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率,几乎为零。你应该不会以为自己可以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吧?”
“我没有这么想,甚至让你住在这里也不是我的本意。”阿尔文说着也给自己拿了瓶水,“我确实不太可能从整个联盟的眼皮子底下逃过,每一次和你接触都是一次露出端倪的过程,只不过我以为我能坚持得更久一些,现在看来是我太乐观。但事我已经做了,那么给已经发生的事定
或许已经没什么意义。”
“好家伙,”安琪摇,“你知道你直接否定了我们整个专业吗?”
阿尔文回忆了一下安琪是学什么的。
历史。
他喝了水:“对不起,冒犯了。”
而安琪一如既往地开始较真:“事物之间充满联系,事件也不是独立发生,如果不给过去的事定,那么当下和未来也将
质不明。往大了说,就像对这场战争的定位。如果单看战争过程很容易认为是促进世界重归统一的必争之战,但所谓的统一不该是这个样子。”
“仅仅通过武力统一全球,就会出现亡国,出现
的三六九等,现在的
又不傻,都2世纪了还搞这些明目张胆的
等压迫,绝对是活不长久的。”
“你觉得什么是进步呢?新类出现之初基本上是完全不被接受的,后来逐渐出现了有出息的新
类,他们打
了
们对新
类的偏见,又出现了一些有良知的普通
类,他们为平等摇旗呐喊,提出了‘新
类是受害者’的主张。我觉得这是进步。”
“我不要求认可‘存在即合理’,但是当活生生的
存在于
世间,你总不能因为一个看不顺眼就要
掉整个群体,但西约姆却已经在做了,甚至到今天,可能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安琪特意看了一下阿尔文的反应,见他没有刻意反驳的意思,安琪便觉得她的那些个新类朋友可能要凉。
但是她现在暂时分不出力考虑别的:“当然,其实也不仅仅是因为看不顺眼吧,迫害新
类还有很多好处——激发s盟普通
类的团结一致,优化s盟辖区巨蛋内的社会结构,掠夺更多的公费军费,还有,提高西约姆本
的民意支持率。当你从西约姆上台前的政治活动开始分析起,你会发现他并非推动
类进步的战,他不过是个
狠又自私的狂
罢了。而要是往小了说……”
安琪在脑海中搜寻范例,这时便记起了那个叫约克的:“往小了说,就像你那个蠢货朋友。不把过去的事搞清楚,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是谁,自己的敌
究竟该是谁,一辈子都是白活。”
阿尔文皱眉:“什么意思?”
安琪却摇摇:“省点嘴皮子吧,我不想聊关于他的事。他可以算是西约姆最杰出的作品之一,在我这里就是完全没救了的。但是你不一样,阿尔文,你听过无数场疯子的演讲,在最具迷惑
的疯
院里长大,作为普通
类却仍能保持最本源的理智,我真心觉得这是有点厉害的。”
是的,保持理智是阿尔文的一点特长。
正如即便因安琪的夸奖而心愉悦,他也仍能抽出一丝清明来怀疑这究竟算不算“糖衣炮弹”,毕竟他上当受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很遗憾,安琪这次少见的对他说了真心话。
说过的,安琪也专程听过西约姆的演讲,那狂热的煽动力几乎要把她一个新类带跑偏,更不要说那些事不关己的普通
类。
对于没有坚实的思维体系,对事件本质也无法准确把握的来说,想保持清醒简直难如登天,所以她真心觉得阿尔文现在的状况已经算是来之不易——不过安琪也不觉得阿尔文是有什么分析政局的能力,他之所以没被洗脑得很彻底,更可能是压根没认真听。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吧,总之他现在是以一副平等姿态坐在了安琪眼前,甚至好像,还有点卑微。
“所以回到原本的问题上来吧,阿尔文,你到底在什么呢?你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一场不彻底的背叛’,还是‘一场不完善的救赎’?”
在安琪问出来时,阿尔文便已经知道二者都是,但他依然觉得不够准确。
所以他回道:“这听起来都很不坚定,但我确定我不会为我做过的事后悔。因为目前为止,我的所有行为都是我不得不做的。”
“嗯,明白。”安琪耸耸肩,“我偶尔也会有这种感觉,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推着做选择的感觉——有些事对我来说完全没有好处,但我还是做了,因为觉得那像是明会做的事,让我感觉自己还挺酷的。有个朋友曾让我想想清楚这一辈子究竟想活成什么样子,怎么说呢,我喜欢分析这个世界,因为它庞大又有序,但我不喜欢分析自己,分析这样渺小且混
的东西不能带给我快乐。所以我倒也没怎么思考过我要什么样的
生,真要计较起来,我的
生早已被你们毁得一塌糊涂。不过你说到点子上了——我也会觉得有些事是我不得不做的,哪怕对我没有好处,或者并不理智,这在我长大的地方有个专有名词,叫‘良心’。”
阿尔文条件反地想问一句“你也会有这种东西吗”,但想想倒也正常——他始终是以敌
姿态出现在安琪眼前,安琪自然不会对他手软,或许她在朋友们面前会有更加温和的一面也说不定:“好吧,就是说,你判断我是个有良心的
?”
“是的,只可惜生错了辖区。”安琪冲他歪歪脑袋,开始正式输出,“但是你要知道,s盟辖区内有良心的们,也是有自己的使命在的。”
阿尔文有些跟不上节奏:“嗯……你是指?”
“不觉得很冤枉吗?很多身处s盟辖区的,他们实际并不关心政治,只是想过好自己的
子,甚至还有一些完全反对西约姆的主张,只是迫于环境压力而不敢发声。但是不论最终结局是s盟战败,还是战胜后不久全球再解体,这些
都会被视作西约姆的党羽,他们终将倾尽一生为西约姆的政治失败买单。那么这些
为什么会受到惩罚呢?他们的罪过在哪里?”
阿尔文皱起眉,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理解了安琪的意思:“你想说他们无罪吗?”
“不,他们有罪。”安琪肯定道,“他们的罪过就在于无作为。身为s盟的民众却让西约姆这样的成为首脑,任凭一个战争狂
来代表联盟的最高权力,明明心怀善念却对恶行
行不加制止,明明辨明正误却不以实际行动来与战争派划清界限——如果一个
心怀恶念而一生未行恶事,那谁也不能判他有罪;而一个
满心善意却丝毫不外放,那他的善良便一文不值。更何况,在全员作恶时选择冷眼旁观,其实就已经算是帮凶。”
“你可能觉得个的力量过于渺小,一旦你的心思被旁
知道下场便是枪决,但是阿尔文,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太特殊。”安琪说,“我承认你和绝大多数s盟士兵不一样,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在s盟的军队系统里只有你一个
对西约姆表示怀疑,只是他们都和你一样隐藏得很好罢了。什么时候他们会开始表现出端倪呢?在s盟的战事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
“s盟的兵团碾压式掠夺西半球,一切向好,此时你还会为自己的心思感到惶恐,还会觉得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不正常’,但这样的状况能持续多久呢?只要s盟继续疯狂下去,最终会打成全球
火的一场鏖战,甚至再极端一点,鐖武可能都会重新面世。”
“到那时西约姆将不再是s盟吹捧的话,真正的反战
士也会纷纷冒出
来,而且可别忘了,政客间的派系斗争都是玩命的,那可是比任何战争都要惨烈
彩。可以说,西约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