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紫薰忙解释道:「我和小墨没什么。你别误会」。却不知自己此举无异于
此地无银。
柳芳依神色一黯,苦笑道:「你真有福气,不像我……」。察觉贺紫薰面色尴
尬,她忙道:「对不住,你收留我在这,我还与你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请你不要
见怪」。
贺紫薰尴尬回应道:「哪有哪有……柳姑娘你休息吧,我也很累了,先去休
息了」。说罢,绕过柳芳依所打地铺,爬上自己的床铺翻身睡去。
同处一屋的二皆
系在楼下熟睡的少年,然而境遇却截然不同,贺紫薰虽
知柳芳依或对自己无甚威胁,但总觉有些不大自在,柳芳依却是心中凄苦,墨天
痕桃花不断,身边佳丽迭出,这贺捕无论长相身材皆不逊自己,而自己却残花
败柳一枚,后又能以什么借
留在他身边?
夜去昼来,墨天痕有美关怀劝慰,相知相伴,难得一夜好眠,柳芳依与贺
紫薰各怀心思,睡的却不甚扎实,然而远在五百里外的东京邑锽中,一男一正
结伴围绕锦朝皇城——铭钰宫宫墙骑行,男子长褂白衣镶蓝,长相柔美俊逸,
子短褂负剑,明艳绮丽,正是前来面见醒世三圣的寒凝渊与晏饮霜。
朱红宫墙高耸,二行不多时,一座宏宅渐从墙后显现,竟是依墙而建。寒
凝渊见那宏宅院墙比宫墙略地一筹,门又有成队兵卒巡逻驻守,往来频繁,再
望门梁之上,「醒世公府」四个大字赫然在列,心知目的地已达,便招呼晏饮霜
下马,道:「晏姑娘,这儿应该便是三圣府邸,接下来就靠你了」。心中却奇道:
「虽说三圣地位崇高,但毕竟已退居幕后,为何府上还会有如此多的兵马守备?」。
晏饮霜点「嗯」了一声,从背后将锦绣连鞘去下握在手中,率先向三圣府
大门走去。
为首将官见二携兵刃堂而皇之的前来,登时大吼一声,来往部队迅速挺枪
列阵,策马迂回,瞬时将二围在当中,厉声喝问道:「来者何
?」。
二四周枪戟森然,杀意冲天,但寒凝渊常在军旅,晏饮霜亦见识过行伍,
对此阵仗并无畏惧,晏饮霜锦绣出鞘,朗声坦然道:「正气坛晏饮霜携玉龙山庄
二少庄主寒凝渊前来,有重要事需面见醒世三圣,此为儒门七剑之锦绣,可证
吾身份」。
话方说完,只听一顿兵甲铿锵,战阵倏然裂开,走出一道清逸绝俗的倩影,
来青衣翠发,红袖
裙,负剑配玉,文质儒雅,竟是名秀若淡荷般的美貌
子,
而两边将官皆对她躬身行礼,很是尊敬。那子烟眉一扫二
,又扫过晏饮霜手
中锦绣,开道:「你来自正气坛?」。其音清正雅丽,似古弦奏律,又似碧水凌
波。
晏饮霜应道:「正是」。
那子又问道:「你们是来寻三圣?」。
晏饮霜点道:「不错」。
那子「咦?」。了一声,星眸微转,摒退一旁军士,对二
道:「你们随我
来吧」。二旋即跟上,寒凝渊观那
子外表娴淑恬静,姿容与晏饮霜相去不远,
气质却隐透侠骨儒风,更胜晏饮霜一筹,心下奇道:「此修为怕与段尘缘不分
伯仲,儒门之中有如此修为的子,嗯……难道是她?」。
晏饮霜跟着那子走
三圣府中,却一直盯住她背负之剑,越看越觉眼熟。
那剑似以青玉制成,通体碧翠如细长竹叶,剑尾坠珠挂串,琅佩嵯峨,剑锋线条
流利畅然,短鞘(注2)却以红为底,淡金作画,绘出一副冬梅迎雪,疏影横斜
的绝逸之姿。
再过两堂,晏饮霜翛然道:「是疏影。您是商清璇前辈」。
那子也不回
,淡淡一笑道:「小饮霜,多年不见,你长大了呢」。
一旁寒凝渊却是震惊万分,剑名疏影,名清璇,若不是她,天下间哪还会
有第二个担得起儒门清剑之号?
「前辈莫不是三教剑锋之一?」。
那子终于转身,冲二
淡淡一笑道:「不错,正是斜影疏楼」。
晏饮霜兴奋笑道:「师伯你怎会在此?」。她心道有此高手在此,若能一并请
去助力攻打快活林,岂不更好?
商清璇微笑摇道:「抱歉,此事机密,恕我不能透露,你们要见醒世三圣,
便随我来吧」。
晏饮霜与寒凝渊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眼中皆有疑问,但商清璇既然不说,他
们也不好追问,只得跟她一路走下去。
天子帝制,九间九进,三圣地位在朝可谓一之下,府中七间七进,荣宠自
不必说。商清璇领晏饮霜二直至第五进方才停下,站在门边道:「三圣已在堂
中等候,请」。
二依言进
,绕过院中挺拔青松、嶙峋山石,走进厅堂之中,只见大堂上
首端坐三,当中一
紫袍绣金,鹤颜白须,气度恢弘,眼中之色俾睨天下,右
首一,靛袍纹鹤,白发黑髯,面目刚正,英姿笔挺,冷峻孤高,不苟言笑,左
首之黑发短须,金衣补鹤,贵气
,仪态斯文俊雅,随和可亲。
堂上三虽是不动,其身散发气势却令晏饮霜冷汗直流,倍感重压,双脚如
同铁浇铜铸一般,难动分毫。
正当晏饮霜局促之际,只觉身后一阵暖流袭来,转望去,只见寒凝渊正用
手抵住她的背心,为她输送真气,并道:「别怕,三圣乃正道大儒,断不会为难
于你」。好一会后,晏饮霜方觉适应那威慑,对寒凝渊感激道:「谢谢你」。
然后咬牙缓步迈进,向堂上三躬身行以重礼,道:「正气坛晏饮霜……见过醒
世三圣」。
这时,只听左手金衣之温和道:「想不到世缘
儿竟出落的这般水灵,倒
是与他十分相像」。右手那却面无表
道:「玉龙山庄的二少庄主,当真气度
不凡,在我三威压下竟仍能闲庭信步」。
寒凝渊拱手行礼,不卑不亢道:「圣谬赞,晚辈不过得见两军血战,其杀
意冲霄,气势震天,非数所能比拟」。
「哈」。一声轻笑,却是气势如虹,如雷贯耳,正是当中紫袍之所发,那
目光如电,盯住寒凝渊道:「如今英雄年少,倒是傲骨天成」。
寒凝渊依旧不卑不亢道:「不敢,晚辈只是实话实说」。
紫袍老者白须微动,道:「不必机锋相对,既有事,则说事,君舍稷洗耳恭
听」。
寒凝渊又对老者行一礼,道:「原来前辈便是紫微圣,敢问另两位前辈名号?」。
靛袍道:「吾等名号你不必尽知,说明来意便是」。
寒凝渊点道:「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