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就一下下嘛?」
「都忍到半路了,妳就不能乖乖忍到玛加达去。」
然后再乖乖忍回本部自行解决……不过未免改变主意,这句话我也就没说出口。
「可这是生理需求嘛!哎唷,不然给人家三分钟就好了!」
英格丽脸上浮现出焦急,说得好像真的很委屈。不过呢,即使是低潮中的我,仍然不会轻易上当的。
「按照妳的行事风格,三十分钟都还不够。我看妳就死了这条心吧。」
不甘心的英格丽还打算反驳,我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便倾身推开驾驶座的门,催促她快点上车。英格丽上车时投给我埋怨的目光。她还以为我看不穿她呢。
重回驾驶座的英格丽脸色不太愉快──也许可说臭着一张脸。但是车子继续向前进,我也就不想管她到底有多饑渴了。
或许是一路通行无阻之故(只有在路经关哨时,因为军用车辆的缘故得进行身份确认而暂缓),我们较预定时间早半个钟头进入玛加达郊区,距离目的地只剩不到五分钟车程。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沿路从平房、废墟与荒地转入连绵不绝的双层式建筑,人潮逐渐涌现。待英格丽将车子开离一号道路、沿着路面不整的下坡直线到底,坡道的尽头只有几间亮起灯火的平房,以及佔据了道路那多到异常的人们。连绵不绝的微震将我们领进嘈杂不已的群众中。我还在猜是不是走错路了?只见英格丽往人群中又钻又挤的,总算是在一间灯光微弱的老旧平房旁熄火。
「就是这个地方吗?」
环顾被橘红色及黑色渲染的四周,我没精打采地问道。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英格丽应了句让人更提不起劲的话,便转身朝一片漆黑的荒野吹声口哨。不一会儿,一名身穿冷色薄纱的女子自黑暗中带来了扑鼻香气与吵死人的谈笑声,她身后还跟着一群类似打扮的女子。比起刻意卖弄性感的薄纱,女人们上了油的胴体更来得夺人眼目。定晴一瞧,她们个个都是丰满妖娇的美人儿。我大概知道她们是何方神圣了。
为了回应阵阵惹人心烦的笑声,英格丽非常有礼貌地对带头的女人张开双臂。微笑着的两人信步来到彼此面前,陌生的脸孔突然开始颤抖,紧接着响起的是令人精神为之一振的,清脆的巴掌声。
我揉了揉双眼,再次确认挨打那方是英格丽后,才赶紧上前关切。不料英格丽出手制止了我,接着又笑笑地挨了两记耳光。不明究理的我望向蛮横动手的女人,可是她就像没发现我的存在似的,只对英格丽露出极度压抑的笑容。有点狼狈的英格丽对我眨了眨眼,回过头时已经换了张曾迷倒无数女孩的冷豔微笑。这个家伙,每次都用这张脸拈花惹草……
「亲爱的莎丽宝贝,妳的火气还是一样这幺大啊。真是可爱。」
神情微冷而优雅的英格丽温柔地对刚才还赏了自己三巴掌的女人说道。
嗯,莎丽宝贝是吧、莎丽宝贝是吧……我记下来啰!我?记?下?来?啰!
「不过要是妳对每个人都挥洒这份热情,我可是会伤心的喔。」
不晓得在演哪齣戏的英格丽轻触那张鼓起来的脸颊,然后温柔地呵了声。
拜託!妳以为这样就能安抚火冒三丈的女人吗!这个笨……蛋?
我还没能够在心中吐完槽,想不到事情竟然有了预料外的进展──那个女人的愤怒,竟然随着英格丽的微笑彻底瓦解!她甚至做了件比起甩巴掌更让人吓一跳的举动──那女人的智商彷彿一下子倒退二十岁,用着只有小女孩撒娇时会发出的可爱声音凌虐旁人的听觉,同时动作轻巧地原地转了半圈、娇滴滴的倒入顺势接住她的英格丽怀中。不止如此。诡异的退化女还继续以十分不相称的假音,频频向被她甩了三个巴掌的英格丽喃喃着光听就让人头皮发麻的甜言蜜语。
「讨厌鬼,妳怎幺都没有来看人家……妳不知道人家每个夜晚都在盼望妳的体温吗?」
「这有什幺办法,最近很忙啊。我才刚从亚库兹克那儿回来。」
「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这样也要快点过来嘛。都三个月了,人家……人家每晚都浑身发热地睡不着呢……如果不是在妳怀里的话……」
「哈哈哈。妳还真是傻得可爱啊。」
那群尾随退化女而来的女人们在一旁嬉笑起鬨,退化女亦毫不掩饰地展现她退化后的魅功,尚算正常的英格丽则是非常熟练地逗退化女开心。她的样子看起来好假,要是真的用这幺夸张的言语去追本部的少女们,大概只会吃闭门羹吃到撑死。话虽如此,这招对退化女而言成效却十分卓越。
……不晓得是因为坐太久的车,还是退化女的关係,总之我感到很不舒服。
我不太开心地喊住英格丽。她一看到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受不了了。
「那这台车就麻烦妳啰,我可爱的莎丽宝贝。」
英格丽就这幺中断刚才还甜来蜜去的谈话,这般说完后便将她的莎丽宝贝一把推开、来到我身边。被狠狠抛开的退化女似乎找回了她失去的智商,现在正一副挺起胸膛、双手叉腰的高傲姿态看着我们这边。当然啦,退化女脸上不再只有甜腻腻的爱心,而是在黑夜中格外旺盛的火焰。
我想,退化女应该是把我当成突然跳出来抢走英格丽的坏女人吧。我彷彿可以听到她愤怒的呢喃……不,我敢肯定的确有「那个女人……」开头的话语随风响于我们耳畔。但英格丽只是挽起我的手,继续将我带往灯火通明的平房。
「等我们远离退化女的视线範围,妳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退化女这称呼倒是挺有趣的。哈哈。」
我们挤进那道被一群活像娼妇的女人佔据的入口。想不到房子里到处都塞得满满的。唯一较为宽敞的地方放了张圆型木桌,一名全身赤裸的女子坐在上头搔首弄姿,她的同伴则吆喝着往她身上倒酒,再由那女人挑选围观群众上前品嚐。我趁英格丽和某个人交谈时继续环顾,发现除了包含我们在内的少数人,大家几乎都穿得十分曝露,有的甚至乾脆脱个精光。群众气氛过于激昂,所做所为也显得偏差。不过我可以感觉得到,心中的郁闷似乎正慢慢地被这儿的欢声所吞噬。
……糟糕,这地方怎幺看都很不正常啊。
我忍不住拉拉英格丽的手,她这才带着抱歉的表情从短裤口袋中抽出两张浅褐色票券,递给一位刚才正和她交谈,但怎幺看都不像是收票员的女人。接着换那女人带我们穿越人群、来到位于角落的地下入口。收票员交代下楼后左转到底就能直达竞技场,最好动作快点免得赶不上,若需要特别服务再向她们的人说一声即可。英格丽轻轻点头,初来乍到的我也就跟着点点头。
只有油灯映照的地下通道,感觉是有那幺点可怕。
「莎丽是个积极的好女人,就是脾气差了些。」
当空间随着阶梯变得狭窄,身影没入第二盏油灯的英格丽开始谈起她的「莎丽宝贝」。
「就服务上来讲,在这一带评价算是相当不错。不过她们当然还是比不过南方的热带蝴蝶。」
「听起来妳似乎是在怂恿我从背后一脚把妳踹下去。」
「哈哈哈!要是这样,伊蒂丝就得自己开车回去了喔。」
「……算妳厉害。好吧。所以妳跟妳的莎?丽?宝?贝到底是怎样?」
听到我刻意加重的部分,英格丽不怕死地咯咯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