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没话的时候是被拴在骡子后边让人抽屁股捅屄,王要聊天了,就是这样没完的打奶子打脸。
光着屁股光着两边的奶,让人抽了一路,打了一路。
当然谁都明白,这就是个专门摆开来拿你当猴耍的勾栏,把你领到自家门口像动物一样的溜上一圈,让你自己多体会体会,身子上一层深过一层的,能有多疼,心里一层深过一层的能有多苦,生不如死这种事,谁真正遭受过了谁心里才知道。
就是要让你既死不了,更没法活成一个像人的样子。
王爷那天微服逛过一圈集市,到傍晚去拜访朝廷镇守使的官府,女人看着官府的高墙大屋觉得陌生。
可是这块城中心的地方她不应该陌生。
十年以前这里是王国的都市,娜兰的王宫就是建在城市中心的。
女人自己也是看过一阵,又想了一阵才弄明白,这地方是平掉一片街巷新盖了楼阁。
那幺些年里可是从来没人告诉过她,她家的老房子落到了一个什幺样的结局,要是它们还没有给拆平,那应该就是在这座镇守官邸往后。
结果那天她和牲口们被人领着绕过围墙,要被送去的地方就是以前的王家大院。
那一年是她自己为大周军队打开了这座城市的大门,城里没有打过仗,城市还在,旧国的王宫也在。
周朝算是一个王国,不是见到什幺一定要放一把火的土匪,他们留下了旧国的故宫,只是把它派上了另外的用场。
女人在那天看到的宫墙和大门都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它们已经斑驳破败,墙上有崩塌的豁口,口子底下斜铺出来碎裂的夯土。
正面还是那座门楼,不过门洞敞开,能够闭合的门扇都已经无影无踪。
她在走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是脚边上的马粪和砖石缝里长出来的青草。
娜兰的王奴这天是被铁链拴在她自己的王城墙边上,度过了回到故国的第一夜,和她一起待在沿墙廊房底下的是一群马和骡子,这里现在是大周驻军的马厩。
女人背了一路的黄豆倒是有了正经的去处,可以倒进料槽里去飨食王的马。
这天南王用了一个晚上认真地和郡守应酬吃饭,而把他带来的奴隶和牲口送到马房去过夜自然是合情合理的事。
女人事先就已经认命般地想到,她在今天这个时候,在这一块地方被男人干上一整夜大概也是合情合理。
以后围到她身边来的都是住在这里的马夫,他们在房檐下挂起灯笼,摆开带来的酒菜,十多个男人使用各种办法慢慢的干她,他们肯定只是在遵命行事。
这一场从半夜开始的轮番媾合,一直延续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算结束。
等到娜兰州府的郡守陪伴着岭南王爷,走进故宫来的时候已经是那一天的下午。
一整天里娜兰奴隶被人安排了干活,她一直在从井里打起水来,一匹一匹地洗刷圈里的骡子和马。
前边开路的禁卫一声呼喝,洗马的女奴扔下舀水的木瓢和长柄刷子就地跪倒,连磕三个响头行礼。
女人精赤条条地跪在两个有权有势的男人脚底下,其实还是觉得耻辱和害怕的,她不知道他们还能想出多少个折磨人的办法。
女人尽力维持住平静的表情抬起头来,除了南王以外,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了大周朝廷派到娜兰州府的郡守。
这人也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她。
南王说,就是这个女人了。
见见吧。
我把她从伏虎军里弄到南边来,大家都长长见识。
他对女人说,起来吧。
跟着。
满地平铺的青砖都是碎的,赤脚的裸肉底下一步一冷。
没人说话的时候,她的脚镣声音真响。
周围的院墙和墙边的瓦檐木栏都还是旧物,大院中间高出平地三尺的砌石房基也是旧物,不过那上面本来应该有一座大房子,而现在只是遗留下了几根孤单的立柱。
每一座宫廷都要有一间正殿。
娜兰虽然是个小国,殿堂的形制也是仿照的中原王朝。
王城分成前后两院,前边石头基础上的这座大堂,是她做王的时候施行典礼召集官员的地方,它是个国家权力的见证。
这件事具有了太多的象征意义,也许房梁和屋檐上还有违禁的龙凤图画,征服者们的确是非得把它拆成废墟才能甘心。
”我们上去。
”南王说,他回脸看看女人:”你在这上面召见百官的?””十七岁在这上面受传了王位,嗯,那一年娜兰有多少户,多少口人?二十岁那一年王国颠覆,那时候娜兰又有多少人了?”奴才初掌伪国时娜兰户十七万八千三百二十,口一百一十四万三千四百八十二。
三年后口一百五十八万零一百五十。
当年岁入七十三万四千贯钱,谷十四万两千石。
啧啧啧,王说,记得多顺溜,年轻人记性好啊。
他再去看身边的郡守,知道娜兰现在又有多少百姓吗。
”那个……娜兰蛮夷沿长山一带邑居溪谷,山川阻深,语言各异,大周征服以来多是以羁縻制度设县,户口并不入户部……”所谓羁縻,就是委任一个本地的民族头领管理他的属民,中央王朝也不收赋税,只是要他们不捣乱就行。
显见得周朝对于当地的管治,还远不如这个女奴才执掌大政的时候。
王当然早就知道,他只是要说给郡守听。
西边城头以外的长山山脉看过去一路青黛,南王和州官站在空荡的台基上看太阳下山。
女奴隶跪在残砖断瓦里看着她的主人,她的眼前膝下,就是一片荒废的死地。
王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他提起衣服下摆直接坐到了一块宽大的石条上。
王说,有故城,有废君,还要有箫和鼓才好。
昨天晚上说起来的……那几个老奴才呢。
镇守府中蓄有吹打箫和鼓的奴隶。
带鼓来的老男人满头白发垂到肩膀,他的年纪大概已经超过了花甲。
即使年老,鼓奴也没有免除掉裸体赤足,手铐脚镣的刑罚。
老奴隶白发,无须,正是因为全身都没有着衣,再多一眼就能看到他的下体只留有开口,但是阳具和睾丸都已经荡然无存。
被施过宫刑再加上终日赤裸的羞辱,不知道这个曾经的男人在忍受了十年之后有没有习惯。
鼓奴五岁的时候以神童事迹闻名娜兰城里,他年轻时代游历过中原学习,回到娜兰后受举荐做官。
等到娜兰先王的大女儿开始懂事了,他就是那个被王室挑选,授太师职位,教导长公主读书的人。
既然是回到旧国,难免要遇见几个故人,或者这都是意料当中的事。
老师和学生虽然是多年之后的第一回见面,两边也只是沉默的彼此看过一眼,无论是否还有一些回忆和感慨的情绪动荡,至少他们都保持住了平静的表情。
奴隶应该是并不需要将自己保留在人类和人类交往的关系网络之中了,他们当然也没有权力去接受,给予,行使或者交流感情。
他们现在置身的这个世界里所存在的全部名分和人伦,只是剩下了主人与奴仆,役使与服从而已。
全心役使于主人的王奴平静服从地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