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陆璘一,显得格外冷清。
陆夫说道:“今
的酒,还是上次淑妃娘娘赏给施大夫,施大夫赠与我们的,你们尝尝。”
丫鬟们已经替桌上斟了酒。
菜也一道道上来,施菀脸上平静,枇杷已两眼放光。
萧惠贞道:“七八月时,母亲那番光景,真让着急……”说着她擦了擦湿了的眼眶,继续道:“没成想如今恢复如初了,是祖宗的庇佑,也是施大夫的恩德,若没有你,就没有陆家今
的团聚,这杯酒我敬你。”说着举杯站起来。
施菀也端起酒杯起身:“大少夫客气了,医者本就为治病救
,是我份内之事,夫
能痊愈,也是积善成德,这才有明照应。”
“那施大夫便是明派下来的,我更要敬你了。”萧惠贞说。
施菀知道,萧惠贞最是聪明懂陆夫心思的,她见陆夫
请自己来
席,又引为上宾,所以才倍加尊敬礼遇,也好哄陆夫
高兴。
两喝了酒,一同坐下。
三少夫田绯雯也不甘示弱,也来敬施菀,施菀只好应下。
陆夫见了,朝她笑道:“别拘谨,你受得起,在你来之前,我连后事都
待好了,哪里还能想到有今天。京城喜欢炖菜,
味也偏酸,怕你们吃不惯,我特地让厨子做了许多江南小炒,米饭也是荆湖北路那边最好的米做的,你们尝尝。”
施菀回道:“我与枇杷都是粗食淡饭的普通,什么菜我们都不挑的,夫
太客气了。”
一顿饭吃起来,酒过三巡,正在欢乐间,陆恒家的廷哥儿打碎了一个盘子,那白色的细瓷盘子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萧惠贞连忙道:“碎碎平安,去旧迎亲,明年比今年更好。”
这种时候,没有会说不好的话,事
圆过就好了,萧惠贞赶紧将盘子捡了起来,这时陆夫
倒开
道:“我在娘家时,府上请
来说书,听过一个故事,今
这盘子倒让我想了起来。”
陆跃立刻道:“那母亲快和我们讲讲。”
陆夫说:“话说南北朝末、隋初时,南方有个小国,叫陈,这陈朝皇帝名陈叔宝,是个昏君,隋朝大兵压镜,他还整
寻欢作乐,不理政事。
“这陈叔宝有个妹妹,为乐昌公主,乐昌公主的驸马名徐德言,二夫妻
。徐驸马预感国家将要灭亡,而公主貌美,必定会落
帝王宫中或富贵权宦家中,两
将会分离。
“他取出一面圆形铜镜,为两半,一半给了公主,一半自己留下,与公主约定,若两
都活着,便在下个元宵
,于长安街
最热闹时,在街
假装出售镜子,寻访对方。
“后来陈果然就被隋灭了,夫妻二在战
中离散。
“到第二年元宵,徐驸马历尽千辛,到了长安城,果然在长安街看见个老仆叫卖一半铜镜,叫价高,无
问津。徐驸马禁不住涕泪俱下,拿出自己身上的半枚铜镜与那一半铜镜相合,果然严丝合缝,正是同一面铜镜。
“那老仆才告诉他,公主遭俘后,被赐给了隋朝大臣杨素为侍妾,虽难忘驸马,却不得相见。
“徐驸马听闻,给公主写一首《镜诗》:镜与
俱去,镜归
未归。无复嫦娥影,空留明月辉。
“老仆将这诗带去给公主,公主见后以泪洗面,不吃不睡,竟像要自绝一样,杨素见了,问明事原委,心中同
这对患难夫妻,便召来那徐驸马,将公主还给了他,夫妻二
重聚,这故事便叫
镜重圆。”
萧惠贞道:“我故事真好,我倒是第一次听。”
陆庸也笑道:“夫身体果真是好了,还能在除夕夜给孩子们讲故事。”
陆夫回道:“我在娘家时过得可有趣,听过许多故事,到元宵还能再讲。”说完,转眼看向施菀,陆璘此时也看向施菀,捏着酒杯的手不由紧了紧。
她垂着眼没说话,也没表。
陆庸道:“说起来,施家爷爷救过我们家爷爷的命,如今施大夫又救了夫的命,两世恩
,实在难报,施家是我们家恩
,也是我们家福星。”
施菀回答:“陆尚书客气了,这就是行医者该做的事,贵府能找上我们,我与爷爷也要感谢贵府的信任。”
这时萧惠贞当然已经明白陆家二老的意思,便自己开道:“想当初施大夫进陆家,合八字是我与母亲一同找
去合的,那大师说施大夫与二叔的八字是佳偶天成,美满良缘,我到现在还记得。”
陆璘听了这话脸色又凝重几分,再次看向施菀。
施菀没看他,只是笑道:“所以这种话,自然是信不得。”
萧惠贞有些无措,这风似乎是拒绝的。
她没想到施菀会拒绝,转看向陆夫
。
若是听风,话提到这里,也该停了,但陆夫
今
的目的就是替陆璘定下婚事,好歹她也琢磨了几
几夜,一切就这么着也罢了,不想再生周折。
她看着施菀道:“从前的事,有误会,也有无奈,不管怎么样,子微这孩子是念着你的,他一直没娶,你也未再嫁,若再聚首,不也是段镜重圆的佳话吗?”
施菀回道:“陆夫,佳话之所以是佳话,便是因为难得,大多数
,散了便是散了,是没有佳话的。”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