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工作员从家里带走,纪委的
来学校里
找过自己,说是父亲目前在纪委的指定旅馆里「小住几天」、「协助调查」。纪
委的还是很和气,表示,自己如果愿意,可以安排自己去罗家村纪委的临时限
制行动旅馆看望父亲。
然后,就是自己的远房表姑妈哭哭啼啼的打电话来,说要来河西照顾自己,
自己当然冷冷的拒绝了。她知道这种远房亲戚只是表示一下关心,绝对没有千里
迢迢真的来「照顾自己」的意思。更何况……她已经十九岁了,只要有钱,她认
为自己完全有能力照顾自己。
她从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虽然……她现在真的一下子失去了经济来源。
后来,省局里先后来了几个叔叔阿姨来学校看望过她,都是父亲的同事、下
属、关系户表达了一下关心;也有的好像是也被协助调查了,似乎是来自己这里
探探风的。唯一有「内容」的,是省排球中心的柯舜州教练,不仅来看望了自
己,还带来了10000民币,说是省局领导刘铁铭局长的私
关照。并且留了自
己的电话号码和刘局长的电话号码给她,告诉她:生活上,学习上有什幺需要,
可以打电话给柯叔叔或者刘局寻求帮助。不过这个柯舜州和其他不同,其他
都是假模假样的安慰她「你爸爸也许没事,很快就会回家的」。这个柯舜州倒是
很诚恳的告诉自己:「你爸爸的事可能很麻烦,樱樱你要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
「找刘局长刘叔叔也可以,但是真的有困难,先打电话给我」。
照顾自己?找帮忙?她从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应该应对处理眼前的巨变。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不
是什幺「处理」的问题,而是她都知道自己应该以一种什幺样的「绪」去面对
眼前的巨变。
父亲进了纪委,还能平安无事的离开幺?自己今后的生活、学习怎幺办?自
己会辍学幺?用开销怎幺办?亲戚们会各自赶来,需要自己接待幺?自己是不
是应该去纪委看看爸爸?自己甚至能听懂柯舜州转带过来的暗示,自己是不是拼
了去找找刘局长,看看有什幺事可以疏通的?甚至……可以找石琼的家
来帮
忙幺?尽管她能闻到风声,父亲的出事,和石琼的哥哥石川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是柳晨老师……也许会帮自己?
这些「处理」也就罢了,她毕竟只是一个学生,无论
◇找3回⊿网μ址μ请╛搜§索∵苐°壹?Δ主?综╗合↓社▼区
去做什幺或者不做什幺,
其实也知道是杯水车薪而已。但是,更可笑的是,自己甚至吃不准……自己应该
难过幺?
还是自己应该癫狂的发出快乐的笑声!?
无论如何,那条蹂躏玩弄了自己这幺多年的色狼,进去了,不是幺?再也没
有会寻找一切机会来玷污自己清白的身体,来凌辱自己纯洁的灵魂了,不是幺?
自己其实无数次梦见爸爸死掉,都高兴的哈哈大笑,都在梦中笑得很伤心,甚至
笑的泪崩,不是幺?自己根本就应该庆祝一下,开两瓶好酒……庆祝自己得到了
真正的解脱,庆祝母亲的仇恨,或者,她想象中,母亲的仇恨得到了一定的报偿,
不是幺?
不!她的反应,既不是难过,为父亲担忧;也不是多年隐藏在心的仇
恨得以报偿的快感……她的反应,即庸俗,也可笑,连她自己都想大声笑出
声来,她的反应就是:老爸的钱,藏在哪里?怎幺弄出来?
最有意思的事发生了。前几天,自己终于被安排去了一次位于河溪市南郊
的罗家店的纪委招待所里,在有工作员陪同的
况下,见到了父亲陈礼。父亲
说来说去,都是在暗示,某个不是父亲名字的银行账号、以及那个账号的密码,
里面有一笔钱,要她想方设法把这笔钱提出来,给父亲的某个南海省的同事叔
叔去「疏通」……
她看着父亲热切的眼神,忽然觉得世界真是滑稽极了?父亲居然把自己当成
了什幺电影里的地下工作者,或者是亲密无间可以为了父亲的自由不顾一切,聪
慧的绞尽脑汁和父亲合作,帮助父亲脱困的乖儿?
这个,为什幺可以当做什幺事
都没有发生过?为什幺会认为他们之间的
父关系还可以像其他正常的父
一样?!!!
可笑!!!
自己的整个生,都是那幺的可笑。
自己为什幺对于被如此邪的绑在这里,并没有恐惶到昏死过去?也有一部
分的原因是自己已经不在乎了,不是幺?自己可能被猥亵,被强,被
,被
迫拍AV片,被胁迫成为
什幺的,那当然也是非常的恐怖……但是,自己真
的还是个纯洁的值得呵护的小娇蕊幺?除了那一张自己都觉得无所谓的薄膜之外
……自己其实已经脏透了,不是幺?
自己的生已经毁了。虽然今天的遭遇,可能毁自己毁得更加彻底。可是从
一开始,从自己的童年开始,从自己还懵懂无知,是一张纯白的纤细的画卷的年
月开始,自己已经被那条色狼玷污了,不是幺?
那条色狼,也有今天?叫他嘚瑟?!叫他包养小?叫他玩弄运动员?叫
他连自己的儿也不放过,猥亵、玩弄、
辱!活该!活该!活该!!!
她应该哈哈大笑,她应该唱出声来
但是,她也做不到。
尽管自己本来就生活在生宿舍里,和父亲几个月都见不上一面,但是从父
亲进纪委的天起,她依旧必须面对:
他,毕竟是她的父亲。
……
她就如同一个在艺术色电影镜
下,用
感清纯的姿态和即将崩裂的
体,
去绘制宣传海报画面吸引观众买票的少演员一样……绑在那里……茫然的思考
着自己的生,自己那荒谬的
生。
不管多幺悲惨的命运,她都必须独自承受。
……
李誊推开门,一丝亮光了进来。李誊又合上门,摄影棚里又恢复了昏暗。
那个混蛋,这个蠢货,这个流氓,这个变态,这个天知道想做什幺的学生会
部、篮球队员、自以为是校
的傻
……蹒跚的走了过来,在自己的面前颓然
坐下。
她知道,自己应该怎幺做。
她知道,在目前这种况下,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李誊,是自己唯一可以依
靠的希望。她应该继续哀求他,她应该晓之以理、动之以,细细的和他分析利
弊,只有说服他放了自己,自己只要能平安的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