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周明夜顺着她的话想了一想，道：“若能全身而退，我打算抄书、替
写信，或者做个
夫子，等攒够了银钱，就带我娘离开京城。”
“离京？”姜榆有些惊讶，转念一想，她在京中已无亲，事
传开后，少不得被指指点点，孟氏绪不稳，更有温絮之这个不知何意的来找麻烦。
虽说自己与林旗可以护她一二，可周明夜未必会愿意接受。
离开了……也好。
姜榆眉眼一弯，拍着手道：“那你可以去江南那一带，我舅舅在那呢，他约莫还要半年才会回京。我给他写封信，让他多照应你们一下……往东面去也行，我家有族亲在那边，听说那边有海呢，等以后闲暇了，我还能去找你玩……”
周明夜被她说得心激
，越想越是心动，恨不得即刻出发离了这是非之地。
两将大江南北都列了一遍，还拿出了地志书，就为了选一个最合适的居住地，这里湿冷，那里太偏僻，说了一大堆，都忘了先前担忧着的事了。
等晌午姜夫过来了，也没察觉。
姜夫在窗外听了片刻，吩咐丫鬟待会儿喊过去用膳，就回前厅去了。
待到午后，太监来传太后懿旨让周明夜与姜榆
宫一趟。
两由太监领着了宫门，行了约半柱香时间，到了太后居住的延福宫，隔着里间的锦帐就闻到一阵淡淡熏香和浅浅的对话声。
“……你哥哥与你说的？”是太后在问话。
“哥哥没有说，但是我知道。”这个声音很耳熟，是林玖。
姜榆
震了一下，行轻纱锦帐旁，又听见林玖强调道：“她本来就该是我嫂嫂。”
毫无疑问，方才两就是在说她了。
“禀太后，姜榆与周明夜带到。”太监低眉道。
“进来吧。”
锦帐被从里面掀开，左右各一宫让出路来，让两进去。
姜榆没抬
，规规矩矩行了礼，听太后道：“没外，不必拘礼。”
昨
见得匆忙，到今姜榆才看清了太后的长相，她满银发，脸上已经长满皱纹，然，矍铄，若非周身装扮奢华，乍一看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富贵老家。
姜榆借着坐下的动作微微扫了一眼，余光顺势看见了她身旁的林玖，林玖似乎早已习惯了在太后身边，见了她也不再遮掩，脆生生喊道：“音音姐姐。”
姜榆抬朝她微微一笑。
“行了，我也不拘着你了。”太后说话前嘴角先微扬一下，更显亲和，然后把身旁的林玖朝着姜榆轻推了一下。
林玖顺着她的力道起身，哒哒几步跑到姜榆跟前，正要坐下，忽地疑问道：“你手怎么啦？”
姜榆脸颊微红，小声道：“不许问。”
林玖“哦”了一声，挨着她坐下，避开她手掌，小心地挽住了她手臂。
她二说话和小动作尽太后眼中，她轻轻笑了一下，转目看了眼端坐下后就再没有动静的周明夜，道：“都是聪慧的姑娘。”
三不知她是何意，都没答话。
“哀家今喊你们两个过来，其实没别的事，就是想让你们放心。周明夜……”
突然被点名，周明夜浑身一紧，抬看去。
太后慢悠悠道：“不必担忧，和亲的事落不到你身上来。”
周明夜急忙站起，想要说几句好听的话，可她嘴笨，张
几次没能说出。
姜榆见状正要开，太后似有察觉，轻飘飘看了过来，眼中意思很明白了，不允姜榆多嘴。
姜榆心中微急，看向周明夜，见她吞吞吐吐半晌，最后吐出一句：“多谢太后娘娘。”
殿中静了会儿，太后意味
长道：“明昌侯果真有远见。”
周明夜听她提及生父，浑身一震，直直看着她，被姜榆抹了脂的双唇颤动着，想问但不知如何开。
这时几个宫奉上了茶点瓜果，太后坐在榻上，微微侧身依着背后软垫，道：“他说他那夫没有主见，胆小懦弱，教出来的孩子必然算不得多机灵。等他走后，母俩就要在老夫和周遗手底下讨生活了。周遗呢，又是个锱铢必较、心狠手辣的……”
她忽然想起来似的，问：“你可问过周遗，他为何要如此针对你与你母亲？”
周明夜僵硬摇，“没有……”
“确实不机灵，你爹当初病得走不了路都能想到的，你二十余年了也想不通。”
周明夜被说得羞愧，咬着唇低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