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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渴望
◎那，要试试吗◎
“虎牙？”
崔寄梦微睁大了眼, 不明白大表兄为何要执着于虎牙，直到嘴被封住了，舌
被勾到他的地界里去, 这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她被勾缠得喘不开气，晕转向的, 眼睛不自觉阖上, 却见谢泠舟仍睁着眼, 在观察她的
, 崔寄梦慌忙伸出手, 捂住他双眼，这才安心地闭上眼，任由自己陷
迷离。
一吻过后, 谢泠舟松开了她，一派坦然，仿佛他们方才真的是在探索彼此是否都有虎牙一事。
崔寄梦别开脸, 趁他瞧不见时手轻轻触了触自己发麻的双唇, 方才唇舌厮磨那么久, 明
会不会肿起来？
她无法看见自己的唇，但接吻是两个
的事, 于是微微侧目偷偷觑了谢泠舟一眼, 果见他紧抿的薄唇殷红水润，唇角还有一个尚未消失的牙印, 是她
的。
这一说是出来赏景, 后来两双双心不在焉, 早就将这美景抛到九霄云外去, 下山前, 谢泠舟忽然问她：“腿可还酸着, 要不要揉一揉？”
对上大表兄
邃的目光时，崔寄梦疑心他话里有话，若是换作平时她会婉拒，可这回舌却像打结了，好一会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
直到谢泠舟扶着她坐下，崔寄梦抬望见顶广袤的苍穹，每一团云都像一只天眼，整个天幕都随时准备着要审判间的罪恶霪靡，她倏地弹起来：“不了，我好多了，可以自己走。”
他淡淡颔首：“那便好。”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时，崔寄梦蓦然蔫了，内心有两个阵营的声音在说话，一个在失落，为何方才要拒绝？
她既然渴望，为何要压抑着不说？
另一个声音在庆幸，他们是已有过云雨没错，但那次是受媚药驱使，她本不是
放l
的
子，保守才能让她安心。
这两个念像冰与火，在崔寄梦身体内对抗，消耗着她的心力，她微微垂下来，颓然枯坐着。
谢泠舟静静旁观，如今的表妹就像当初挣扎的他，或许他们都是一样的，端方外表下藏着叛逆而躁动的心，有着同样的枷锁，当然，是枷锁，也可以是一道盾牌。
因为放纵意味着有堕落的风险。
是夜，崔寄梦躺在榻上辗转难安，她总是会这样拧
，十岁时同祖母去一位远亲家做客，那家里厨子做的点心十分可
，她吃过一盘后，主家问过她还要么。她分明想要，却怕主家觉得她贪嘴毫无闺秀风范，忍痛不去看那糕点，笃定摇摇：“不了，我用够了。”
今从外回来后，她总是想起那件旧事，那块留有遗憾的糕点。
这夜她的思回到了山上亭子里，大表兄在给她揉按小腿，中途停了下来，抬起眼，意味长询问：“要我帮忙么？”
崔寄梦摇摇，又猛地点。
她倚在凉亭的美靠上，手抓着身侧栏杆，膝盖屈起，只着罗袜的足尖微蜷踩在长椅边缘，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腿，山上不时有凉风吹拂过来，趁机从鼓起的布料下钻。
自英挺鼻尖
出热乎乎的风，和凉凉的秋风
融，冷热叠同时拂过娇
的肌肤上，吹得不住微颤。
顶是湛蓝的天，水洗过一般的澄明，似明镜高悬，传闻中天上的仙有一块明镜，可望见世间万物，连最
暗的缝隙也不会遗漏，甚至那些被层层布料遮住的罪恶也能看清。
青天白之下，叫蓦然生出一
负罪感来，这负罪感勾得崔寄梦猛地一扭腰，泪意汩汩，湿了满脸。
醒来后好几，她都未敢再面对谢泠舟，请安时也是早早地去，早早地回，在皎梨院中当起了缩乌
。
谢府中都以为她是因不得已解除婚约而颓丧，期间谢迎鸢和谢迎雪都带着大房二房的问候前来探望。
最焦心的莫过于谢老夫，未免外孙闲下来勾起伤感，时常唤她过去帮着做些红活或抄写佛经。
这崔寄梦照常去谢老夫院里，老夫正拿着本经书，眯起眼睛琢磨，困惑地扁着嘴，脸都皱成了一团：“好孩子，你帮外祖母瞧瞧，这都说的什么啊？”
崔寄梦哪懂佛经？笑道：“外祖母，这上每个字我都识得，唯独不知道它们连在一起是何意思。”
谢老夫见她尚有心说笑，眼底也全无忧郁，想来这孩子和阿屿还没到非彼此不可的程度，很快能从解除婚约的霾中走出来认识新的。
老眼中忽而一亮，把佛经塞到崔寄梦手中：“你大表兄倒是通佛理，只是沉水院和佛堂离主屋太远了，这小子每次早早来请安还要忙着去上朝，等他回来，外祖母都歇下了，就算他过来，说话咬文嚼字的，我也听不懂。”
铺陈一番后，才道：“梦丫聪慧，你得空拿着这卷经文，去同他讨教讨教，回再解释给外祖母听，好不好？”
老家像个讨要糖豆的孩子，崔寄梦不忍让外祖母难过，就这样稀里糊涂应了下来，作视死如归状，去了佛堂。
书房里无，云鹰说公子在后边厢房休息，崔寄梦想说那便不打扰了，少年又说：“公子今
不济，似乎是病了，要是表姑娘能去看一眼，准能药到病除。”
一听大表兄身子不适崔寄梦她心里一紧，匆匆去了后院。
她才发觉佛堂后方有处古朴的小院，小院狭窄，还有株枯得瞧不出是何品种的树，树下有枯井，一方小院藏在这偌大府邸中，好似被这泼天的富贵隔绝开来，格外素朴可
。
没想到大表兄竟然喜欢这般格调的院落，倒与他清冷矜贵的气度大相径庭。
到了厢房前，崔寄梦扣了扣门，并未有应答，担心他莫不是病倒了，顾不上别的，轻推门扉：“大表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