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您这里是不是有座庙?」「是啊。
庙是孔子庙。
」「大娘,我想去看看,您知道路咋走吧?」大娘摇了摇头,有些厌倦的嘟囔:「最近老有人问路。
去哪里不好,偏偏去庙里头。
」说完,老太太闭着眼睛,手指朝着西侧山间一指。
「你得爬点山。
」棒子恍然大悟。
孔子庙其实不在巫镇里,而是在巫镇旁。
西侧的山叫送子娘娘山,山脚的庙叫孔子庙。
不费吹灰之力,棒子就顺顺当当地来到了孔子庙的门口。
庙前有个拉着二胡的盲人,在咿咿呀呀地唱着小曲。
棒子喜欢这凄然的强调,不急不慌,百转千回。
苍凉的老声诉说着人间的悲苦。
「大道不通天,幽径无盘缠走上一辈子群山也不言赶山山不走断水水照流郎君若无意愁煞金簪头……「棒子满腹伤感地听了一会,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毛票,然后轻轻地放在盲人的二胡匣子里,转身进了庙门。
正殿前挂着一个大牌子,牌子上写着「般若」二字。
院子里铺着一层落叶,这些落叶属于满院子的梧桐树。
棒子进去瞻仰了一下泥塑的孔子,嘴里念叨了几句语文书上曾经学过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等类似的话,然后拜上几拜,朝着高高在上的孔夫子道别:「老人家,你先杵着,有空我来看你。
我天天背你的话,你跟mo主席一样伟大。
你们两个说过的话,我们都得背诵。
可是我们村的三伢子就算死了,估计都没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装不知道。
同样是人,差距咋就这幺大。
」当棒子绕到正殿后侧的厢房时,突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
「……可是我还是担心。
万一知道了咋办?」「不可能知道。
他不知道这玩意是干嘛的。
」「咱不能大意。
现在的小伙子可不比我们那个时候。
」「你就别在疑神疑鬼了。
咱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你还前怕狼后怕虎的!再者说了,你男人就对得起你呀?三十岁的人和十八岁的姑娘搞在一起!依我看,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拿你没办法!」「我不是害怕我男人知道,我是害怕其他人知道。
咱村里的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棒子站在外面听了一会儿,总觉得这两个声音非常耳熟,但他一了到底是谁,于是他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地靠近窗户。
「……唉,我们不能这样子的……你媳妇也不是饶人的孙子,这事要是被她知道了,你我还过啥日子。
」「我其实早就不想和那婆姨过了。
你不知道和她睡觉的时候,她那副样子!」「啥样子?」「还能是啥样子!死猪一样,乾脆就没反应,眉头都不皱一下。
」「难道这是真事?」「我还能骗你呀?村里女人骂的对呢,狗都不日的东西。
」「你咋这幺说你女人呢……」「我就这样说她,咋了?实事求是嘛,你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就像你和你男人一样,旁人觉得他是个好男人,可是你呢?你觉得他是个好男人?」「不是。
」「那不就得了吗。
」没错。
棒子听出来这个女人是谁了。
不仅如此,屋内的男人,棒子也听出来了。
棒子怎幺都想不到,这样的两个人居然走在一起。
女人无疑是张阿姨,男人是外出打工多年的张手艺。
昨夜和张霞有过鱼水之欢的棒子,倍感世界的狭小。
虽然棒子对张霞没啥好印象,但听着屋内的谈话,棒子突然觉得张霞有点儿可怜。
张霞并不是像张手艺所说的「死猪」一样,相反,棒子觉得张霞就是一只母老虎。
而在棒子眼里,张阿姨一直是幸福快乐的,家庭是和谐美满的,但他没想到张阿姨的老公居然和十八岁的小姑娘搞在一起。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们见一面咋这幺难,憋得我都头疼。
」张手艺说道。
「你就知足吧。
你女人憋了几年了都,还替你守着身体呢。
」「你看看你,身段儿一点都没变,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张阿姨突然娇声说道:「还没脱完呢,就这幺急……」「先让我摸摸再脱。
」「你还没摸够啊你。
」「咋能摸够呢?就像吃饭一样,早上吃了,中午饿了;中午吃了,晚上又饿了……」「唉,我老了……」张阿姨歎息道。
「胡说。
你这身段,十八岁的姑娘都比不上。
看你这儿软和的!棉花团团一样。
」「都有些下垂了。
」棒子听到张阿姨无不惋惜的声音。
「啥下垂?你不知道你有多美!你啥时候脱光了站大镜子跟前,从侧面看看你自己。
哪个女人能比得上你!」「就你嘴巴子甜……」【(43)屋内偷情,屋外偷看】棒子听着屋内张阿姨和张手艺的暖话,不禁感到口乾舌燥。
棒子并不清楚年轻时候的张阿姨到底长什幺样,但是棒子每次看到张阿姨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害羞。
对于成人来说,「害羞」往往是一个关键的信号。
当一个陌生的男子碰到一个陌生的女子,女子羞红了脸,那幺基本就能判定:这个女孩喜欢初次见面的男孩。
而当男孩或自卑、或羞涩地无法正视这个陌生的姑娘,选择低下头来或者故意偏离目光,那幺我们也不难断定:女孩的气质和美貌让他为之折服。
当然最美妙的莫过于:他们彼此都羞红了脸。
此时的羞涩,就是人间的至纯至乐。
就是所谓的一见锺情。
棒子正是折服于张阿姨的气质和美貌,当然也有张阿姨那恰到好处的丰盈身材。
在棒子的心中,如果小娥是娇艳欲滴的蜜桃,那幺张阿姨就是熟透了的红苹果。
棒子偷偷地嚥了口唾沫,有些难堪地压了压自己的裆部。
「……不是我嘴巴子甜。
说实话,我们这个岁数的人大多已经没心思了。
可是自从你我黏糊在一起,我感觉我回到了十八岁。
我原先和张霞一两个月才热乎一次,可是和你呢……」张阿姨笑着说道:「你就是头种猪!也不怕你那老腰,一天四五次地要。
」「腰没事!下过大苦的腰,铁板一样结实,不信你摸摸。
」「摸啥摸!再摸,也不如人家大小伙的腰……」张阿姨「吃吃」地笑着说道。
「上次你咋没来呢,我等你等到天黑。
」「别太频繁了。
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三天两头地见面,别人一定会盯上咱的……而且今儿个我……「棒子竖起耳朵,但张阿姨突然停了下来。
「今儿个你咋的了?」张手艺的声音中充满疑问。
「今儿个我碰到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