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
!”张烈胡子邋遢,脸色憔悴。他看着她大喜,“可想吃东西?” 
她昏迷了两天两夜。
 关雎摇
,却扯动伤处,痛得柳眉变形。 
 张烈轻轻按住她,声音柔和,“你有伤在身,先不要
动。等你好了,我再陪你去后山看花。” 
后山有一瀑布如银河倒挂,滚滚而下,形成一弯月湖。湖畔生着一丛丛石榴花,鲜艳夺目。
关雎最喜欢看那景致,但张烈不愿。她常常独自在湖畔赏花玩水。
 她想携手他去,那是在以前。现今她捡回一条命,她只想回
溪村看屋前屋后的山茶花。 
那是爷爷替她种下的。
爷爷走了,种下的山茶花还在开。
关雎闭上眼睛。张烈以为她不舒服,急忙喊了郎中来。
 郎中瞧后只说病
身心疲惫,需要静养。 
张烈见她秀美的面容上尽是倦意,便也不多言语。他坐在一边陪她。
 窸窸窣窣的,有
进来低语几句。 
 “夫
,你安心养伤。我去处理事务,稍后就来陪你。”他起身,
影落在她身上。 
她有所察觉,也不吭声。
张烈再看了看她,轻步而去。
关雎病中,张烈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她恢复一些,他高兴发狂。她好了,他如获至宝,满目热泪。明明是她生病,他却瘦了许多。
 她伤彻底好时,寒冬过去,春天来了。她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后山湖畔石榴花未开,
溪村的山茶花已绽放。 
是时归家了。
关雎坐于桌前写下和离书。
趁春光正好,她换上新衣。
 淡黄色的花纹襦裙如同鱼尾垂下,素青色的上襦掖
裙内,身姿纤弱,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 
 
上放了一支银步摇,这是她的嫁妆。首饰盒里其它东西,她一样没拿。 
那都是张烈送给她的。
 她无需寻,晨间张烈练武结束就回。他一身汗,捡了
净衣裳去后山。再回来时清清爽爽。 
他利落地烧火做饭。
关雎养伤期间,里外大小事都是他打理。
 她好了也不
动,他依旧做着,毫无怨言。 
吃过饭,她拿出和离书放他面前,笔墨均备好。
 “签字吧。”她声音柔糯,听不出一点生气。但毫无感
。 
张烈洗了碗筷,闻言身形一僵。他连呼吸都急促许多。
他捡起看。
“似猫鼠相憎,如狼羊一处?”
“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他捏紧纸张,只觉得气往上冲,好不容易忍下了。
 手微抖,“夫
,你这是要与我合离?” 
 张烈言语发颤,他抓紧和离书,“夫
,你还恼我?” 
 “我已知错,往后会弥补夫
。” 
“张烈,”关雎打断他的臆想,“我意已决。从今往后,你走阳关道,我过独木桥。一别两宽,再不相见。”
她凝视他半响,“张烈,我厌恶你。”
张烈心神大恸,无力坐下。
 “夫
,三年夫妻
分,你真能放下?” 
 关雎亲自递笔给他,似低声自语,又像问他,“你我之间,何来夫妻
分?” 
三年内,他从未归家,更不捎一信。他眼中焉有她的身影?
他已被野花迷了眼。
 她为农家
,也不肯要负心郎。 
“快写吧。天色暗了,我就不好赶路了。”她催促。
张烈呆呆地听着。他木讷地接过笔写下名字。
 “多谢。祝你前程似锦,早觅得知心
。” 
太阳高升。
天气暖和,山花烂漫。
关雎的心也松快起来。她轻哼着小曲,收拾东西的动作愈发快。
 张烈还坐在椅子上没有回神。不错,关雎骂得对,他张烈枉为
! 
他不仅觊觎弟妹,还冷落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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