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一场病,本该去探望,谁知被府上事务所绊,还请老夫莫怪。”说着吩咐南之,“谢老夫
身子骨弱,一般的茶水哪里行,去取些温补的来……”
谢老夫面色微僵,“不过是牙痛了一阵,没什么老毛病,让老姐姐挂心了。”一边又道,“老姐姐上回身子抱恙,我不也忙得脱不开身,没能上门探望……”
姑娘年轻时比谁许的亲事好,成亲了比谁的夫君更疼,有了儿
又比谁的儿
有出息,到了晚年,除了家族荣誉之外,比的便是谁的身子骨更硬朗。
上不认输,嘴
上的功夫两
也不相让。
正因为先前两熟悉,还曾坐在一起嚼过不少世家的舌根,这家的老夫
德行有亏,不可
,那家的老夫
心思
,小心提防。
如今两闹出了这么一场笑柄,双方都能预料到,以对方的那张嘴,背地里肯定没少编排自己。
两各揣心腹事,进了屋温老夫
的注意力才从谢老夫
身上挪开,目光朝谢劭探去。
往只闻其名,今
一回见到
,看到那张脸时,倒是立马让她想起了温殊色捎回来的信,说她被三公子迷了眼。
皮相确实是个讨姑娘喜欢的,可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论品行,他哪里比得上大公子……
见进来了,谢劭起身见礼,“晚辈闲頠见过老夫
。”
没讨到心的如意孙胥,却嫁了个名动凤城的败家子,两个败家的走到了一起,将来
子该怎么过,温老夫
兴致缺缺,客套地点了下
,也不言语。
丫鬟仆重新上了新茶,一时耳边只余下瓷器茶盖儿碰出的“叮铃”声响,之后便彻底没了声儿。
气氛突然陷沉默,谁也不说话,摆在大家眼前的尴尬,各
都心知肚明,可谁也不愿意先挑出来。
最终还是温老夫先开
,客气地问谢老夫
,“谢仆
不在家?”
谢老夫没有一点防备,如实答道,“上月阮家老夫
跌了一跤,半月前带着孩子娘去了扬州。”
“怪不得。”温老夫轻轻地搁下手中茶盏,“谢仆
为官之时,名声响彻大酆,清识难尚,铁腕无私不说,待
之诚信,自不在话下。”
在换这事上,她和谢老东西各打五十大板,谁也怪不了谁。
但自己的亲孙儿嫁过去都有十几
了,她是数着时辰过
子,她谢老东西但凡有点良心,就早该来给她个说法,却装聋作哑,还兴起了扣
这一招,连门都不让回了。
当真是老来失德……
谢老夫眼皮子一跳,这是在讽刺她
品连自己儿子都不如了……
这厢也不服输,“说起名望,哪里比得上贵府的温老爷,一代帝师,一国之主的先生,要论品行诚信,谁敢在温家之上。”
半截土的两位老祖宗,开始舌枪论战,底下的
经紧绷,一声都不敢吭。
温殊色也经历过了这一遭,心不免暗道,原来老一辈的
吵起来,同小辈一个样,挖祖宗讽儿孙……
两个老祖宗也及时察觉了出来,在小辈面前,似乎不太好看。
温老夫看向温殊色,和声道,“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心
想必念着你那院子,去瞧瞧吧。”
温殊色起身一走,谢老夫才猛然惊醒。
她在什么……
三言两语被那老东西激得失了理智,只顾着嘴上舒坦,忘记了自己今来的目的,赶紧转身同谢劭道,“长辈说话,你在这听着也无趣,去陪陪殊色。”
—
从屋里出来,温殊色猛吸了一气,回
担忧地看了一眼门内,问身边的祥云,“不会打起来吧?”
祥云摇,“肯定不会,老祖宗还得要脸面呢。”
也是,像她这般年轻气盛,当夜不也没同谢劭动手,知道自己在老祖宗们放不开,但不发泄出来,心的气儿消不掉。
正好她要回一趟院子,倒也不是为了收拾东西,临走之前,她屋里的东西都被倒卖换成了银票,没啥可收拾的。
回院子,只是为了去会隔壁的明婉柔。
上回她被罚去庄子,明婉柔自责得眼睛都哭肿了,谁知一回来,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呢,便被抬去了谢家。
如今全凤城都知道了谢三娶了她温二,还不知道急成了什么样。
温家和明家的宅子相邻,两家挨着的院墙之间仅隔了一条丈来宽的通道,平常两不便相见时,都是去后院搭把梯子,隔空喊话。
晴姑姑被温殊色使进了屋,让她翻翻还有没有漏网之鱼,身旁只带着祥云。
木梯搭好,祥云先爬上去唤,“明家大娘子……”
对面很快有了回应,“是二娘子吗?我家娘子惦记二娘子了好几,饭都吃不下,劳烦二娘子先且候上片刻,
婢这就去唤娘子过来。”
—
谢劭出来后,温殊色已没了身影。
身后屋内的两个老祖宗,估计还有得一番大战,他不便留在此处,温家他没来过,并不认识路。
不认识路,不好贸然闯。
正打算要不要出去走一圈再进来,一低见到了胳膊弯里搭着的锦帔,只好作罢,脚步往右侧的长廊走去。
走了一半,对面突然来了一位年轻公子,脚步匆匆地迎了上来,远远便招呼道,“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