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就直说啊。」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唧了？」
见小文又因为一点小事跟我生气，我心里莫名一哽。
变了的
明明是她！
原本看到她乖乖吃早饭时，我是有一点顺心舒爽的，可现在，我又不爽了。
当即也不掩饰，直接质问她。
「你昨晚出去前穿的明明是另一套比较保守的内衣，怎么出去喝了点酒就换了一身？」
此刻的我语气还是没那么冲的，我希望
朋友她最好主动把所有事
说清楚，也免得损伤我俩相处这么多年培养起来的真挚感 。
小文手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端起碗来喝粥。
「哎呀，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昨晚说那些话气我，害得我心难受只能去喝酒解闷，结果没多久你又一直打电话过来吵我，烦死个！后来有个路过不小心把酒倒我身上了，我身上黏糊糊的，当然要换衣服了。那赔礼道歉，我就叫帮忙在附近内衣店随便买了一套。原本外边的裙子也是要换的，但是我这不是想着为你省钱嘛，就没有买漂亮裙子，只随便买了件廉价T恤裙临时穿用，T恤裙材质不算好，所以等原先这件裙子洗
净酒渍、外加烘后，我就换回来了。」
她边喝粥，边缓缓陈述。
我见她面上一派纯然，心里隐约信了几分。
虽然听起来有些巧，但小文既然愿意解释这么多，而不是像之前聚会坐车回来那晚那样一笔带过，亦或是含糊其辞、模糊重点，显然她是秉着行得正坐得端的心态来反驳我的。
「我相信你在这件事上没有骗我。」
我点着
，心里却在回忆那套内衣的款式，确实
感了一些，但还远不到过分开放的程度。
如果是鲍威买的，以他的眼光肯定不会选这么「保守」的。
「什么这件事没骗啊？我哪有什么事骗你。」
小文不满地嘟囔。
我又问：「所以昨晚你是去酒吧了？」
「当然是酒吧啦。」
小文提到酒吧时，眼睛好像亮了一下。声音也是喜悦的，就好似曾经很讨厌浓妆艳抹的酒吧夜场的不是她一样。
我的手在桌子下握了握。
「你以前很讨厌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的。」
就连上一次员工聚会，选的地方稍微偏向那种暧昧昏暗的风格，她都觉得很不适应。
所以，现在又是为什么喜欢了呢？
因为那个吗？
「哎呀，有变化是很正常的。」小文一副这些都是小事，根本不需要多在意的样子。
又道，「我这不是听你的吗？向社会妥协，积极投
到社
中 。」
「你以前可没这么听我话。」
我暗暗自嘲，不打算放过这些细枝末节。
明明每天生活在一起的是我们，怎么现在她变了，我这个男朋友，却只是见证者？
我感觉自己和朋友之间的距离好像又拉远了。
「变不变另说，现在先来讨论一件事——你身上为什么会有烟味？」
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不想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小文目光闪烁，避开了我的视线。
「什么烟味啊？哪来的烟味？」接连问两句，她又低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好似真的听不明白我的话。
我起身离开。
似乎有舒气声隐没在脚步声里。
再回来时，我抓着朋友昨晚换下来还没洗的那条裙子，扔到她面前，语气微冷：「你闻闻。」
小文愣了一下，随即好似被激怒了，猛地砸碗站起来：「拜托，去酒吧买醉时衣服沾上烟味很正常的好不好！你有必要逮着这么一点小处质疑我吗？你以前出去应酬和别喝酒时，不也同样是带着一身烟味、香水味回来，那时候我有反问过一句吗？！」
「你先闻闻再回答我。」
我执着于此，眼睛都有些熬红。
「你是不是晚上没睡好，脑子也秀逗了……」
小文皱眉，还是凑过去闻了。
我：「有没有觉得这
烟味很熟悉？」
肯定不是来源于我，我自己并没有养成抽烟的恶习。
也正因不抽烟，所以才对别身上带着的烟味更加敏感，即便它很浅，埋在酒气和香水味中 ，对于别来说不算明显的味道在我的嗅觉里是放大显化的。
我不想和朋友闹掰，现在，我只是想要一个能安抚住我身为男朋友的自尊心的解释。
我希望她斩钉截铁说没有。
说清楚昨晚她到底去了哪里，那么长的时间里和谁一起，为什么始终不接我电话，就连她闺蜜的，也抛在脑后。
她昨天是去见鲍威了吗？
他们俩之间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有什么超出正常上司下属间关系的接触吗？
小文她对鲍威到底持什么样的态度和看法……一切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脑海里仿佛有一万个问号，挤得「嗡嗡」响。
我问她。
既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
我怕从朋友嘴里吐出的不是我想要、我能接受的那个答案。
所以我不敢直接问。
就像是小狗绕着骨转，我执着于它，又被它掌控。
这一刻，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等待侧刀落下，还是期盼她赶紧给我个痛快。
我攥紧手，骨节都迸出白，又重复了一遍，「快说呀，这烟味是怎么来的？」
我绕着关键物转圈，只敢旁敲侧击。
「这不就是普通的雪茄味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小文接着又做出解释，「我坐的的那个卡座，隔壁吧台有在抽这款烟，酒吧里的落地风扇在他背后，我恰好在下风向，身上自然就沾到了。」
「但是这款雪茄，你不觉得很熟悉吗？是不是和某个很像？」
我
地暗示兼诱导。
「你到底想说什么？」小文不耐烦地离开餐桌。
我实在不该怎么跟她说，这款雪茄在我们身边，只有鲍威会抽，当即又转了话题，「你在酒吧里有没有碰上什么特别的？」
「比如？」
「比如说同事。」我抓着她问。
小文一下子挥开我的手，似是极怒：「这又关别什么事？只不过是沾了点烟味而已，你能不能别小题大做 ！问这么多，又问个不停，我看你说来说去就是不相信我！」她控诉着，脸上浮现委屈伤心和愤怒的表 ，还一下子把我猛力推开了。
我猝不及防跌在地，视线没有丝毫离开她的脸。
她脸上是真实的愤怒，甚至胸前还在剧烈起伏，她大喘气，眼圈周围一圈儿都气得洇红。
我仔细观察小文。
她身上仿佛每一根发丝都在诉说委屈与愤怒。
从朋友身上传递开来的那种「你不相信我」的失望伤心感，甚至煞住我，我嘴颤了颤，想说「我相信你啊」，却骗不了自己的内心，一字都吐不出。
小文看到我这副模样，愈加伤心。
伤透心后反而大怒，「行！既然你不相信那我还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