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西方军军兵都知道,亚库兹克是有着一个统帅、两个派系的都市。
要不是选择克蕾莎?雷默准将的掌权派,就是潘蜜拉上校的在野派。
可是那个女人,既不打算攀附准将,又不愿与上校等人为伍,也没有搞第三势力的迹象。
换言之,就只是保持中立立场而已。
她不接受收买,也不惧怕恐吓,俨然就是一股清流的楷模。
毫无疑问的,这将使波赛莉娜更加惹人厌。
无奈她手中握着的是规模最大、实力最坚强的机甲师团,因此大家再怎幺讨厌她,仍然有所节制。
要想以武力制约波赛莉娜的部队,除了靠各师团长联合起来,就只剩下西方军最精锐的一部──野百合大队。
联合阵线她们已经办到了,野百合则是准将直属部队,三方抗衡的情势就此成型。
不管哪方都很清楚,一旦任何一边开始失衡,情况不可能受到控制,只会越演越烈。
就算是看似中立的波赛莉娜,也绝不会在失衡的棋盘上保守到底。
如今,那女人果然露出狐狸尾巴来了。
再来就看胸有成竹的潘蜜拉,会如何搞定准将与波赛莉娜啦。
用完早餐,精神还是提不太上来,于是她随口交付晨间例行事项,便打发掉尚在用餐的副官。
是要回帐内睡个回笼觉呢?还是乾脆在这边瞇一下就好?想起梅玛性感的身材,崔荻莉就有股蠢蠢欲动的干劲。
但是做爱麻烦又不得安宁,还是别搞好了。
她命士兵们收拾桌面,便懒懒地伏在桌上。
总觉得今天大家都特别懒啊。
除了自己和梅玛以外,都已经过了晨间集合时间,视界内走动的士兵仍然只有小猫两三只。
不过,也是啦,毕竟官兵们都知道,与十机师的对峙只是表面。
倘若对方真的进军,她们马上就急撤退到潘蜜拉本队。
但愿到了那个时候,潘蜜拉已经做好迎战波赛莉娜的準备啊。
崔荻莉缓缓阖上双眼,在太阳变得恶毒以前,舒服地睡了半个钟头。
等到她重新睁开不很疲惫的眼皮,看到的还是那座用以抵抗不该存在之物的巨大城墙。
讽刺的是,现在它所要对抗的却是同为人类、曾为友军的自己。
她注意到一名只穿着军用薄衫搭迷彩裤的短髮女子正走过来。
看似逃过直属长官检查的随意打扮,是她对不听话的部属稍感安慰的一点。
那女人不只胸部够大,阳光般的金髮也非常漂亮。
她喜欢金髮女,因为亚库兹克的金髮女比其她女人更下流。
认真起来的话,梅玛那一型的是比较适合长伴左右,但平时玩玩女人自然挑金髮来得好。
崔荻莉上下打量着那人,直到对方无礼地拉了张椅子、坐到自己身边为止。
小小的金色波浪随前倾的动作拍打了会,便乖驯地躺在那人漂亮的后颈上。
脸蛋有着异于亚库兹克当地的标緻,是偏向南方的危险气质。
可是当那人对自己露出微笑,又彷彿嗅得到北方没落贵族的颓靡。
至于那身健康但不会太超过的肌肉嘛,就当做是东都娼妇的风格吧。
总的来说,这位外表看似三十五至四十的金髮女,是个混杂了诸多特质的美女。
换言之,是很值得搞上的目标。
崔荻莉在内心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向对方问道:「妳是哪一队的?我对妳没印象。
」金髮女子维持迷人的笑容回答:「我是带来契机的神秘使者喔。
」换做是漂亮的部下说出这句话,五分钟后她们就会在帐篷里相会。
但既然是完全没有印象的美女,崔荻莉也不会笨到被对方迷得鬼迷心窍。
「刺客吗?」「如果您打开错的礼物盒,我就会变成刺客。
」职业杀手──崔荻莉脑海中闪过这个逐渐被西方军淡忘的名词。
西都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技术了得的杀手,她们与其抢夺贫困的民众,倒不如加入有稳定伙食的军队。
若这家伙真的是杀手,肯定是从外地来的。
「波赛莉娜派妳来的?还是准将?」她边问边注意女子的表情,但对方并未对这两道名字产生反应,眉头抖都没抖。
「知道越多事情,正确的礼物盒会变得越来越渺小,还可能会消失喔。
」「……好吧。
我倒想看看妳背后的家伙会开怎样的条件。
」「要选了吗?」崔荻莉无语颔首。
虽然很不想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副官们又不在身边。
在那群散漫的护卫队赶到以前的几秒钟,很可能就会被对方袭击成功……若对方真是职业杀手的话。
金髮女子笑吟吟地搓了搓掌心,语气轻鬆地发问:「崔荻莉上校,请问,您打算继续替潘蜜拉上校做这种没前途可言的差事,还是想当个阵前逃亡的将领、在西方过着穷困潦倒的悲惨生活呢?」看来……八成是波赛莉娜了。
崔荻莉望着金髮女子的笑脸,吐出不太满意的叹息。
「妳真认为,事情会如波赛莉娜所愿吗?」「我说过了,知道越多事情对您越不利。
」「还是不肯坦白啊。
」「这是为您着想喔!」「呵……」崔荻莉表情一变,怒视着对方并朝一旁打出响指。
她好歹也算半个武斗派,虽然没办法与职业杀手相比,做点牺牲、拖延时间等到援兵赶到,这点概念还是有的。
一旦对方有任何举动,她随时做好负伤退场的心理準备。
只要拖个几秒钟、待护卫队干掉杀手就好了。
若那群饭桶真那幺中看不中用,还有「她们」在啊。
感谢这腐败又扭曲的内斗风气吧!若非如此,和准将敌对的她又怎幺可能请得到「槿」当做私人护卫……!崔荻莉微微扬起嘴角。
然而──护卫队并没有出现,周围尽被一片不自然的寂静笼罩。
副官、伙食官与那些抱怨早餐难吃的士兵,全都不见了。
除了自己以外,主营帐附近就只剩下静候答覆的金髮女子。
难道是背叛……不,不可能。
就算军中有少数人对自己不满,总不会所有人都随之起舞。
那幺到底是……「上校!」不很熟悉的吶喊声自身后传来,她赶紧转过头去,看到的是两名砸下重金僱请来的「槿」现役成员。
崔荻莉紧张的心情随着两名可靠的僱佣兵出现而获得解放,持续不到两秒,再度紧绷起来。
仔细一看,那两个佣兵浑身上下都是伤痕。
而她们身后那群杀气腾腾的追兵,怎幺想都不可能是自己的部下。
「结果,您还是知道太多不必要的事情了。
」听到金髮女子无奈道来的这句话,崔荻莉瞪大了双眼。
才刚起身,就被人从后方勒住喉咙。
「咯……!」她使出所有力气做最激烈的挣扎,勒住自己的金髮女子却是纹风不动。
眼看意识迅速变得稀薄,闷痛的脑袋与喉咙都传来很不妙的讯息。
不一会儿,崔荻莉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