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身形仍在后退中。
金面哪吒原形毕露,早萌杀机,这时凶睛一瞪,厉喝一声:“老狗去吧!”厉喝声中,振腕挺刀,猛向王有远的前胸刺去。群豪一见,立即掀起一阵疯狂怒吼。
就在这时,一声娇叱,红影电闪,挟着一道寒光已到了金面哪吒的肋间。金面哪吒大吃一惊,他知道扑来是朱彩蝶,如果不避不闪,虽然可以杀了王有远,但自己也势必吃朱彩蝶一剑。心念电转,只得跨步闪身,右手缅刀,反臂一挑,疾削朱彩蝶的玉腕,左腿飞起一脚,猛踢布衣老人王有远。
砰的一声,王有远闪躲不及,恰被金面哪吒踢中,一声闷哼,身形凌空而起,直向厅下坠去。厅下群豪一见,顿时大乱,纷纷扬臂去接王有远。这时,厅瓦上的金面哪吒和朱彩蝶,已激烈地打在一起了。朱彩蝶求胜心切,剑剑不离金面哪吒身上的要穴。
金面哪吒仗着玉狮绝学,似是没将朱彩蝶放在心上,但由于群豪愤怒,心中不免有些慌乱,恨不得插翅飞出大洪山。江天涛看得剑眉紧蹙,知道朱彩蝶要想胜「金面哪吒」已不是易事,决心将朱彩蝶替下来。
但就在这时,鞭赵沛丰已面向厅下,沉声大喝:“德儿,拿金鞭来。”喝声甫落,广台上的赵怀德,抖手一扬,一柄瓦面金钢鞭,幻起一道金光,直奔赵沛丰的身前。
江天涛看出金面哪吒的功力,确有诡异独到之处,怎能让赵沛丰出手,因而,急声高呼:“赵世伯请稍待,让小侄先会会沈山主。”高呼声中,仗剑而出,同时,再向朱彩蝶,大声道:“蝶妹请稍歇,让小兄领教领教沈山主玉狮绝学。”
任性的朱彩蝶哪里肯听,正待发话,机警的金面哪吒,发现江天涛已离开了小门,突然一声大喝,缅刀乘势扫出,立即将朱彩蝶逼退五步。紧接着,一柠身形,飞身向厅脊上扑去,同时,缅刀一招「横扫五岳」,猛向江天涛的腰际扫去。
江天涛朗声一笑道:“沈山主,如不下厅将事情说个清楚,休想由此逃走。”说话之间,闪身跨步,丽星剑趁势挥出。
金面哪吒目露凶芒,震耳一声厉喝:“姓江的小子闭嘴,仗宝刃取胜,算不了什么英雄,须知沈某从末将九宫堡的丽星剑法放在眼内。”
江天涛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厉声道:“在下念你情势所逼,可能有难言之隐,给你一个向群豪解释的机会,没想到你竟如此执迷不悟……”
金面哪吒自恃玉狮绝学,似是果真没将江天涛看在眼内,这时,末待江天涛话落,继续厉声道:“少说废话,看刀吧!”吧字出口,刀法倏变,较方才与朱彩蝶交手时的刀法,又自不同,只见一片寒光,滚滚逼来。
江天涛朗声哈哈一笑,道:“自恃自大,井底之蛙,在下要你知道天下之大。”说话之间,旋身如飞,一招「丽星满天」,一片耀眼彩华中,幻起寒星点点,飞洒而下。
金面哪吒沈峰,心头一震,面色再变,乍然间,分不出何处是丽星宝剑,心慌之下,疾演「天外有天」。但任他舞成一座光幕刀山,而在他的身左身右,脑前脑后,却仍盘旋飞洒着丽星点点。金面哪吒一见,心中大骇,这时才知道玉狮刀法,还不如丽星剑法厉害。
就在这时,蓦闻江天涛,震耳一声大喝,接着一道耀眼彩华,透过刀林光幕,直奔胸前。金面哪吒大吃一惊,脱口一声厉嗥,旋身右倒沙的一声轻响,左肩上的绒衣,立被江天涛的剑尖划破了一道长缝。拥挤在厅前的群豪一见,立即暴起一声如雷烈采。
金面哪吒心胆俱裂,侧身一旋,惊嗥一声,手中缅刀,照定江天涛的面门,猛抽而下。江天涛无心伤人,旨在迫使金面哪吒就范,这时见他一刀劈下,身形一闪,疾演「星云电闪」,丽星剑直削金面哪吒的双肩。彩华过处,又是一声裂帛轻响,金面哪吒双肩前的胸襟上,应声裂开了一道长约八寸的剑缝。
群豪一见,再度暴起一阵快意欢呼。金面哪吒怪嗥一声,飞身暴退,落身之处,恰是朱彩蝶的身前不远。但这时的金面哪吒,面色苍白,汗下如雨,青灰无血的双唇,不停地微微颤抖,一双凶芒尽露的眼睛惊恐怨毒地瞪着江天涛,完全惊呆了,因而早忘了身后是否有人。当然,朱彩蝶师出名门,义骨侠女,即使金面哪吒沈峰阴狠无比,她也绝不会暗箭伤人。
江天涛见金面哪吒没有再挥刀反扑,立即正色诚恳地道:“沈山主,在下对你决无恶意,只希望你下厅去将事情解释清楚……”
立在金面哪吒身后的朱彩蝶一听,立即轻蔑地道:“他若不做亏心事,何必怕人看座尾……”话末说完,金面哪吒浑身一颤,突然一声大喝,手中缅刀反臂向身后扫去,寒光一闪,疾如奔电。
江天涛一见,顿时大怒,正待飞身扑救,蓦闻朱彩蝶一声冷笑,竖剑封刀,一声清响,溅起无数火花。紧接着,一声娇叱,剑光电闪,直奔金面哪吒的前胸。江天涛面色大变,脱口疾呼:“蝶妹不可。”
但是,一切都太迟了,剑光过处,鲜血飞洒,金面哪吒沈峰一声凄厉嗥叫,撒手丢刀,翻身栽倒,登时气绝。群豪一见,又是一声恍如春雷的泄忿呐喊,历久不歇。江天涛急忙扑了过去,低头一看,只见金面哪吒沈峰的前胸,由肋骨至右肩,俱被剑锋挑开了。
「双笔判」一看江天涛的色,似是有怨朱彩蝶出手太狠之意,因而沉声道:“江少堡主,像「金面哪吒」沈峰这种人,死而何惜?假设举狮之际,少堡主无备而中了他的毒药镖,或朱姑娘被他狙然一刀击中,试问那时又是怎样的一个情形?”
话末说完,赵沛丰也接口道:“江贤侄,沈峰的为人如何,不应由他的外表谈吐来断定他的心性,可由大洪山三位坛主以及数十香主竟无一人出手援助,即看出他平素对部属是如何的作威作福!”
江天涛诚服的颔首应是,同时,趁收剑之势,觑目看了一眼粉面上煞气仍末褪尽的朱彩蝶。蓦闻仍立在玉狮旁边的张石头,突然大声嚷着道:“喂,你们快下来嘛,这座玉狮子下面果然有秘密。”
江天涛等人低头一看,拥挤暄哗的群豪,正纷纷向玉狮子前挤去。赵沛丰立即催促道:“江贤侄,我们也下去吧!”
于是,众人相继纵落在厅下,广台上的各路英豪,除赵怀德和大洪山的三位坛主以及数十香主外,俱都去场中看玉狮子去了。江天涛见紫袍老人蒙乐昌,中年儒士傅玉青以及清瘦老人孙元湖,和大洪山的数十香主,俱都面色凝重默默地端坐椅上,立即一拱手道:“今日之变,始末料及,请三位也去看看玉狮子吧!”
三位坛主,同时起立,恭声应是,由蒙乐昌回答道:“少堡主请,赵老英雄请。”
于是,众人走下广台石阶,迳自向场中走去。喧哗的群豪,有的赞叹,有的叫骂,有人大声嚷着道:“老天,如此暗中灌铅,这座玉狮子谁能举得起来。”
“就是钩拐双绝力拔山也没有把握。”
“难怪大力罗汉搬都搬不动。”
蓦闻张石头,气地大声道:“不是俺张石头吹牛,这座玉狮子如果不灌铅,俺举起来根本不成问题。”
江天涛一听,已经知道了一个大概。蓦闻群豪一声呐喊:“江少堡主来了。”
呐喊声中,纷纷让开一条通路,江天涛一面前进,一面展笑颔首,频频致意。来至巨木台前,只见玉狮子的头部已倒在台下,尾座底面恰好向天。
江天涛首先请赵沛丰和韦长顺登上平台,于是紧跟而上,这时才发现玉狮子的尾座内,灌满了铅。布衣老人王有远,虽被金面哪吒沈蜂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