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这些同学，羡慕曹红药的天生聪慧，羡慕小年的坦率，羡慕刘黎与生俱来的底气，羡慕陈兰君的从容。
要是能和她们做朋友就好了，阿晶曾不止一次地想，可当她瞧见自己衣服上的补丁，
了
的袜子，不太好看的成绩单，就很自觉地缩了回去。
再以后，她犯了错误，就更失去了资格。
阿晶低眉顺眼，说：“我……我家的
况，你们也看到了。经济条件不太好。我
也生了病，治病要钱。”
陈兰君立刻联想起门
的阿晶，难怪老
家的肤色是不太正常的黄，原来是病了。
不是什么新颖的故事，仅仅几句话，陈兰君已然拼凑起事的大致
廓。
她犹豫了一下，问：“大概缺多少钱呢？”
小年点
附和：“是啊，如果是钱的问题，你说，我们借给你。”
阿晶摇了摇，说：“谢谢，但是我的病要治好，说至少要四百块钱。”
四百块钱！
小年倒吸一凉气。
这样的数额，是她们无论如何也凑不起来的。
于是只剩下沉默。
阿晶笑一笑，将房子里唯一一烂烂的大木箱打开，拿出一双手套，一看就是手工织成的，款式很简单，为了方便写字，指的部分是敞开的，对于南方的天气，也差不多够用。
阿晶将两根打手套的木签扯下来，灵活地系了一个结，用剪子减去多余的一截线，递给小年。
“小年，真的不好意思。我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买了几两毛线，织了一副手套，你要是不嫌弃，就收下。”
小年将那副红毛线编成的短手套攥在手里，绪利落。
一行临走时，被家瞒着、对此一无所知阿晶还笑着说：“你们多来找阿晶玩，她没什么朋友。”
陈兰君定了定，挤出一丝笑意：“你保重身体。”
“欸，好，你们也要好好学习！”
阿晶将一件打了补丁的外套穿上，大声告诉：“我去送一送她们。”
云低沉沉的，狭窄的土路沉默着往前蔓延。阿晶将陈兰君等送出很远，直到一个小岔路，才停下。
“我就送你们到这里吧。”阿晶说，“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如果有可能，到时候写信给我说说，大学到底是怎么样的。”
然后她转过身，朝来时路走去，一步一步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