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十余年前便已享誉州,你不知道只能说明你孤陋寡闻!”
无月笑道:“你家主身边那些侍婢见到你时一付毕恭毕敬的模样,这些黑衣卫士也一样,看来姑娘在此地身份不低啊?”
影儿啐道:“我终于知道,你何以会在主面前吃瘪了。身处险地,本该韬光养晦,哪有像你这样,对什么都好,什么都敢问的?”
无月心中一窒,这话说到他心坎儿上了,又令他愧悔好半晌,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见他如此模样,影儿改颜安慰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以后注意点就行了。”
无月眼珠一转,笑道:“姑娘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挺关心我啊?呵呵!”
影儿啐道:“你是我看押的犯,我会关心你?我不过是希望你安分一点,这样大家都轻松,知道不?”
无月说道:“唉!真没想到我也会有这么一天,看来无论是做罗刹仙子的儿子,还是做她的徒儿,终将难逃质的命运啊!不过呢……”
影儿不耐地道:“不过什么呢?你这说话怎么总是这样吞吞吐吐的?”
无月笑道:“不过有你这样的美当狱卒,我倒宁愿做囚犯啦!”其实和姑娘调笑并非他的风格,只不过此刻他心中有一个想法,希望能利用一下这个看似简单,其实挺难对付的
子。
这一次影儿没有再答话。
回到住处夜已很。影儿重新替他洗净脸和脚,把他扶上绣榻,自行歇息去了。先前也不知昏睡了多久,无月脑子里现在清醒得很,睡意全无,幽暗摇曳的烛光驱不散房间四壁的黝暗,显得秘而复杂。和宫装丽
的会面不仅未能使处境变得明朗化,反而增添了更多的不确定
。
心糟糟地躺在榻上,他突然发觉自己面临一个问题,一个看似微不足道,此刻对他来说却是不容忽略的、很严重的问题。
他想撒尿!
这个念一旦闯
脑际,便一直盘旋不去,他先还强自忍耐。可这种事
越憋往往越难受,渐渐地又勾出另外一种欲念,连放了几个臭
之后,有
力量竭力要把
门冲开,他使劲儿收紧肌
将它牢牢关闭,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他忽然明白,吃喝拉撒睡何以会常被们挂在嘴边,而此刻,能痛痛快快地拉撒出来,让憋得发疼的小腹和
门松弛下来,竟已成了他的奢侈享受!
想想刚才吵醒影儿时她那一脸不耐的,估计此刻又是刚好
梦之时,若再唤醒她……会不会吃掉我?
生理上的要求和脑子里的反对意见冲突激,最终还是那
势不可挡的力量大获全胜,他只好再度大声呼唤起来:“影儿姑娘~”
凛冽的北风似乎也累了,已酣然梦,大地陷
最
沉的黑暗之中,万籁俱寂,他的呼唤声可以传出很远,然而足足半刻钟之后,喊得他嗓子都有些嘶哑了,依然不见那个不称职的丫
出现。
此刻他已不仅仅是难受,甚至涌上一阵的恐惧和绝望!他自幼饱读诗书,一向温文尔雅、举止得体,若是……他宁愿死掉也丢不起这
!
他已再难忍耐,挣扎着想爬下绣榻,可他的双腿根本无法挪动丝毫,双手倒是可以勉强抬起,可若想支撑起身体那是奢望。
玉雪双颊憋成了难看之极的猪肝色,彻底崩溃已进倒计时,十、九、八……
大概到“三”的时候,右侧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声音尖锐刺耳,可此刻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世上最美丽悦耳的天籁之音!
救苦救难的菩萨终于来了,却不是天使影儿,而是仙灵缇。
看看无月的脸色,她一语不发,从屋角提过马桶放到榻后,双手将他横抱起来托到马桶上放下,手扶住他上身以免歪倒,裤腰褪到大腿上。
在这种时刻,客套虚伪和斯文如同雪崩之下的小,不堪一击。“噗哧~噼啪~咕咚~”之类巨响伴随着难闻之极的臭味弥漫空气之中。
无月不禁皱眉,抽抽鼻子,心里大感难为,不过这点难受比起拉空积郁之物的瞬间愉悦快感,简直不值一提!
他由衷地说道:“谢谢灵缇小姐救命之恩!不过这等事儿竟、竟劳你来做,实在……实在……”
灵缇帮他擦净,托回榻上躺下,打开门窗换气,并拿起一件衣衫来回扇动以加快速度。
无月不太习惯这种沉闷的气氛,又没话找话地说道:“这么晚了,灵缇小姐尚未就寝么?”
废话,若是睡了,那么远能听见他的叫喊么?
当然,她倒是上了床,只是和无月一样怎么也睡不着而已。她每每闭上双眼,模糊记忆处,无数个荒诞离的梦境之中那条惨遭酷刑的痛苦身影便会若隐若现……然后,脑海中又会飘出另一条身影,二者渐渐靠拢,最后重叠在一起……
每次梦中她都竭力想抓住那个幻影,可无论怎样努力也做不到,然而后面这条身影却是真实的!“他身上的气息怎么如此熟悉?他就是他么?他又是谁?自幼便无数次梦见的这个影子,莫非是,前世的亲?”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她,令她辗转悱恻,无法眠,然后隔着整整六十丈的距离,她隐隐听见有
在叫喊……
灵缇仍未搭理他,待屋里臭味除尽,把门窗关好,炉火拨旺一些,将马桶等收拾完毕,兀自悄然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灵缇每天都会过来帮影儿照料他的起居,喂他吃东西以及换洗衣物之类,诸如擦身和解手这等尴尬时刻,灵缇显得比影儿还要熟练些。经过那夜的尴尬经历之后,无月渐渐也无所谓了,当然不习惯也没招,反正他也动不了,只能任摆布。
三天后的掌灯时分,那位宫装丽再次露面,到这边来看望他,坐定之后,宫装丽
开门见山地问道:“萧公子,我记得三天前,你曾说过有许多问题想问我?”
无月忙点点,说道:“不错!不过我心知姑娘绝不会如实回答的,所以就没问。”
宫装丽道:“你不妨说说看,至于我能否如实回答,我自己会仔细斟酌的。”
无月听她的语气,似乎大有可以商量的余地,当然其中肯定是会有附加条件的。即便如此,他心中也激动不已,朗声说道:“首先,我想姑娘对当年绥德萧家惨案的隐也许有些了解,不知能否明示在下的身世?其次,当年惨祸的凶手似乎是一个杀手组织,我想知道该杀手集团叫什么名称?老巢在何处?第三,这些凶手既为杀手,自然是受雇于
,那么幕后主使又是谁?第四,有关罗刹仙子之子周岩失踪之谜,目前下落如何?……”言毕
紧张地注视着丽
,不知她会对这些问题作何表示?
丽似乎早已猜出他想要知道些什么,听完之后一片平静,却也没有马上回答。灵缇一如几天前相见时的那样,为二
奉上香茗之后,便独自低着
、默默地坐在雅厅一角,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抬过
。
丽沉吟半晌之后,才缓缓地道:“这些隐秘,我倒是大都知道,而且也可以为你揭开谜团,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另外,公子应该很清楚,这些隐秘是何等惊
,牵涉面是何等之广,牵涉其中的
物又是何等重要!而且我还可以事先提示你一下,其中有一位对公子万分重要之
的来龙去脉!既然如此,公子是聪明
,自然应该明白,要想知道这些答案,自然要用同等重要的隐秘来换。”
“对公子万分重要之”这九个字,似乎字字千钧,一一重重地捶击着他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