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什么玩的。”
“虽然直到她跑了,还是没来过。”
所以这几年,赌气一样的再也没来过。偶尔路过时,看着里面的游乐设备,就会报复般的想。
反正这个一看就很危险,肯定不好玩。那个一看就是骗小孩的,肯定不好玩。这么幼稚,有什么值得去的。吵得要死,又很贵,谁要去那里面玩啊。
久而久之,这些印象就自然的刻进了脑子里。
即使如今来了。
也无法改变这种心理暗示。
所以他只能在里面这样漫无目的地闲逛,新鲜的以进园游客的视角,挑剔的、不屑地、有点兴奋的,评价这个陌生乐园的一切。
关玉秀:“所以那些只是你的想象。”
“是啊。”尚棠眼飘忽。
“你想玩吧?”
直白的问题,带有巧妙的诱导。
尚棠涨红了脸,却难得说了句实话。
“……嗯。”
于是尚棠和关玉秀,一
一鬼,以看似一个
实则两个
的优势,占了便宜,少花一份钱,把游乐园的所有项目全玩了个遍,还几乎买遍了游乐园里所有比外面涨价至少三倍的坑
小零食。
整整一个白天。吃,玩,吃。
即使是尚棠开始死活不愿意去的过山车和大摆锤,最后也战战兢兢的去尝试着坐了。
然后从大摆锤下来的时候一
一鬼抱着肚子吐了个昏天黑地。
尚棠擦擦嘴,苍白的望着旁边还在大吐特吐的关玉秀,纳闷怎么鬼还会晕吐的?你不天天往天上飘吗?
都死过一遍了,还吐的跟要再死一次似的。
最后吐的虚脱关玉秀曲着身子,泛着青光的瞳仁内不停有漩涡在转圈,颤巍巍的低语喃喃。
“过山车和大摆锤,那东西真恐怖…那是什么新刑具吗?是惩罚没买票偷溜进来的
?摆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会有
以为是玩的不小心坐上去的……”
“你不是鬼吗?怎么弱成这样啊?”
尚棠虽然也吐了,但莫名有种‘自己很快吐完了,所以比较强’的得意感,看着累得胡言
语的关玉秀就开始嘲讽,嘲讽完了递给了她刚买的矿泉水。
“谢谢。”
关玉秀接过瓶子,喝水冲淡了
中的苦涩。
尚棠蹲下身子,托着下
,视线与她齐平,一双琥珀色的猫眼夕阳的照耀下一闪一闪。
他慢条斯理的、平静的说。
“你这样弱,自己一只鬼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他想到了什么,皱起眉
:“我杀的那个猪,不会也变成鬼吧?”
他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那你还是不要回那个屋子了,你这么弱,搞不好会被那只猪吃了。”
“那我要到哪儿去?”关玉秀平静的问。
尚棠嗤笑:“不知道,你
上哪去上哪去吧。别一直缠着我了。牢里可没什么好玩的。”
“牢里?”
尚棠默了会儿,若无其事的扯开话题。
“说起来,鬼,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
“你有名字吧,生前的名字也好,假名也罢。告诉我吧。”
“……关玉秀。”
她掀起眼皮,想看看尚棠对这个名字的反应。
尚棠只是眉毛一挑:“听起来像是个大家闺秀的名字啊?你是古代富贵
家的小姐?”
“……”关玉秀有点失望。
“你一直叫的‘尚棠’是谁啊?像个
生的名,你妈妈?你姐妹?你朋友?”
“是你。”关玉秀幽幽道。
“又说这种话……虽然我觉得你应该清楚,以前也确实有不长眼的看见我的脸弄错过,不过我还是姑且和你提醒一下。”
尚棠一眨不眨的说。
“我是男的啊。”
关玉秀默不作声。
她是昨晚才知道的,不过对她来说,这个无所谓。
不论是男是
,对她而言,尚棠一直是尚棠。
“我不知道你把我认错成了谁……不过这几天,谢谢你了,帮了我不少忙。”
尚棠瞥开眼,突然说出这种真诚的话让他有点难为
。
“我都不敢想,要是只有我一个
现在会弄成什么样。”
“会弄成什么样?”关玉秀静静的问。
尚棠歪着
认真的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差别?虽然也不会到要去死的程度,有可能我真的昏了
去分尸?不对,我脑子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到量刑,嗯,那就是你帮我……多消灭了几罐可乐?让我贴大字报和清理房间时更省力?”
“听起来我完全没有帮上你什么忙。”关玉秀冷冷道。
尚棠咧开嘴笑了笑,目光在夕阳的余晖下柔和起来,忽而抚上了少
的脸。
“还是有的。”他说。
高兴时有
分享,困扰时有
帮忙,回家时有
聊天。
不再是孤零零一个面对着这个抛弃自己的世界。
能让他即使在昨晚的崩溃之后,依然能久违的安眠
睡。
很,和眼前的少
相处,总能让他暂时忘记这狗屎般的一切,安心沉浸于一种的异样的喜悦中。
说是产生了,友谊……未免显得有点太冠冕堂皇了。
依赖。
或许更准确。
尚棠也没想过自己其实是这么容易能依赖上别
的可怜虫,所以一直在唾弃、鄙视、不想承认。
但是,其实这种感觉。
他一直以来逃避的、不想面对的这种
愫。
意外的,也不坏吧?
至少能看见眼前这个鬼,那剔透空
如玻璃的目光,此刻,总算流露出的作为
的悲伤。
“关玉秀。”他说。
“——我不想考大学了。”
少年垂下手,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他脸上被一种虚幻的、空虚的、又异常柔软的
所取代。
“……”
“我确实想过我
才还挺好的,也许能做个生意,开个公司,不开公司就当个企业高管、项目经理、金牌销售员?谁知道呢。赚了钱,谈一场恋
,结婚了,也许生个孩子,送孩子上学放学,下班边看电视边缅怀过去。笑着和家里
说我以前我好惨啊,幸亏熬出来了。”
尚棠挪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般的说。
“……我将来有可能过上这种生活。”
“但是,其实……也许这也不需要考大学……”
关玉秀终于忍不住打断他。
“尚棠,怎么了?”
她的瞳孔缓缓缩紧:“你在说什么?”
“出狱后的事啊。”
尚棠的脸很平静。
“……”
“我想好了,躲下去也不是办法,杀了
,就要付出代价。”
“……我去自首。”
“自首?”
尚棠佯装苦恼的给她解释。
“就是……我可能会去监狱待个几年。这段时间,你见不到我了,牢房里很冷,我也不想你跟来,回去那个屋子也很危险,所以你……”
尚棠托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