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谢砚之搁下药碗,掀开被子去看自己身上的伤。
他身上换了件粗布麻衣,尽管孩是找村里个
最高的汉子借来的衣裳,穿在他身上仍短了小半截,裹在麻布衣里的每处伤
都上了药,用纱布细细裹着,倒是有心了。
正在查视自己伤的谢砚之突然猛地一颤,缠绕在他手臂上的红绸不见了。
他色骤变,豁然起身。
孩正在院子里浆洗衣服。
快要冬了,这水是一
比一
冰冷刺骨,家里囤得柴禾不多,有了前几
的教训,她也不敢贸然上山去捡,舍不得添热水的她只能硬着
皮把手探进冰冷的脸盆里。
那寒意顺着指骨一路往上蹿,冷得她每根骨缝里都凉飕飕的。
孩犹自纳闷着,可也不该这么冷的呀?
不知想到什么的她若有所感地抬起了,谢砚之正面无表
地盯着她:“系在我手臂上的红绸在哪里?”
冷,声音更冷,
孩没由来得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道:“在我屋子里,我现在就去拿。”
早在三前,
孩便将谢砚之的衣服洗了,如今早已被烘
,被她整整齐齐地叠好,放置在衣柜里,就等谢砚之醒了来拿。
至于那根红绸,孩至今都觉怪。
明明他那身绛紫色的衣袍都快被血染红了,身上也是左一个窟窿右一个窟窿的,为何那根系在他手臂上的红绸就保存地这么好呢?
未沾半滴血,净到根本不像是从他这么个血淋淋的
身上取下来的。
谢砚之接过孩递来的
净衣裳与红绸,转身便走。
孩回到原地,继续与那冰冷刺骨的水做斗争。
手刚探进盆里,整个都愣住了。
嗳,水怎么变热了?还是那种热得刚刚好,再升温便会烫手的热度。
谢砚之收回落在院子里的目光,阖上窗,隔绝孩投来的目光。
指腹细细摩挲着那根快要褪尽墨色的红绸。
他能感受到,魔息正在自己体内蠢蠢欲.动,随时都有将他吞噬掉的可能。
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如何才能守住她的心愿?
没有能给他答案。
子就这般不咸不淡地过下去。
谢砚之在这偏远的小山村一住便是大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