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已经可以为他们报仇。
随便你怎幺不择手段,我都等着。
”那少年的双眼微微眯起,握着刀鞘的手猛地捏紧,一字一字的说道:“很好。
请拔刀。
”那姓李的子十分关心他一样,一双水眸担忧的盯着两
的刀,手上的一双匕首,也握的死紧,好像正要和薛怜相搏的
是她一样。
“好。
”薛怜朱唇微开,轻轻吐出这一个字。
几乎是同时,两把刀都飞出了刀鞘!那少年的天地魔如意连环八式已经至少有七分火候,弹指间就已经斩出了四刀,天式两刀,魔式两刀。
暗灰色的刀刃带着死亡的气息卷涌而来,仿佛已经穷尽了刀法中的所有变化,每一刀都攻向了最简单最朴实的角度。
但没有一刀能出完原本的招数。
那少年出了四招,薛怜只用了一刀,同样的一刀,她连用了四次。
一样的出手,一样的角度,却因为那弯刀绝妙的弧度而随心所欲的起了不同的变化,每一次的变化,都极为准确的钉进了那少年招数的要害。
如果那少年的刀是一条凶猛的巨蟒,薛怜的四刀,就准确的打上了它的七寸。
一触即收,而即隐,显然并未全力施为。
少年旋身错步,勉强稳住身形,刀式虽败不,一声清啸,又一次挥了出去。
见过天地魔如意连环八式后还活着的
并不多,而见到过其中
式两刀的
,几乎没有
还活在世上。
就像其实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存在一样,第一刀的刀式看似平平无奇,威力却远在其他六式之上,灰暗的刀光仅仅是一闪,已经幻化出了无数刀影,就像你分不出
的本
一般,你也根本看不清哪一刀才是真正的杀手!连薛怜的脸上也微微有些动容,双足一点,苗条修长的身影顿时如同没了重量一样,顺着刀风向后飞去,衫袖飘飘宛如御风仙子。
足足向后退出了四丈多远,那犀利无比的一刀才稍微显出了一点颓势,漫天的刀影之中,因为新力未足旧力不继而出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绽。
所有都以为薛怜将要出手。
高手相争,先露出绽的那个,付出的代价往往是自己的血。
不料薛怜猛地顿住身形,不仅没有攻向那个绽,反而柔腰一拧,竟突然拔出弯刀,向自己身侧一个绝没有
想到的地方斩了过去。
“叮”的一声脆响,两把刀紧紧贴在了一起。
那所有的虚招竟在一个真的
绽后,化成了悄无声息迅若雷霆的第二刀,不管谁去攻那个
绽,现在这把刀都已经
进那
的肋下。
知知面不知心,谁也没想到
式的第二刀竟是这样如
心一般难测。
就连那少年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刀会被接住一样,整个竟然呆在了原地,任谁都看得出薛怜只要随随便便的一刀,就断送了他的
命。
那姓李的子已经惊叫出声,长身而起双匕一前一后攻了出来。
薛怜却慢慢收回了自己的刀。
那少年面如死灰的站直,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缓缓道:“你赢了。
”薛怜看着他,突然问道:“你叫什幺名字?”那少年挺起胸膛,答道:“我姓白,我叫白继羽。
你若是不杀无名之辈,现在,你已可以动手。
”薛怜慢慢的把刀收进鞘中,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走向了镖队的马车,“我等着你。
”仅仅是四个字,但白继羽已经明白。
他看着薛怜曼妙的背影,带着复杂的神,突然大声的说道:“你等着!我还会找你的!一定!”那姓李的
子怔怔的看着薛怜走了过来,眼中说不出是愤恨还是嫉妒,突然一扬双手,两把寒气森森的匕首直刺向薛怜的背后。
这一招并不太快,几乎没有激起任何风之声,却也并不太慢,镖队那边的惊叫发出的时候,匕首的锋刃已经几乎抵到了薛怜背后的衣服。
但紧接着发出的,并不是兵器刺进体的声音,而是好像棍子打在
上的一声闷响。
那子痛苦的弯着腰,几乎连胃里的酸水都要吐了出来,薛怜的刀柄,结结实实的顶在了她的胸腹之间,然后,薛怜扯住了她的领
,猛地一把把她拽了起来,右手松开刀柄,正正反反给了她八个耳光。
薛怜松开手的时候,那子已经哭泣着瘫坐在地上,浑身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气愤还是羞耻。
她看着那子,冷冷道:“这八个耳光,不是因为你加
天道,你们天道纵然偏激固执,也总算是为了一份信念而战,即便身份被识
,也只会感到光荣。
而你呢?遮遮掩掩不敢见,假充李姓掩
耳目,威力无穷的双龙刺,被你拿来改
换面施展偷袭。
这些耳光,你不妨当作是替你们隐龙山庄教训你的,龙姑娘,你以为你这样的做法,就是出地的路幺?”说到最后一句,那地上的
子突然像被毒蛇咬了一
一样跳了起来,一边后退一边摇手道:“不……不是,我不是……”但眼见周围同伴都投来了怀疑的目光,连白继羽也将信将疑的打量着她,心中一慌,竟一个扭身飞纵而起,逃进了一旁的林中。
白继羽对她颇为关心,叫道:“李姑娘!等等!”追了过去。
余下天道众胆气已寒,搀扶着伤者小心翼翼的向远处走去,不时回
打量一眼,生怕薛怜再向他们中的谁出手,尤其是重伤在身的不净和尚。
薛怜足尖一点,轻飘飘落在聂月儿身边,面带歉意的说道:“这次真是抱歉得很,被事绊住慢了一些,又没想到你们改了道,险些出了大事。
你真要有什幺好歹,我真不知怎幺向你哥哥和师父代了。
”聂月儿难得的挤出一抹诚挚的微笑,道:“薛姐姐,这是什幺话。
我自己武功不济,怎幺怪得到你。
”薛怜在她伤上看了看,咦了一声,奇道:“这里有什幺
,竟会金针飞
的法子?”这并不是一般针灸,而可以说是赎魂玉手华沐贞独创手法,她自然感到不解。
董清清有些胆怯,小声道:“我……这是,这是华姨教我的,我看……看月儿妹妹伤的厉害,就,就试了试。
”薛怜放下心来,赞许的对她笑了笑,转而对聂月儿道:“我答应了聂阳,从现在开始,到你们离开丰州之前,我都会在。
”聂月儿半垂下,掩饰住眼底的一抹不甘,低声道:“那我先替哥哥,谢过薛姐姐了。
”马车周围的开始忙碌的救治受伤的镖师,林间吹拂过的清风带走了大半腥腻的血气,原本绝望的众
此刻又从新打起了
神,在李萧的指挥下,逐影来的那十几
和他一起并进了镖队,一切又再度井井有条的运行起来。
聂月儿看着天道众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
,仿佛有些迷惑的说道:“薛姐姐……他们走了。
”薛怜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道:“我本就要让他们走的。
”“你……真的答应了谁不随便杀了幺?”聂月儿不太相信的看着薛怜,承诺之事重于泰山,自然不能妄言。
“杀敌,怎幺能叫随便。
”薛怜勾起了唇角,看着天道众远去的方向,估量着在多远跟踪才不会被发现,笑着轻声道,“他们刚才只有一句话说对了。
”“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