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色渐渐淡下来,弯唇笑了笑,没说什么话,只是移开了视线。
而靳纵则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反常,兴奋地道:“我刚才还打算去你府中,没想到在这儿就碰到了你……咦,这不是回公主府的路啊?”
黎观月侧身,将他还放在自己肩上的手避开,不轻不重道:“我要去为阿岩买些枣桂糕,当然换了一条路。”她本意是想说自己有事要办,但没想到靳纵下一刻就抚掌笑道:“正巧了,我也馋了枣桂糕,脆我们一起过去吧!”
他自然地拍了拍黎观月的肩,笑得开怀,好像两还是之前青梅竹马那种青梅竹马的关系,可是在黎观月眼里,经历过前世的一切后,她再也不能心平气和地面对这个当时站在南瑜一边,让她“认罪”的所谓好友。
可又不能直接反驳,毕竟这一世什么都还没发生。黎观月微微叹了一气,点了点
,默许了他跟在自己身边。
两并肩走着,黎观月沉默着不说话,而靳纵也终于反应过来,以往她总会絮叨两句陛下的任
、政事的繁忙,有时还会偷偷吐槽那些难缠的大臣们,而今天,她太过沉默了。
他斟酌着小心翼翼地开:“观月……你是不是今
心
不太好?还是说……”他吞吞吐吐起来,艰难道:“你还在怪我害你坠马吗?”
他焦急地道:“你听我说,我那不是故意的,到你府中去也不是单只为了找你玩乐,我……”他说得急切,黎观月却没耐心听,她打断他的话,浅笑了一下,淡淡道:“不是那
的缘故,只是……”
莫名有点疼,黎观月抿了抿嘴,才继续说:“今
朝堂上不那么顺利,心
烦闷了些。”
听到这话,靳纵才松了气,他眉
舒展开来,笑道:“等放榜之
,我必能高中,琼林宴后可参与政事了,我上朝便与你站在一处,会会那些老顽固,你便也可减轻些忧虑了。”
“哦,对了,说起放榜,观月你知道吗,我认识了一位贤才,文才政论皆为上等,只是出身不太好,也不知这次放榜能得个什么官职,若你能笼络重用他,此必当能有一番助力。”
黎观月心不在焉地听着,她还没见过靳纵如此夸赞过某,不免也起了几分好的心思,随
问:“哦?他叫什么?我到时留意几分。”
靳纵挠挠,皱着眉苦想:“嗯……我想想,他说他是京畿侯门宋家的庶子,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宋栖,正是宋栖!”
听到这个名字,黎观月眼微微一动。
宋栖,前世受她提拔,一手扶持到百官之首,后来恩将仇报构陷于她、亲手伪造了所谓“罪证”的右丞——她的好谋臣。
作者有话说:
忙死啦,国庆不放假真的伤(哭哭)
不要看这时候弟弟很乖,马上就要气死了。
(离气死不远了,离他重生也就不远了)
第章 宋栖
“怎么了观月,你认得他?”
见她面色有微微的变化,靳纵好地问到。黎观月心道岂止认得,前世宋栖不仅是她的谋臣,在她手下办事,还住在长公主府、统管府内事务呢。
可现在两还不相识,故而黎观月只是摇摇
,道:“只是诧异其名罢了。”
靳纵点点,颇为可惜地说:“‘栖’确实不是个好名,不过他生在那样的门第,生母却卑贱,不得其父喜
也难免。”
京畿侯门宋家为前朝没落豪族,黎观月的祖父当年南渡、建立大越后,对这些前朝世家很是提防,是以宋家为数众多的子弟们即使为官,也都担着闲职,唯独出了一个宋栖一路坐上那右丞的位子。
可前世宋栖发达的第一步,便是带着自己的生母从宋府搬了出来,当时他已投黎观月一派,便由她出面,将这母子两
安置在了长公主府,在之后他也全无提携本家的意思,不仅多次打压宋家子弟,甚至还在朝堂上几次三番与他的生父——宋家家主横眉冷目,极尽嘲讽。
黎观月前世不清楚他到底在宋府经历了什么,只粗略地知道宋府庶子庶众多,他不仅不受重视,还因着生母身份卑贱,自幼受了许多冷眼磋磨,几个嫡兄曾多次拿他昳丽的面容取笑,才让他对宋家
恶痛绝。
她的思回到了前世,回过来时,便听到靳纵唤她:“观月?观月?”
见她茫然地回,靳纵有点不高兴,语气酸溜溜道:“你最近怎么了?怎么总是走……你之前与我在一块从来不会这样的。”
不过,他的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马上又振奋起来,道:“说起来,今
宋家嫡
在府中宴请了京中各公子贵
们赏诗,你若是对宋栖感兴趣,不如我们也过去看看。”
见见宋栖?
黎观月脑海中立刻浮现起前世牢房里,身着紫色官服的青年居高临下的眼和那恶意满满的话语,她藏住厌恶的眼,淡淡道:“我对他不感兴趣,你若是想去便自己去吧。”
一个会噬主的白眼狼,一个忘恩负义之辈,她难道是嫌前世被骗得还不够?
靳纵没想到她抵触的绪那么明显,有些尴尬地摸摸
,
地道:“啊……就算不是为了宋栖,你也可以见见其它贵
嘛,岑太师的长
也在,听说她才识很高……”
他绞尽脑汁地想和黎观月多相处一会儿,正要再说什么时,被她突然打断:“岑太师长?岑菀?她也在宋府?”
靳纵愣了一下,道:“对对对,岑菀也在,不过你别担心,今宋府邀请了许多
,不论家中属于新党旧党,只论诗作……”
话说到一半,想起黎观月之前便说过那些公子贵举办的宴会是“无庸无用”,他又赶紧补充道“不过,如果你不想去,那就算了,一个小小的赏诗会而已……”
他说着,抬眼小心翼翼地观察黎观月的色,她和陛下支持新党、推行新政,与那些旧党一派的素来从朝堂吵到私下,听闻岑菀父亲不久前刚与她吵了一架……
他正担忧着,却突然听到黎观月道:“去,怎么不去?那位岑菀姑娘,我正想见见她。”
说完,她脚步一转,径直向宋府走去,靳纵跟上去,忧心忡忡道:“观月,我知道你不喜旧党,只是岑菀与她父亲不同,你千万不要为难她……我是说,旧党一派也不全是你认为那样……”
黎观月猛地停住了脚步,转看着靳纵,脸上色古怪,道:“为难?靳纵,你难道以为我去了会为难岑菀?”
她的声音慢慢冷了下去:“你当我是什么,连政见不同之
的儿
都看不惯、会平白欺负她们不成?还是说你认定我嚣张强势惯了,跋扈而不讲理,会专门去为难其他
?”
靳纵怔住了,色中流露出不解,道:“观月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觉得……”
话说一半,他也卡住了,对啊,自己怎么觉得呢?不就是下意识地认为黎观月自幼说一不二、对待不同阵营之手段强硬吗?
他从来没见过黎观月面对谁有败下来过,之前先帝刚仙逝,她凭着几位老臣的帮持和自己手中的辅政印玺硬生生压下不同的声音,顾国公想要送自己的儿进宫,实则为掌控皇后之位控制幼帝,在殿堂上咄咄
,被黎观月当众掌掴;
季候爷势大,集结众臣一概称病,黎重岩被零星几空
的朝堂气得浑身发抖,是她一手提剑、一手拿着先帝遗诏,身后率领着利剑坚甲的黑压压一片禁卫军,杀到大臣们的府邸,一个一个
着
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