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看着面前的一切。
这昏花的景色实在称不上好，面前无迹的大脸更是煞风景，可这已经是他能看到的最后景象。
然而下一瞬，他看到一只模样怪的白骨
偶从沈映宵手上飞出，眨眼便挡了他和无迹中间。
正是即将融合的一刹那，强大的吸力从无迹的躯
上传来，却悉数被那只
掌大的偶挡住。流淌着血光的白骨傀儡忽然绽开，像一片难以逾越的屏障。
那些本该和梅文鹤融合的肢体撞上骨
，如同血溶于水，瞬间无法拆解。沈映宵趁机拉起梅文鹤，飘身而退。
梅文鹤目光定在骨上面，忽然觉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他喃喃道：“这是什么？”
沈映宵：“……”或许是你弟弟？
这话当然不能说出
。沈映宵于是一言不发，挥出符阵遮掩视线，打算将梅文鹤敲晕扔进本命
府。
可无迹的反击来得比预想中更快，那些被驯服的藤蔓不知何时贴地袭来，瞬间卷在了两身上，将沈映宵的意图切断。
“真是我的好儿子……真是我的好徒孙。”
无迹声音冰冷，从那一道略显扭曲的影处传来。第一个字落地时，他静静立在数丈开外，可等这句话说完，锋锐掌风已然放大在沈映宵面前。
……然后擦着他飞了过去。
沈映宵一怔，这才发现那具看似和无迹相
不错的躯体，实则极度粘稠，而且越来越枯。
——这对双胞胎连思维都很相像。哥哥身上□□，弟弟也把自己残余的躯体炼化成了一团难用的“胶水”，无迹被迫融了白骨偶进去，一时之间没适应这具越来越僵硬的躯壳，那一掌竟是打偏了。
可这也仅仅只是一次失误。无迹很快察觉了问题，又忍着
痛退回到了自己原本的躯壳当中。他的威压随之
涨，沈映宵被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睛盯着，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费力地想带着梅文鹤挣开周身缠绕的藤蔓，可却越挣越紧。眼看着危险
近，沈映宵只得咬牙唤分身出来，不过这时周身一凉，身上那些难缠的藤蔓突然僵住，倏地碎成冰晶。
沈映宵顾不得多看，拎起梅文鹤便用此生最快的速度逃走。
等彻底脱离了那道掌风，他回过，惊喜地看到了一团融融火光——角落里那副没来得及用上的石棺突然灼烧起来，熟悉的幽青火焰沿着棺材上的阵纹攀爬，眨眼便
去了上面的封印。
然后棺盖被从内拍飞，凌尘坐起了身，体内禁锢的阵法，被戚怀风事先附着在他身上的火焰烧毁。
“戚怀风……”
无迹看着自己的徒弟，念出的却是另外一个名字。显然比起轻易被抓的凌尘，那片不知多少次坏了他好事的火焰，引走了他更多的注意。
和三心二意的无迹不同，凌尘的目光落点显然更加专一。
只是看着那具碎的躯体，他实在喊不出“师尊”二字，原本复杂的心绪也淡去了——眼前的无迹，同他记忆里的师尊相去甚远。或许面前这个才是无迹本身，而他认识的“师尊”，只是一道
心塑造的幻影。
“师尊！”
另一个喊起来这称呼倒是没有顾虑，沈映宵趁不备从本命府取出一把灵剑，用力掷给了凌尘。
无迹抬了一下手指，一簇藤蔓便横空去拦，然而凌尘动作更快。他握剑在手，寒光出窍，地面蔓延开一层寒冰。
与此同时，顶忽然轰一声异响。
沈映宵疑惑地抬起，却见天光大亮——天花板不知被谁掏了个，巨大碎石掉落，摔在地面溅起漫天烟尘，而阳光透进来的地方，一道影立在那里，抬手扔进来一具碎的古怪傀儡。
无迹低看着被丢进来的白羽，又望向顶的，眼终于沉了下去。
——两个本该能被随意
控的小崽子，居然不知不觉间长成了这副模样。
……
石庙顶上那虽背着光，但在沈映宵眼中却不难辨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