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断很准确,即便周飞不想惹事,他背后的广源行也不会允许他们的投资打了水漂。
何况周飞的脑袋整天昂得跟长颈鹿似的,怎么可能愿意给别
当手下?程宗扬默默思索着其中的利弊,杀周飞意味着黎锦香局势会变得险恶,不杀周飞,他这根搅屎
绝不会消停,天知道什么时候就搅自己一身屎。
那么最好的办法……“如果把他
走呢?”左彤芝思索了一下,无论周飞的背后是谁,只要
走他,凉州盟面临的危险就化解了一大半。
“也行。
只要他不再与我凉州盟有瓜葛,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那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我帮老铁击败剑霄门,最好能让他当上凉州盟的盟主!”“你可不要大意。
”左彤芝郑重地说道:“那位黎门主你还记得吧?也是在太泉见过的,秀外慧中,非是易于之辈。
”程宗扬
笑道:“是吗?”左彤芝惋惜地说道:“可惜她嫁给周飞,好好一朵鲜花,
在了牛粪上。
”程宗扬在心里笑眯眯地说道:那是你不知道,那朵鲜花已经是我这泡……啊呸!我程某
的了,周飞那泡牛粪只配跟苍蝇作伴。
“周飞在
嘛呢?”左彤芝道:“他们这些天鬼鬼祟祟的,今
一早便与族中的大主灶去了魏博邸,说是赴宴席。
”“哦?”程宗扬心下一动,这两伙败犬凑到一起,哪儿有什么心
喝酒?互舔伤
还来不及呢,多半是想着怎么对付我吧?窥基纠集的各方势力,道门除了瑶池宗,没听说还有谁参与。
那帮太监自顾不暇,听说昨晚那档子事出来,仇士良连夜跑到李辅国府上,鱼朝恩躲在咸宜观不露
,田令孜倒是很仗义地向圣上请缨,护送王守澄的灵柩出城安葬——昨晚护国天王寺的惊魂一幕,他愣是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至于窥基,上元节正是展示佛门盛况,广收信徒的好时候,他们忙着跟道门和其他寺庙别苗
,法事一场接着一场排得满满的,肯定腾不出手来找自己的麻烦。
这样算来,除了一直没有动静的龙宸,自己面临的威胁基本上算是解除了?那自己还窝在屋里
嘛?闲着
那帮侍
吗?左彤芝忽然道:“今晚不禁夜行,满城游
如织,程侯可有意出门观灯?”程宗扬叹道:“我也想,可你也知道,周飞那小子对我有歹意,贸然出门,说不定有意外。
”左彤芝看着他,然后笑了起来,“程侯这么想,那最好不过。
”“哦?”“方才那句话,是他们让我说的。
”左彤芝坦然道:“我这次来,也是他们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但分明是想找你落单的机会。
切须小心。
”“多谢!”左彤芝起身道:“话已带到,我先告辞,改天再来拜访紫姑娘。
”程宗扬陪着左彤芝走到门
,高智商抢着说道:“师傅,我来送左护法!”“行,路上
多,小心点儿。
”“知道了师傅!”高智商凑到左彤芝身边,涎着脸道:“左姊姊,我姓高,宋国
氏,大名叫厚道,打小就是临安城里有名的厚道
……”“小弟弟可真乖,来,让姊姊捏捏脸……”左彤芝娇笑道:“哟,脸皮还挺厚。
”“要不怎么叫厚道呢?姊,小心门槛!我扶你上车……”“这小兔崽子。
”程宗扬禁不住笑骂一句。
回到内厅,程宗扬靠在椅中,心里
纷纷的,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凉州盟的事自己本来是顺手帮铁中宝一个忙,顺便恶心周飞一把,现在却有点越卷越
的迹象。
因为此事与广源行正面
恶,究竟是凶是吉?广源行拿
当商品的做法,让程宗扬本能地生出厌憎。
但内
是不是像黎锦香说的那样,自己还无法判断。
这并不是不相信黎锦香,而是她看到的也许只是一部分。
至于凉州盟本身,自己原本并没有太多想法。
一来凉州离得太远,二来自己已经跻身庙堂,江湖上的事对自己而言,并没有太多吸引力。
不过凉州盟牵涉到
事越来越多,为敌的周飞、广源行;为友的铁中宝、左彤芝;跟武二私奔的白仙儿,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黎锦香;再加上天策府、王忠嗣、高智商、吕奉先……程宗扬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
一旦退让,就等于把自己的朋友、兄弟、
,全都给坑了。
退无可退,只能奋勇上前。
最好的结果,是让铁马堂赢下对剑宵门的一场,然后再与周飞一决胜负,最后在擂台上将周飞打得颜面无存,让他无法在凉州盟存身。
这样的话,就不能再用上驷对下驷的战法,必须正面击败周飞,还得赢得漂亮。
程宗扬相信,若是战场相逢,王忠嗣打十个周飞都不在话下。
擂台单挑,他虽然觉得老王能赢,但末必能让周飞灰
土脸。
难道还要继续换
?把老铁的腿给打断,换上南八?可这样赢下来,铁中宝就算当上盟主,别
也不见得服气——打完三个
全都跑了,以铁马堂的底气,可末必能坐稳盟主的位置。
程宗扬不由怀念起武二来,白仙儿是凉州盟老盟主的
儿,要是那牲
在,好歹也算凉州盟和丹霞宗的
婿,他上场
翻周飞,当上盟主,比铁中宝的说服力要强十倍。
可惜武二一
扎进南荒,到现在还没有音讯。
不知道是不是跪在苏荔裙下,爬不起来。
程宗扬想了想,写了一张纸条,叫来中行说,让他送到北巷一处客栈,专门
待,塞到门缝里即可。
中行说二话不说,打开纸条先看了一遍,见没有提
,还追问一句,“写给谁的?”“你管得着吗?”“那你可怪我
说。
”“紫丫
那边随便你说,对别
敢漏一个字儿,我弄死你!”中行说冷哼一声,揣起字条出门。
影西沉,程宗扬越发心浮气躁,坐立不安。
小紫闭关说是十二个时辰,但凭自己的经验,如果顺利的话,八九个时辰足够用了。
按道理说,这会儿应该已经结束闭关,返回长安。
好不容易又捱了半个时辰,眼看天色将暗,程宗扬再坐不住,起身在窗
张望半晌。
心里禁不住抱怨,就算死丫
闭关,惊理怎么也不回来报个平安?还有蛇
和罂
,按时间算,这会儿也都该有回音了。
总不会那么背运,真就跟晴州那帮
撞上?还那么蠢,一个都没逃出来吧?程宗扬越等越是焦躁,索
也不在内宅囚着了,叫来孙寿换好衣物,束发戴冠,收拾停当,然后来到前院。
一看到贾文和的脸色,程宗扬赶紧解释,“你可别误会!我虽然穿着外出的衣服,但不是要出门。
只不过万一要出门呢,能省点事。
”“没有万一。
”“我知道,我知道。
”程宗扬保证道:“绝对没有万一!老贾,你也别太紧张了,先回去歇歇,我就这儿看看风景,一会儿就进去。
”好不容易赌咒发誓,劝走贾文和,程宗扬在垂花门的台阶上走了几圈,终于还是没好意思出门。
一方面是照顾老贾的
绪,万一把自己的谋主
疯了咋办?另一方面也是理智一点想想,自己即使出去,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小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