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找你。你急了,有用着我的,也找我,好不好?”
“好!哎,你就住这里?”
花姐道:“我这一个月,更加留意这些庙庵道观,已相中了一个地方,过两天,我自削了发,换身僧袍,等店家不留的时候,就去那里。”
“什么名字?”
“金螺寺。”
“好!大公子那里,我为你遮掩。”金螺寺这庙挺小的,以祝缨之踩点,也只知道这个地方僻静,达官贵
也不去,寺庙勉强维持。
祝缨道:“咱们约个记号,方便传递,免得万一消息泄漏,有将你钓了出来。”两
都识字,约了声韵反切的写法。又约了信上的暗记,往纸上拿针尖戳三个小点儿。
两互相通了气,祝缨就起身道:“没意思!”离开了。
掌柜端着茶水点心过来一看,问道:“郎君,那个……”
花姐无奈地道:“走了。”
掌柜道:“这些个纨绔子弟呀,才装有礼数,后来就现原型,真是装也装不像!”
花姐心道:她才不是纨绔呢,更是装什么像什么!
…………
祝缨这天心大好,回来对张仙姑说:“莫急,不会出事的。”
第二天一大早,她到了大理寺先翻出案卷,袖着去了崇玄署,查完了档。装作无意又要了近来的度牒档,果然找到了智平,又往后翻了两页,看到一个僧叫悟空的,别
是再想不到这两个是一个
。
她故意在智平和智圆、智长的法号上掐了几个指甲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给了崇玄署。
第二天又问崇玄署要天下寺庵道观等的名字、所在地方之类的档,崇玄署回说,天下寺观何其多,僧道尼姑数以十万,要看,只好拿相关的案卷过来看,是断不可能将这些都给她的。祝缨就每天抽半个时辰去看,下午一出宫门,就先去了京城的庵堂晃,每天跑一个庵堂,仿佛在找什么
一样。
第3章 埋线
张仙姑忽然发现,儿是越来越忙了,她心里就直犯嘀咕。
这是一个对家长里短、世故挺明白的前婆,哪个地方没有一大群借
在外
“有正事,为了养家糊
得在外面应酬”的男
呢?实际上这些“当家的”在外面
的什么,真就是只有鬼知道了!
眼见儿也有了这个苗
,张仙姑
以为不妥!她担心!她家这个不是个“年纪轻轻就做了官儿的儿子”而是个“蒙混过关做了官的
儿”!
张仙姑在祝大耳边念叨了好几天,祝大道:“你要不放心,就问问她。”
张仙姑道:“她着呢,一问,她就是不说,你能怎么办呢?”
最后,两个决定故技重施,先跟踪一下祝缨,不幸再也没有上次碰巧撞上祝缨行踪的运气了。收拾了一点点心之类往“大兄弟”家走动,也只知道祝缨并不是天天到张班
家,至于其他时候去哪儿,张班
只知道祝缨在城里至少还有牢
、杨仵作两个有
的
,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张仙姑又猜是不是因为花姐的事,祝大道:“跑都跑了,这都多少子了?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找
也不在城里找,一定有别的事儿。”
张仙姑和祝大一合计,这不着家的事儿不能再耽搁了,得问个明白才能安心。
这天,祝缨从外面回来,张仙姑先不动声色,打发祝缨吃了饭。等祝缨房里点了灯看了一会儿书,张仙姑收拾了个托盘,托着一盘子饼、
汤给祝缨送过去。祝缨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完全可以与她那些在京城养尊处优的同僚、上峰比美。
祝缨早就发现父母吃饭的时候互使眼色了,她只当不知道,收好了书本文具,一气把宵夜吃光。
张仙姑边收盘子边说:“累不累?”
祝缨道:“不累。”
张仙姑又问:“花姐找着了吗?她家里后来又找你麻烦了不曾?有什么消息吗?我跟你爹也是闲着没事儿,这两天街上转着,我寻思着,她一准儿已经出了京了。”
祝缨道:“不好说,大公子说,已经派回乡等着了,万一她回去呢?”
张仙姑又叹了一回花姐这命、这运气之类,说:“各有各
的命,
的命,天注定。你也是,别太累着了,我看你这几天更加忙了,怎么回事儿?有酒席么?光吃
家的请可不好,要不我再预备点钱,你也回请
家。”
祝缨听她这拐弯抹角的,说:“不是酒席,办案子。”
张仙姑担心地问:“危险不?”
祝缨道:“那倒没有,各处看看。”
张仙姑才暂时放下了心,说:“那也得小心些,别往黑巷子里跑。”
祝缨道:“大理寺的案子还没复核完,越到后来的越得小心,我是会更忙一些的。要想升得比别快,就要
得比别
多、比别
好不是?咱们是新来的,街面也不很熟、熟
也不多,不能事事都找郑大
,那得拿什么来还报他?我还是得自己探探京城的水。这些贼,娘还不知道么?最会看
下菜碟的,等闲不惹官
。”
“对哦!你是官儿了!”张仙姑乐了,“那行,以后我给你多准备些吃的。”
祝缨道:“好。”
没经过花姐的同意,祝缨不想把花姐的事告诉张仙姑,她也没骗张仙姑,近来她确实也很忙的。一则大理寺内部事
多了起来,复核的事儿在郑熹三
的高压之下进行得很快,剩了一些疑难的案子,又有郑熹等
琢磨出来个法子——
换抽检,譬如,祝缨已经核过的案子,由左评事从中抽几个来再核一次。二则她确实是对京城不够熟悉,京城的水实在是太
了,不是表面上看几个脚印就能看透的,也是需要自己去走、去看,去接触。
除了同僚们对她说些京城门第、世故之类,她还急需一些三教九流之士。她跑尼庵,也不是只为了掩
耳目,一天去一两个尼庵,也好对这些门里的事儿有个数。让那
巧遇的偷儿给老马带话,也是有这个考量了。
第二天,她又在大理寺把左评事评的案子抽了几个,也签了自己的名字,再看王评事抽了她核的,也签了名。再跑去崇玄署又混了一阵儿,到了时候就抽身出宫,往京兆府大狱外见老马。
…………———
老马感觉十分晦气!
他进大狱是为了避事的,等外面街面净了,他便设法出狱了。这并不难,他
狱就是
心准备的,自然留有后手,见
况合适将证明清白的证据一摆也就出来了。出来之后,他也不敢狠闹,依旧约束手下做事要当心。
王云鹤下重手整治那些逞勇斗狠的泼皮无赖,敢在街上亮花臂的都抓起来打二十大板。弄得蟊贼们也害怕,偷东西都不敢太猖狂了。
老马是个贼,即便手下偷得少,他一抽
,依旧过得安逸。想着前几天他还要小心处着的狠
如今抓的抓、流的流、打的打,他还能在京城这么住着,他的心
就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