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至统理天下,下至四时耕种,无所不包,总结在一书之中。异书成,只要太子一书在手,便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了。」
项少龙心中感叹,吕不韦为了这「儿子」,都可说是用心良苦了。
庄襄王哑然失笑道:「真亏相国想出这办法来,假若相国须要什麽帮助,尽管向寡提出来好了!」午宴就这样轻松融洽的气氛下度过。
宴罢庄襄王和朱姬返寝宫休息,吕不韦身为相国,理万机,连说多了几句话的时间都欠奉,项少龙把来时遇袭一事告诉了他,他听了便匆匆离去,剩下项少龙领着小盘到校场练剑。小盘今非昔比,到那处都有大群禁卫内侍宫娥陪侍在一侧,累得两
想说句心事话儿都有所不能。动手比试前,小盘忍不住低声道:「师傅!不要去邯郸好吗?没有了你跟母亲在身边,我感觉什麽都没有了。」
项少龙这时见最近的内侍离他们也有五丈的距离,诈作指导他剑法,问道:「他们对你好吗?」
小盘两眼一红道:「非常好!我也真当他们是我亲生父母一般。」
项少龙轻责道:「这是你最後一次当自己是小盘,由这刻起,就算在我面前,你仍是嬴政!」
小盘明白地点,再道:「不去可以吗?」
项少龙微笑道:「记着我们的君子协定,赵穆是我的,赵王是你的。」言罢一剑砍去。
小盘灵活地跳开一步,摆出架势。项少龙看得心中一震。这小子多了以前没有的一种东西,那就是强大的信心,使他的气势顿然大为改观。这就是未来统一天下,成为中国第一个皇帝的巨了。想到这里,心
涌起一阵难以遏制的冲动。
这时有内侍来报,说琴清来了。项少龙虽很想看一眼这与纪嫣然齐名的寡清,看她如何贞丽秀洁,却以於礼不合,亦苦无藉
,何况小盘又要沐浴更衣,惟有打道回乌府去了。踏
门
,守卫报上王翦到来找他,正在大厅与乌应元和陶方闲聊,忙赶了进去。王翦见到项少龙,
愉悦,趋前和他把手见礼。
项少龙见他穿上普通武士服,另有一番威武慑的丰姿,不禁泛起惺惺相惜的感觉,诚恳地道:「累王兄久等了!」
乌应元和陶方站了起来,前者道:「王太傅是来向少龙辞行的。」
项少龙愕然道:「辞行?」
王翦兴奋地道:「是的!我立即要起程赴北疆,与匈作战。」
项少龙心一阵不舒服,暗忖若他要上沙场,必须庄襄王和吕不韦点
才成。秦国自商鞅变法後,部族领袖的权力被褫夺,丧失了继承的权利,官爵以军功论赏。凡有五十兵员以上的调动,均须秦王批准。这在当时是史无先例之举。使秦朝的中央集权,臻达至当时的最顶峰。所有大将平时只持着半边令符,若没有秦王把另一半予他,便难以调动兵员。除兵符外,还须盖上秦王印玺的文书,那才算合法。所以要在秦国作反,比在其他国家是困难多了。
乌应元和陶方知他两有话说,识趣地藉
离开。两
分宾主坐下後,项少龙呷着侍
奉上的香茗,心想难道吕不韦始终没有容
之量,故意调走王翦,免得他来和自己争宠。想到这里,歉意大起。王翦道:「项兄的脸色为何变得这麽难看?」
项少龙叹了一气道:「王兄刚晋陞为太子太傅,便给
调走了,小弟很替王兄不值,不行!我定要向大王为王兄说项。」
王翦乃智勇双全的物,先呆了一呆,旋明白过来,感动地道:「现在王翦才知项兄真的是
护末将。不过中间有点误会了,这次任命是末将向大王提出来的,唉!实不相瞒,军中最讲论资排辈,没有一点
事关系,想领兵打仗,真是提也休提。今次他们不愿项兄得太傅之位,才迫不得已捧了我出来,与项兄分个短长。现在我的身份不同了,今早晋谒大王时,大王问末将有何心愿,末将立即说出望能到北疆效力。大王和吕相商量後,再问明末将心中所定策略,当场赐末将虎符,让末将赴北疆当主帅。这是末将一直梦想的事,想不到竟成了事实。末将是来向项兄报喜和道谢呢?」
这回到项少龙呆了起来,匈
和胡
长期侵犯秦赵燕三国的边疆,三国为了争逐中原,一向对他们采取筑长城御边的对策,始终奈何不了这些在蒙古高原上逐水
而居的强大游牧民族。所以与匈
作战,无
不认为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一个不好,还要丢了
命。匈
居无定所,生活清苦,因此特别具有掠夺
,利用骑兵行动迅速的优势,采取游击战略,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经常
中原,对以农业为主的中原诸国袭扰和掠夺。秦
正是
受困扰的一国。
当李牧开罪了赵王,便给调去北疆,可知那是一种变相的惩罚,所以怎想得到王翦会自动请缨,求
把他调往北疆呢?看到项少龙的关心模样,王翦笑道:「难怪项兄不解,自少以来,我的想法很多都不同别
的。」
项少龙放下心事,好心大起,道:「王兄何不说来听听?」
王翦一把杯内香茗喝掉,正容道:「末将一向心仪赵国的武灵王,若非他以天大勇气,作出两项变革,不但使赵国成为诸强之一,也使天下改变了战争的方式。」
项少龙早听过此事,点道:「王兄是否说他的胡服骑
?」
王翦兴奋起来,道:「正是如此。那时赵的衣服,袖子长、腰肥、领
宽、下摆大。这种长袍大褂,骑马
箭都极不方便。於是武灵王不理国内大臣什麽『变古之道,逆
之心』的种种食古不化的反对大道理,下令全军改穿胡服,把大袖子长袍改成小袖的短褂,腰系皮索,脚踏长靴,装扮一新。」
项少龙听着也觉有趣,笑道:「这改革牵涉到体面和社会风气的变化,阻力当然不会少了。」
王翦冷哼道:「比起做亡国之,这小小改革算得什麽?」续道:「另一更
远的改革,就是弃车战为主的战争方式,代以骑兵作主兵种,在短时间内建起了一支强大的骑兵,不但横扫匈
,还披靡中原,所向无敌,名将辈出。若非出了孝成王这昏君,我国纵有白起这种不可一世的军事天才,恐仍难有长平之胜。」
项少龙恍然道:「原来你要往征北疆,是要效法武灵王当年霸业,开创局面。」
王翦充满信心地微微一笑道:「末将作战经验虽然不少,但都是充当先锋士卒,从没有领军的机会,与东南方诸国作战,何时才可得到我,所以才自动请缨,好试试领军的滋味。亦可熟习骑
作战的方式,找匈
把我的剑磨利。」
接着压低声音道:「当年赵武灵王辟地千里,把林胡尽画
疆界之内,
于骑
的林胡
也充当了赵国的骑兵,顿使实力大增。末将亦一直有这想法。这叫一石二鸟,一
不迫退匈
,何言一统天下?」
项少龙伸手搭上他肩,心悦诚服地道:「王兄果是非常之
,竟可由一般
视为苦差的事里,想出这麽多好处来,异
统一大业,必由你的宝剑弓箭开创出来。」
王翦还是首次遇上有不说他是蠢材呆子,举手抓着他的手臂,感激地道:「项兄才是非常之
,末将之有今
——」
项少龙打断他道:「你再提那件事,就不当我是好兄弟了。」
王翦两眼一红,诚恳地道:「项兄莫怪末将高攀,今次北征之举,凶险万分,说不定末将难以活着回来。今次前来——嘿!」
项少龙见他欲言又止,道:「王兄有什麽话,尽管说出来!」
王翦老脸一红道:「其实末将一见项兄便心中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