后一面。
我在灵堂跪了三天三夜。
徐伯拿了一封信来，说是娘亲予我的。
信上只十一个字：往事已矣，万般空，俱事惘然。
这十一个字，是她最后的心境。
她已放下。
但，我不。
到第四天时，本家终于来了，不是父亲，是二叔。
他劝慰我几句，我无言以对。
二叔也不多讲什么了，只等我将娘亲的后事办好，让我一块儿回去。
我自是会回去。
我回去，拔剑同父亲质问。
父亲震怒，取剑还击。他亦不留。
最后是二叔拦住了。
我折剑离去。
师父找来，我听不了劝，后连他也不愿见。
我往江湖里去，逐渐打出名号。
我一点儿都不感激被师父所救。
我以为师父与父亲一丘之貉。
他能知娘亲病危，必然更早有消息，若他能早一步告知我娘亲病不妥，也不会教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但，其实是我不明白他老家的苦心。
当时，我修习的内功已进至一层关，得分外专心致志，若他第一时间告知，恐怕我立时气血攻心，走火魔了。
何况他老家好好的避世多年，却为我再淌江湖浑水。他其实不欠我什么，却如此
心劳务，单凭这一些，便教我难以言报。
都说一为师，终生为父…
我不仅当不好儿子，连个弟子也是作得不敬不孝。
几年后，我想起来当时，对师父着实感到愧欠。幸而此际，无论心境或修为都不若少年，许多事儿都看得淡，伤心便也是想过，不再像当年那么极端。
可正当时，我一点儿都不领。
师父给我疗伤，我不愿意，他痛斥，我便出言讽刺。
但我身上的剑创，还是慢慢的转好了。
至于内伤…
碧芳阁弟子用剑，但更擅于掌法，招式损，又万千变幻，与我所修内功相违，才致使内腑及经脉严重受创。
因着如此，我身上内力只馀不到一成。
若非有师父即使用药，加之注以内力为我疗护，我怕连坐起身都困难。
可馀下的一些治理疏通，师父仍旧无能为力。
他那厢积极想着法子，我依然消极以对。
有一天，师父忽来说，有正在寻我，是傅家的。
他问我愿不愿意与之相见。
坦白说，我很意外。
因着娘亲嫁前，与家里闹上一场，后虽恢復联系，但多年来也渐渐少有来往。
我猜不到会是谁。
但想想，似乎见了也无不妥…
念一闪，我便同意了。
之后过了一月，师父带来了两。
男模样威严，而
…
我一见那，当即震慑。
娘亲去时，我伤心至极，却不曾流过半滴泪，但那一瞬间，眼眶却驀地一热。
她是我的姨母，娘亲的双生妹妹。
二
姨母与娘亲虽为双生，可子却全然不同。
唯一同样的，便都是认准了一个，就非卿不嫁。
她嫁进书香名门的余家，作长子余思明的妻子。
余老夫原有属意的儿媳选，没料儿子选了旁，还是出身商贾，待姨母进门后，便加诸嫌弃及刁难。
余思明几次维护姨母，可终究不敢太拂逆了余老夫。
好不容易的，姨母有娠了。
可比起娘亲，她的身子也好不了多少，只是从前子不必劳，多年慢慢养着，才能康健稳固。
而嫁余家后，未再仔细受到照顾，身子况大不如前…
姨母终究没保住孩子。
对此，余老夫加以责难，更加倍欺凌。
余家是书香大家，一直有不少朝臣权贵想结
，尤以陆家为最。
陆家向来出名相，这一代为陆雋，能为比之先，犹过之而无不及。他邀集各方文士，办了一场文会宴。
余思明应邀赴会，便教陆相的妹妹看上了。
陆家姑娘知余思明已娶亲，却不在意，更愿意委身为侧室。陆家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