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觉得还挺可笑的。
明明本来都是她在勾引贝蒂,现在却变成贝蒂成天想找她做爱。
烤衣服一事就暂且延缓吧。
卓萨压着贝蒂,这是她第一次在暴风雨中和贝蒂做爱。
贝蒂还是一样不喜欢被按摩棒插,但是却喜欢拿按摩棒插她,也喜欢她脱肛的模样。
暴风雨持续了一天一夜,她们也整天整夜做爱。
只要其中一人想做,另一人就会配合对方,休息时候就随便调情。
等到风雨渐缓、天空微亮,卓萨已经快不行了,贝蒂仍然性致高昂。
今天也是好天气。
贝蒂阖眼没多久就听见嗡嗡声,送信船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也太扫兴了。
她摀住卓萨的髒耳朵,这样还是无法阻止声音传进那对又黑又髒的耳朵里。
港口管理员比送信船晚到十多分钟,早已把船停好的艾芭正在小甲板上悠闲地吃煎蛋。
她穿的暗青色制服拉鍊脱落了,比身材小上一号的白色t恤紧紧綑住她的身体,让她的胸部看起来又大又挺。
贝蒂换上她那件还有点湿的洋装,卓萨依旧一丝不挂。
「几天没见,交小女朋友啦?」艾芭咬着叉子揶揄正在把船固定好的卓萨。
虽然已经下锚,船身还是摇摇晃晃的,只有艾芭和她手上的平底锅能保持平衡,堆在仓库里、看起来都一样的木箱子则是不停随船晃动。
贝蒂注意到上头还躺着三颗太阳蛋的平底锅,和她向卓萨买来的一模一样。
「所以,妳今天会迟到是正常的。
」艾芭边打量贝蒂边对卓萨说,她的语气像是在审核商品,让贝蒂觉得不舒服。
「我跟贝蒂不是那种关係。
」卓萨放下和她手臂一样粗的绳子,没有回头看向贝蒂,而是俐落地攀上送信船。
贝蒂很想睡,不管艾芭或卓萨说什幺,她都没精神表示意见。
然而,当卓萨在她面前抱住艾芭、与艾芭拥吻的时候,贝蒂整个人都清醒了。
「我们只会做爱啊,我爱的是妳。
」「真的吗?妳只会和她做爱,不会做别的事?」「嗯,就只有做爱。
跟贝蒂做爱感觉很棒,妳要不要也试试?」「好啊。
只要妳不吃醋的话。
」她们俩又亲又抱,艾芭还抚摸卓萨的下体,让直到现在还搞不懂状况的贝蒂不知该做何反应。
这样子不对。
未免太奇怪了。
为什幺会当着自己的面说「不是那种关係」、「我们只会做爱」这种话?就算她们大部分时间的确在做爱和调情,毕竟一起度过了八天,还有一晚两人彻夜缠绵。
是啊,昨晚的快乐绝对是她人生中最下流、也最愉悦的。
可是,她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卓萨的理由。
贝蒂飞快的思绪背叛了自己,无论她怎幺回想,都一再应证卓萨那两句刺人的话。
我和她不是那种关係。
我们只会做爱和调情。
除此之外呢?就只是一些没什幺大不了的事情。
贝蒂觉得很难过,儘管不明白自己是为何难过,看到卓萨和艾芭在一起就让她胸口沉闷。
「贝蒂!」卓萨的呼喊声从送信船上传来,这时候贝蒂已经背对着她逃离港口了。
这一切实在太疯狂、太残忍,和书上写的根本不一样。
当然,这几天下来,不光是痛苦的部分,就连快乐的程度也远超过书上所说的。
可是没办法,贝蒂已经被卓萨那两句话刺伤,埋怨激情带来的后遗症都来不及了,哪还有余力用同样超越想像的快乐去安慰自己。
贝蒂穿着昨天那套洋装,是她花了一整年用废弃窗帘、床单、蕾丝手巾修修补补而成的第一套洋装,她很喜欢,也希望卓萨会喜欢。
裁缝书很有趣,实作却很麻烦,她只能拜託卓萨找些针线,一两个礼拜后东西才会东少一点西少一点来到她手中。
结果卓萨没有称讚她的手艺,她的裸体还比较受欢迎。
调情的时候也是这样。
要引诱工作中的卓萨上勾很费力,但是只要贝蒂脱个精光,事情就会变得很容易。
小木屋越来越近,贝蒂的坏心情却越来越糟。
最惨的是,她甚至不能把这个错误归咎于卓萨,一点点也不能,因为打一开始就是她起的头,后来去缠卓萨的也是她。
贝蒂宛如逃难般躲进屋子里,确实将门锁上后便缩到床角。
卓萨只喊了她一声,并没有追过来,让贝蒂又难过又觉得鬆了一口气。
至少现在她不必再被迫面对赤裸裸的现实。
好多情绪在翻腾、在迴荡,脑袋因此更加沉重又疼痛。
只能独自生闷气的贝蒂慢慢染上睡意,自怨自艾没多久,就累到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身体太过疲惫,不只没有做梦,甚至每个小时都会醒过来一两次。
贝蒂也不晓得怎幺搞的,即使断断续续睡到傍晚,脑袋仍然昏沉,睡意半分未减。
当她改变姿势、準备再度入睡时,不经意瞥见门缝前的某样东西。
啊,是回信。
儘管瞌睡虫还黏着自己,贝蒂彷彿受到了救赎般开心地跳下床,先点燃油灯,再拿起信纸。
为了不让屋内受到海风残留物侵袭,窗户必须背风才能开启,所以只有厨房那儿能够感受到夕阳余辉。
贝蒂把油灯放到床边,体内还有股慵懒的感觉,说不定看完还来不及写信就又睡着了。
不管怎幺样,贝蒂进行两次深呼吸后,才正眼细看对折两次后的米色信纸,最上头写着的是:「致贝蒂」。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信纸,而且光是看到信首那句「亲爱的贝蒂」就开心到叫出声。
兴奋过头的贝蒂抱住信纸在床上滚了半圈、撞到墙壁后才又冷静下来。
总而言之,还是到油灯照得到的地方细细品味吧。
重新整顿心情之后,贝蒂难掩笑意地读起信。
「亲爱的贝蒂,很遗憾我没能在正确的时间给予妳正确的回信,这封信亦是如此。
最近,我的生活陷入了泥淖,连同我的精神都快要被吞噬。
我的家族被战争撕裂,两位姊姊从军,而我逃跑了。
我离开的时候,只带着妳写给我的信,现在它们依然好好的。
我想妳该了解,所谓的逃跑是怎幺一回事──这意味着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继续写信。
不是每个艾芭都值得信赖,至少就我得知的消息,下週接任的艾芭就是军队的走狗。
所以,这也许会是我的最后一封信。
我想念妳的文字,也想听听妳的声音。
亲爱的贝蒂,我知道妳可能已经在心里拒绝,这也不是我第一次提起如此唐突的请求,但是,我会在属于我的港口等待下一艘船,或许……妳知道的。
万一无缘通信,再多的话语都无法传递我的意念。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爱妳的安娜。
」贝蒂的视线一如往常停留在信末,但这次不再是缩写,而是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