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现实中出现的恐怖片,因此不敢直视天上的观太久,好像多看一眼,就要被那副诡异情状吸入进去。
天使明明是给人祝福的,为什么……散发着如此不祥的气息?即使有另一位魔降临此处,也不可能比这更瘆人了吧!
「喂,吕一航。」西迪严肃地说。一向轻浮的她极少直呼吕一航的名字,吕一航就像被父母叫了全名似的吓了一跳。
「干嘛?」吕一航皱眉反问。他之所以惜字如金,是因为还没从伤势中缓过气来,话一说多,就会两肋发疼。
「今天虽被胖揍了一顿,但能看到这式『大迹Grnd Mrcle』,也不算挨揍得太亏。」
在教会所记录的数以千计的各色「迹」当中,有几个能够冠以「伟大Grnd」的前缀?
七个。
仅仅七个。
那是最古老的迹,皆被记载于经书之上;
那是最珍的迹,几十年才会现世一次;
那是最强大的迹,始终超越凡俗的常识。
无论在哪个时代,教徒只能拜服于「大迹」的赫赫威名,却无由亲眼目睹。因为它们稀罕得不得了,即便是一直从上古活跃到近代的魔西迪,也只见识过寥寥几次而已。
——我上一回见到大迹,是华沙犹太区起义的时候,为纳粹张目的罗马正教徒使出「五饼二鱼」,协助党卫军击溃反抗的犹太法师。而再上一回,应该是英国内战那会儿?不对,或许是普法战争……不管怎样,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但今天,国教的青年英才克洛艾,竟然接连使出了「永火之刑」与「圣母领报」两个大迹,这种情节简直像凤傲天女主角横空出世,随随便便就打破了尘封N年的历史记录。怪不得西迪会暗自思量:少女年纪轻轻,就能与历史上的诸位圣人并列,怎么想都有蹊跷。在她的那身装备里,究竟藏着多少名堂?
更进一步的想法,令蛇蝎心肠的西迪也感到悚然:英国国教,他们的计划是什么?
——难道是……量产圣人吗?
大迹还在继续,天使的影子越压越低,虽然下降的速度缓慢到了肉眼难辨的程度,但是终究是在向地面靠拢。
耶稣基督降生前夕,上帝派遣天使降临凡间,向贞女玛利亚传达她已怀孕的消息。这个圣事件就是「圣母领报」,也成为了后世十字教徒纪念的节日。
在大多数异能者的印象中,迹的效用不外乎治愈疗伤,但罕见的是,克洛艾掌握了众多进攻性极强的迹。这可以说是克洛艾举世无双的禀赋,因为迹没法后天学习,只能靠自然而然的领悟。克洛艾掌握的迹列表优秀得令人咋舌,放眼全英格兰乃至全欧洲都无出其右者,所以才会受到教会的优先拔擢。
而在圣徒武装的加持之下,她的迹水平甚至更进一筹,能在身体机能不过载的情况下施展「圣母领报」这个进攻性的大迹。
在弥赛亚已经死去两千年的今天,天使带来的注定不是圣子降世的喜讯,而是灾难到来的噩兆。
当她亲吻大地之时,将会招致多么可怕的末日?
吕一航不敢细想了,支撑在背后的双臂有些发抖。
「别给一航添麻烦。他不喜欢搞大排场,我也不乐意。」
提塔清冷的声音穿透了死一般的寂静。
她高高地举起右臂,从她的掌心中升腾出一团紫黑色的浓重雾气。那是密度极高的魄,假使有个不懂灵视的普通人路过,或许也能看到一缕飘向天空的狼烟。
五米,十米……二十米,黑气逐渐延伸向天空,最终汇聚成一柄长到夸张的长剑,现实中绝无可能铸造得出来。
——世界之都:塔尔佩亚审判Iudcum Trpeum!
罗马拥有「七丘之城」的美誉。因为城中有七座圣山,在罗马人信仰体系中扮演举足轻重的地位。
在「七丘」之一的卡比托利欧山上,罗马的先人杀死了通敌的叛徒少女塔尔佩亚。因此,此处被命名为塔尔佩亚岩,罗马人会将罪犯从这块岩石上扔下处死。
提塔的「拟造圣城」术式,仅仅摘取了塔尔佩亚岩的一个概念,也是最关键的一个概念——处刑。
尽管后世的罗马尊奉十字教为国教,但在黄金白银时代的罗马,崇拜异教的信徒无疑是敌人。「塔尔佩亚审判」就是为他们准备的,由这招凝结而成的巨剑,有着瓦解圣力的致命效果。
这就是提塔以十字教徒为假想敌创作的术式,也是她对付十字教徒的杀手锏,直到今日,才第一次投入实战!
相比于浸淫武艺多年的吕一航和克洛艾不同,提塔不懂任何剑技,所做的只是最简单的一招:劈砍。
首先是,横砍。
提塔在虚空中比划了个「一」字,刀刃无比精确地毁坏了圣力增幅阵列,也阻绝了圣枪与天空之间的连接,漫天的阴云随之荡涤而空。
其次是,竖劈。
天使的形象从中间裂成两半,碎成了散发光光的片片羽毛,还没落地就消失在了空气中。至此,「圣母领报」被摧毁得一干二净。
「怎么可能?我的大迹……」
克洛艾目瞪口呆,只手向前一揽,想从地上拔起天国之光来做反击,却为时已晚,她来不及布置守备用的迹,那柄撕裂天地的剑锋已落至她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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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克洛艾·爱丽丝·韦斯特。
我是英国国教的修女。我生而不凡。
我第一次获得威斯敏斯特座堂主任牧师垂青,是十岁那年的事情。
那年,拱卫坎特伯雷大教堂的长剑队到访伦敦,在伦敦塔的草坪举办了一场规模宏大的比武竞赛,参加者尽是国教内部的好手。在这场竞赛中,我顶替伤退的前辈出战,结果大放异彩,接连击倒了五名坎特伯雷长剑士。
那场比武是为炫耀坎特伯雷圣地的武力而设置的,却被我抢完了风头。坎特伯雷教区的官员们丢尽颜面,个个沉默不语,伦敦教区的弟兄姐妹则兴高采烈,欢呼得嗓子都哑了。观战的王室成员也被热烈的气氛感染,高举我的手腕,当场宣布我是冠军,同时封我为爵。
比这更令人愉悦的是那几个剑士看向我的眼,他们平躺在地上,惊恐万状地盯着我,眼眶都要瞪裂了。
我的年纪不如他们一半大,个头不如他们的腰间高,剑术却完胜于他们,这背后的原因,当然是才能的悬殊。
他们引以为傲的剑术,他们赖以生存的价值,全被我轻而易举地否定了。
我从他们身上横跨过去,享受着众人的喝彩,面带微笑,颔首离场。
是的,自从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在自尊心破裂之时,绽放出的恐惧表情,没有东西比这更甜蜜了。」
攀到越高的位置上,就能让更多人战栗着向我低头。所以我要变强,强大到让整个英格兰的强者全都对我心怀恐惧,全都跪伏在我的面前。
——第一步,就从执掌国教大权开始吧。
当天,我就被座堂主任牧师提拔成了「司铎骑士」。只有拥有爵位的职人员才能享受这一殊荣,有权接受与古代骑士无异的严格训练。在十五岁那年,我参与了「圣徒武装」的首轮测试,成为了第一批「崇圣修女」。
我把握住了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