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肯娶为正妻?能嫁给都手下兄弟,岂不是几辈子的积福。”
曹皱眉道:“怎么便叫路歧
。”
郑天寿低声解释道:“哥哥,所谓路歧,便是四处卖艺的
,这等
见多识广、心思活泛,许多
不肯同他们嫁娶。”
曹一听便有了数,往里屋一指:“这娘子也是甚么路歧
?”
王婆拍着腿道:“要不怎么说都智慧英明?端的是闻歌知意。这个娘子,闺名叫做张惜惜,唱的好慢曲,小时候也曾名动东平府!后来被一个财主花言巧语骗了,那财主骗说要娶她,其实却嫌她是路歧
,得手了便不让进门,只养做外室。”
说到这里,里屋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王婆佯做悲声叹息:“可怜啊,家的路,又有几条能选?本来这辈子也就认了命了,谁知本县来了个宋家
,想着一般都是路歧
,宋家
既然能嫁得真好汉,放着都
手下好汉子无数,未必就没个适合她的。她知道婆子受了都
大恩,故来相求,看看能不能做一
好媒。”
曹听了皱起眉,摇
道:“宋家
儿,虽然也算甚么路歧
,却是个完璧之身,又是乖巧良善的
子,不然我岂肯让自家兄弟娶她?这位张娘子,虽然没有明媒正娶,毕竟有男
,你说这……”
他话没说完,王婆急急道:“说到这里,又和都相关!”
曹听得连连摇
:“你这婆子装弄鬼,惯会牵强附会,怎么就一件件都与我相关?”
王婆低声道:“这次却是真个相,不敢相瞒都
,张惜惜先前那个孤老,复姓西门!”
曹眉毛一挑:“西门庆?”王婆连连点
。
早在当初抄家时,曹便已打听清楚,这西门庆先妻已殁,家中并无正妻,只有几个从青楼赎身的小妾,当
抄家也都看了,虽不难看,也无惊
容貌,故此没多过问,全部
给官府处理。
倒是没想到他还有个外室,偏偏生得还颇为美貌。
“这般说来,这事还真和我有关。”曹沉吟片刻,缓缓道。
看向几个兄弟:“你们三个,似乎都没娶亲吧?”
三连连摇
:“大哥,我们哪里配得上这等
子?大哥可别拿我等做筏。”
曹知道他三
心意,嫌弃此
做过别
外室罢了。
心下盘算一番,咳嗽一声,义正词严道:“做媒相亲,都要两相悦才好。我这几个兄弟,看来是跟张娘子无缘了,不过此事说来,武某多少有些责任,虽然是为国家锄
,但也的确害张娘子没了衣食。这件事,武某自有主张。”
说罢起身,摸出个小银子放在桌上:“多谢你这盏梅汤,替我解了酒,我如今归心似箭,过几却来寻你说话。”
说罢一笑,带着兄弟们扬长而去。
王婆喜滋滋收起银子,暗自得意道:“捣子,不信你不动心!满阳谷县看一看,除了你家两个,便数这张惜惜千娇百媚。哼,自从休了潘金莲却不赶她出门,我便知道你
那知趣识
会风流的,这注横财,合该老娘来发。”
里面张惜惜忙忙走出,红着脸道:“娘,都
却是甚么意思?”
“什么意思?”王婆得意扭动蠢胖腰肢,摆了个兰花指道:“意思便是你了他老
家的眼也!”
随即面色一敛,告诫道:“娘子,老身这句话,出我你耳,听得懂你下半生受用,听不懂怪你无福。”
张惜惜见王婆如此慎重,连忙用心倾听,却听王婆道:“武大郎这厮,若和当年西门庆相比,卖相自是有所不及,但他有三桩本事,西门庆那等夯货再转一百世,也是拍马难及!第一桩便是志气不及他,这厮是个真正奢遮的好汉,海一般的胸襟,南来北往的英雄豪杰,闻他名纳便拜!他收罗这么多好汉在手底,其志必然不小;可是志大才疏的
多的是,害了自己还要牵连老小,因此第二桩便是本事。”
“西门庆的本事,连武大汗毛也不如!不说别的,你只看西门庆当初何等声势?论钱财,家里钱过北斗米烂陈仓,论权势,结上了东京的大贵
,县太爷都让他三分,岂不厉害?却被武大覆手之间灰飞烟灭,便知他本事。一个男
有了志气,又有本事,运势一到,便要飞黄腾达!到时候你就算是个外宅,也有无穷的富贵。若你自己本事生出个一男二
,哼哼,你且自己想么。”
王婆舌了得,见识亦比那种只知家长里短的
强百倍,一席话说得张惜惜
舌燥,野心沸腾,恨不得现在曹
就在面前,她好脱衣抹裙一举拿下。
连忙追问道:“那西门庆不及他的第三桩是什么?”
有分教:一盏梅汤半盏糖,王婆手段甚高强。半推半就张娘子,花见花开武大郎。
第100章 间自有乐无穷
谁知不问还好,这一问,王婆皱纹遍布的老脸,居然飞起两朵娇羞的红晕,咽了馋涎,放低了声道:“这第三桩格外了不得,除他两个娘子,举世怕是只有老身一
得知!”
四下望望没,愈发绘声绘色道:“当初我家和他家,只隔一张板壁,每晚隔壁如同地震一般,床连着地,地连着墙,老身便眼睁睁瞅这墙板轰隆隆
震,噗噗簌簌往下落灰,一震就是个把时辰。尤为可怕者,临睡前震一回,晨起时又震一回,有时白天没事,还要多震上一两回,想那潘金莲能活下命来,也算大为不易。”
说罢摇长叹一回,又挤眉弄眼道:“缘何他便好心,舍给老身这三间小房子住?便是原来那小楼,如野牛踏过一般,尽数松坏了。也幸好现在大家不挨着,不必听那动静,否则老身半生守寡,临到老来坏了道行,岂不被
耻笑?”
张惜惜听得目瞪呆,双腿紧紧拢着,出道:“世间真有这等男子?”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猛一咬牙道:“娘,虚话不说,你只替我促成此事,我把一百两白银来谢你,若敢食言,天打雷轰!”
王婆顿时大喜,只觉战意十足。
曹还不知道这做惯了马泊六的老婆子,竟是起了邪心要卖他,说说笑笑行到门前,对郑天寿三
道:“天色不早,不请你们坐了。”
三嘻嘻笑道:“明白明白,嫂子们怕是想煞了哥哥,小弟等告退。”
这时府门一开,两个如花似玉的儿,俏生生站在院中,身后各有一个漂亮侍
,再后是丫鬟、厨子等
,齐声道:“恭迎老爷回府。”
曹失笑道:“弄这么多花
作甚。”大步进去,一手一个,牵起扈三娘和潘金莲,四下张了张,见竟无一个男子,之前所找的小厮不见了,厨子也换了个胖婆娘,道:“先前几
,用的不合适么?”
扈三娘悄悄做个鬼脸,道:“金莲姐姐说老爷常常外出,家里有外男不便。”
曹心中一动,握着潘金莲的手紧了紧,道:“有心了。”
潘金莲在眼眶里转啊转的泪珠一下就流了下来:“你不嫌我擅作主张便好。”
曹拉着二
到了花厅,桌上酒菜早已摆好,曹
道:“今
初回,不和你等多说了,都下去吧。”
厨娘、丫鬟等福身告退,只有两个漂亮侍
,还站在扈三娘二
身后不动。
曹皱皱眉,想起来了名字:“大乔小乔,何不退下?”
两红起脸去看潘金莲。
潘金莲也红了红脸,道:“这些子大郎不在,
家让三娘姐姐教着读书,也打听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