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他冷笑道:“凭你们这几个杂碎,还不配做我俩的对手。
还有什幺鬼祟一并出来吧!”田芊芊的道一解开,便拉住了聂阳的手,低声道:“诗诗妹子……在他们手上,那个丫
也在一起。
但不知道他们把她俩带去哪儿了。
”聂阳拍了拍她的手,全神留意着四周动静。
二楼的一扇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腰佩黑刀的少年走了出来,面上带着讥诮的笑意,道:“我本以为他们费尽心思设下这连环套,便用不着我再拔刀了。
”那子看着田义斌,终究没敢出手,凌空一翻退到了二楼那少年身边,撒娇般一顿秀足,道:“继羽,全靠你了!”继羽?白继羽?聂阳心中一凛,骤然间一些事
豁然开朗起来。
原来他一直都想错了,天道其实也是一直被嫁祸的对象,这些由董凡从中牵线联系在一起的,才是躲在背后令
防不胜防的黑手!不净和尚他们根本就不是因为违背了天道规矩而被处死,而是为了不让天道察觉被白继羽灭
!被桎梏在仇恨中的思绪一经解放,许多事都顿时一片清明。
只不过,现在还不到细细串联的时候,那沉着冷静的少年,已经带着他那把被九天神魔诅咒过的刀,缓缓走了下来。
他用足尖一挑,就已经解开了董剑鸣的道,微笑道:“小老板,你还是先和龙妹子一起去找大老板吧,这里
给我就成了。
”董剑鸣面色涨的通红,但他对白继羽的话似乎也颇为忌惮,俯身拾起了长剑,飞身跃上了二楼,隐忍着怒气道:“我们走!”那龙姓少扶着栏杆柔声道:“继羽!你千万小心,我们在老地方等你!”那杀手也连忙跃上二楼,跟着一起离开。
白继羽并未回,而是背对着他们摆了摆手。
那八个大汉此时才长身而起,大踏步散开,把大厅中的桌桌椅椅散了个七零八落,围成一个大圈站定,把剩下的四围在当中。
白继羽淡淡道:“大老板想要活得,偏偏我的刀下很难留下活,所以你我不妨赌上一赌,谁先出了这个圈子,便是输了。
”聂阳点了点,走到圈中道:“田爷,您带着芊芊先退到一边,提防四周。
”田义斌拍了拍聂阳的肩,他知道自己气血不畅不是逞强的时候,便叮嘱道:“你也小心。
”护着田芊芊退到圈外。
那八个大汉果然只是围成一圈,对田家父全不理睬。
“阿大,给聂兄拿把剑来。
”白继羽缓缓握住刀柄,下令道。
一个大汉一点,从腰间解下一把百炼
钢长剑,甩手抛给了聂阳。
聂阳接住抽出,声若龙吟,剑刃寒光闪闪,倒是一把好剑。
“聂兄,请。
”聂阳剑尖下垂,双目却左右看着周围那八。
白继羽笑道:“聂兄大可放心,若是这八为了我动上半分,便算我输了。
有田老爷子在旁见证,你我这场比斗,一定会保证公平。
”他顿了一顿,扬眉道,“哦,是我疏忽了。
”他这话说完,突然反手一掌印在自己肋侧,力道十足,打的他自己嘴角竟沁出一丝鲜血。
但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兴奋,一字一句道:“你方才硬吃了那两个废物一掌,现下咱们才算是公平了。
”聂阳不敢怠慢,这少年行事偏激狠辣,据说用的又是邪门至极的天地魔如意连环八式,素有魔刀之称的刀法。
他缓缓挑高剑尖,目凝于敌,道:“拔刀吧。
”白继羽的眼神渐渐冷却,冷若冰霜,浑身的肌都放松了下来,唯有握着刀柄的那只手突起了盘龙般的青筋。
聂阳也挥去了所有的杂念,灵台一片清明,幽冥内息开始在全身流转,身边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而缓慢。
他们都放弃了一招一式缠斗的打算,都在酝酿一瞬分出胜负的那一招。
白继羽的呼吸变得悠长而均匀,他缓缓踏上一步,原本立足的彩砖上已留下一个刀刻斧凿也未必能成的浅浅足印。
聂阳纹丝不动,剑尖上寒光大盛,寒剑气凝成数寸虚芒,如蛇信般正待
而噬。
白继羽的眼中越发森冷,瞳仁中仿佛凝了两粒冰珠,他缓缓又向前踏上一步,至此,聂阳的剑芒已经几乎触的到他的衣料。
聂阳却缓缓的向后退了一步。
他立足之处什幺也没有留下,只因他已将全身的力道灌注在了这三尺青锋之上。
白继羽唇角突然浮现一丝笑意,长啸声中,手中的刀已出鞘!这一刀正是出在聂阳后退那一步尚未落定之时,此时力凝于剑而根基虚浮,定然无法抵挡他这出手一刀。
刀光一闪,带着浓重的死亡气息,一霎间就已到了聂阳胸前。
但就在这一刻,聂阳的却倒了下去,像是被刀风吹弯的长
,整个
向后仰倒。
那尚未踏实的右脚顺理成章的化为了新的支撑,左足顺势飞起,如倒踢北斗一样踢向白继羽手腕。
白继羽只有撤刀抬肘,变刺为斩,反取聂阳左膝。
这一招已是应变中最为妙之一,无奈刀势已泄,只是以攻代守。
聂阳自然不会把自己的腿送到敌刀下,他左腿踢起之时,左掌已经按在地上,此刻全力一掌推出,身形立刻被向上抛起,他右腕一抖,蓄势待发的剑光顿时铺满了面前数尺方圆。
这一招闪出寒星万点,正是聂家剑法中最为华的浮生若尘。
聂家剑法其余招式平平无奇,勉强可算一流二流之间,但这招难以领悟奥妙的浮生若尘,却不输给任何绝顶剑法中的杀招。
白继羽失了先机,脚下连踏,当当当踏碎数块彩砖,向后疾退。
聂阳如影随形,剑剑紧,此刻他体内积郁的幽冥真气痛快地奔走出来,运转如意,手中剑招比起数
之前又强了几分。
白继羽不知退了多少步,才终于吐出一浊气,一声
喝,第二刀叮的一声切
了那漫天寒星之中。
这一声之后,再无声息。
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聂阳静静地站在圈子边缘,手中长剑垂在身侧,微微一笑,一字字道:“你输了。
”白继羽一刀之威的确令通体发寒,这第二刀仅仅一招就将浮生若尘所有的变化尽数封死,聂阳如果继续打下去,便只有弃剑使出幽冥掌,以没有变化的幽冥掌法对付他可以封死一切变化的魔刀。
但聂阳已不必继续。
白继羽的刀虽已到了聂阳的喉,但他的
,已在圈外。
白继羽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刀,半晌,突然长笑一声,收刀回鞘,道:“我输了。
我不该瞧不起你的。
”这少年自负倨傲,对胜负又极为看重,此刻却大大方方说了出来,不论为如何,至少他对他的刀,已经表达了足够的诚意。
聂阳道:“那两的掌力被我借来解开田老爷子的
道,我本就没受什幺内伤。
”白继羽微微一笑向后退了两步,道:“刚才我若是要杀你,你绝对躲不开,是幺?”聂阳点了点,“是。
”他本就是在赌,赌这刀法绝的少年绝不会坏了他自己刻意维持的决斗公平。
白继羽淡淡道:“所以我现在如果要走,你的朋友也不该拦我,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