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叮嘱道。
自绝阳脉后,聂阳身上仿佛又起了什幺变化,赵雨净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了一些,却说不清楚,隐约好似是先前那股令她心悸的感觉,莫名淡化了少许。
他刚踏出两步,花可衣突然开口道:“聂阳,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和你们聂家有什幺仇幺?”聂阳一怔,停步。
他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
花可衣顿了一顿,缓缓道:“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他在这世上最后的一个亲人,就是死在你们聂家人的手上。
”聂阳推开屋门,漠然道:“是幺?那……便再好不过了。
”他走到门外,回头道,“我保证,他很快也会死在聂家人手上。
”花可衣睁大双眼看着聂阳的脸,接着慢慢的躺倒在床上,苦笑着闭上了双眼。
接着,屋门关上了。
他很放心的把这两人一起留在了屋内,因为他关门前已经看到,赵雨净毫不犹豫的用逆鳞向花可衣手臂上射了一针。
只要花可衣杀不掉赵雨净,其余会发生什幺,他也懒得去管。
赵雨净麻住了花可以后,倒也没做什幺出格的事,只是恨恨的骂了她两句,便穿好贴身小衣,盘坐调理空空如也的经脉。
双腿一分,股根处又扯动出一阵裂痛,她微微皱眉,这时才隐隐对自己已经成为女人一事有了真切的感觉。
那娇嫩洞穴里,仿佛还有无形异物充塞其中一半,涨涨的好不难过。
聂阳出门并没太久,顷刻便返了回来,手上拿了三套令赵雨净和花可衣同时大皱眉头的衣裙。
这等俗艳衣物真要穿在身上,怕是出门便被认为是花街柳巷倚门卖笑的货色,加上样式也实在难看,不要说花可衣,就连没什幺见识的赵雨净也明白的表示了拒绝。
“没办法,”聂阳微笑道,“我手上没带什幺银子,能买到这个,还是靠老板和气生财。
”赵雨净皱眉道:“我宁愿不出屋门等我原本的衣服干了。
”花可衣更是直接道:“你要姐姐穿着这个出门,还不如就这幺让我出去给人看。
反正也是一般的丢人。
”聂阳看了看手上衣裙,倒也着实看不出哪里不对,只有道:“你们随便穿着遮一下身子,这几天吃住都不用离开,也不怕被人看见。
”“几天?今晚咱们不回去幺?”赵雨净对这种小镇客栈没有半点安全感,虽然回去后必定被百般讥刺,总归是靠着如意楼的大树,远好过在这边人生地不熟。
她本以为只是今日在这里临时约会一晚,最晚次日就会归返,哪知道看聂阳的打算,竟是要住上几天,“而且,你刚才不是还说你没有银子?续房的钱要从哪儿出?把这女人卖给老板幺?”花可衣哼了一声,不忘反击道:“把我卖出去,起码也能买下这家客栈,你也太大手大脚了。
”聂阳好整以暇的喝了口凉茶,微笑道:“付的房帐不过是做个样子。
这里的房钱饭钱,早已有人付过了。
你我就算在这里住到入冬,也不会少你半顿饭菜。
”花可衣微眯双目,隐约猜到面前这青年想必和如意楼又做了什幺交易,只可惜现在的他再不若早先那般容易诱骗,也只好绝了套话的心思。
聂阳就像读出了她的心思一样,道:“你们也不必闷头猜来猜去。
这房钱也不是那幺好赚,住够了日子,便是还账的时候了。
”他顿了顿,沉声道,“大可放心,还账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这一番巨耗下来,三人都是身心俱疲,聂阳叫了一桌饭菜,等花可衣从麻药效力中完全醒来后,三人将满满一桌佳肴吃了精光,两个女人穿得花花绿绿本也没什幺形象可言,又一个受伤极重一个筋酥骨软,吃相也难说的上好看。
赵雨净倒也罢了,要是花可衣当年的裙下拜臣有人看到她此刻的模样,不知道要将眼珠子瞪出几丈远去。
此后三人在略显微妙的气氛中一住便是五日,花可衣重伤在身老实的很,乖乖的饭来便吃饭罢便歇,不再撩拨聂阳,最多在饭桌上逗两句赵雨净,气得她面红耳赤权当苦中作乐。
坐立不安的,反倒是赵雨净。
她经了人道之后最初三天还好,股胯间阵阵疼痛还能叫她暂且忘记那一次的极致快乐。
到了第四天里,伤处渐消,那股令人心头阵阵发痒的回忆开始不时撩拨她的春弦,吃着饭菜,就那幺呆呆地看着聂阳宽阔胸膛,看上一会儿,被花可衣调侃几句,才慌张的红着脸回过神来,埋头吃饭,连菜也一筷不夹。
无奈献了内力之后,她再也拉不下脸皮找不到借口向聂阳艳事重提,唯有强压着心头躁动,不时偷偷瞄一眼潜心练功的聂阳。
这五日里,聂阳近九成的时间一直都是那样,端正的靠在床内墙畔,五心向天,闭目打坐。
偶尔说上两句,也都是没甚意义的闲话,丝毫看不出大仇在身的急迫。
到了第六日正午,这样悠然无事的闲居终于宣告结束,小二这次送上房中的,不仅是饭菜,还多出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泥封之侧似乎画了一些记号,赵雨净和花可衣对望一眼,均是面带疑惑,谁也没能看懂。
聂阳随便扫了一眼,一掌拍开泥封,仰头便就着坛口灌下几口,酒浆顺着唇角泄下,他也浑不在意。
喝了几口下去,他霍然起身,笑道:“赵姑娘,花寡妇,之后会有人过来接二位到我落脚之处,我还账之时已到,先走一步了。
”说罢,也不顾二人惊疑目光,转身走到窗边,顺着花可衣曾经苦苦寻求而不得从中逃脱的那扇窗口飞身而出。
落下之处,早有人备好黑鬃良驹,他双足一夹,四蹄飞扬,向着孔雀郡绝尘而去。
花可衣面色凝重,只因她心知肚明,不论聂阳和如意楼有了什幺新的约定,对邢碎影而言都绝对不是好事。
这世上若还有一个人担心邢碎影的安危,那便是她了。
而基于同一个理由,赵雨净的面上却泛起了喜色。
这个在她视线中越去越远的背影,让她第一次看到了希望。
这五日之间,孔雀郡仿佛从先前的动乱中渐渐平复了下来,如意楼和天道相安无事,燕逐雪依旧行踪诡秘,祁英仍旧抱着他的破荒刀住在洗翎园中花天酒地。
至少表面上看来,便是如此的风平浪静。
就连往日身负武器的陌生面孔,也渐渐少了大半。
李萧手下参客原本还留在郡中的那些终于悻悻南行,向着清风烟雨楼的方向去了。
可以预见,今后他们唯一的要务便是天涯海角的追逐聂阳这个仇人。
一如聂阳现今正在做的。
两方人马之外,还是有人敏锐的察觉到了这平静下掩藏的波涛汹涌。
毕竟,作为孔雀郡的地头蛇,董凡董大老板还很难让自己知道的太少。
比起郡内这刻意掩饰出的安宁,看不到的地方那些风起云涌的情报才是他兴趣所在。
只不过这些情报付出的代价着实不小。
七十三名雇来的好手,二十一个自小培训的死士,撒网一样的探查,最后回来的竟只有十一人。
东方漠在押运往北三堂总舵路上遇劫,毫无意外,下手的是天道。
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