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死生亦大矣（八）
如果《都市夜行者》是个悲剧，那么一切就说的通了。
为什么故事大王要把胎
运到淮城。为什么胎的所有技能都和鬼母相克。
因为故事的最后，“英雄”也不会活下来。
胎的第一条ps，不顾理智的吞噬，就是故事大王写来对付鬼母的。他要亲手杀死自己的主角。
叶笙想清楚这一点，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抿紧双唇，苍白的脸上涌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戾气。
房间里胎和鬼母的厮杀还在继续。
上百个鬼孩子顷刻
毙，黑色的水化为黑色的火，席卷天地。火舌在地面上蔓延，舔舐上碎落的镜片。
高温让镜子溶解，
得胎尖叫，逃无可逃。
顶级异端的智力都是不差的，胎察觉到了鬼母的意图，放生大哭。她的哭声唤出潜藏在电台大楼里的鬼孩子，让它们源源不断爬出来，以
体身躯灭火。
鬼母冷冷一笑。她对这只蚂蟥的恨早就超过了对孩子的
。那些胎召唤出来用以灭火的鬼孩子，在她一念之下，又全部毙成火。
一个召唤，一个赐死。
无数死去的鬼孩子，用生命化为这长夜明火，焚烧整栋大楼。
碎落地上的镜子终于融化的差不多了。
鬼母跟胎一战差不多折损了上万个孩子。她轻轻喘气，脸色扭曲，抬手优雅地摸了摸自己淡金色的长发，一步一步朝落在角落里的最后一面镜子走过去。
胎现在只能躲在这里面。
这只吸血蚂蟥终于要现出原形，被她掐死了。
最后的碎镜就在叶笙脚边。
叶笙低
，跟镜子里惶恐绝望的胎四目相对。胎皮肤透明，像是被剥皮的婴儿。她逃不出去，知道注定要死在这里，和叶笙对视时，眼里迸发出浓浓的恨意来。细小的黑眼珠里是控诉，是杀意，是怨念。
明明她是死于自己的贪婪。
恨他
什么？
不过都已经是异端了，也不指望跟她讲道理。
叶笙放下手里的《夜航船》，抬眸漠然看着这一切。
他这一路走来，每次和异端对抗都是单打独斗，用命和用血来赌一线生机。
山列车，
湖，洛湖公馆，旧体艺馆。可以说面对这种况，叶笙早就习惯了。
鬼母杀掉胎后，下一个杀的就是他。这是＋级的异端，他手里只有一枚b级子弹。
毫无胜算可言。
胎哭了那么久，声音嘶哑。她手指碰上镜子，指缝里面还有透明的璞，脸皱在一起，看起来无比委屈。然而委屈了一会儿后，她就又重新把目光恻恻看向了叶笙。叶笙跟她待一起那么久了，怎么读不懂她的意思，妹妹这是死也要找一个垫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