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妖驱鬼!」
「唉!」周鸿鸣以手扶额,坐在牢房里的床上一阵叹气,理智告诉他这方法
很离谱,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暂时不要理智,无奈的道:「好吧,只
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话音未落,就有一个看门的狱吏匆匆跑来,向周鸿鸣说道:「周头!大理寺
来人了,说是找您有事!」
周鸿鸣『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皮一阵狂跳,心中惊道:这么快就找来
了?
他不敢怠慢,连忙随着那狱吏一起朝天牢入口的接待室走去,路上,那狱吏
又小声向周鸿鸣说道:「昨天早上,想要见顾旋筹的那个女的,也跟着来了。」
「呼!」周鸿鸣松了口气,心中有悲有喜,喜的是,既然和那刁蛮女人一起
来,大理寺的人就应该不是来追究牢先生不翼而飞的事情了。悲的是,那女人到
底还是打通了大理寺的关系,自己被她暴打,逼着下跪磕头的这口恶气,怕是再
没机会可以出了。
推开陈旧的房门,一如昨天一样,那个可恶的女人站在屋子中间,并不坐下,
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扬着头,她今天穿了一袭淡青色的劲装,腰间系着一条红色
绸带,衬得她英姿飒爽,不像个大户人家的贵女,反倒像个行走江湖的女侠一样。
由于衣裤修身,那双健康浑圆的大长腿尤其引人注目。
她侧后方是个小吏,穿一身崭新的公服,肃手而立,表现得甚是谦卑。
周鸿鸣看着这副陌生面孔,有些疑惑的行礼道:「这位上差是?」
那小吏还没说话,旁边站着的顾旋柔就倨傲的说道:「他是大理寺的官差,
带了王狱丞的手令,允许我进去探望我哥哥。你这贱民立刻开门,如若不然,我
打掉你的牙!」
「手令?」周鸿鸣更加疑惑了,他眼珠滴溜溜的一转,若有所思,试探着向
那大理寺差役问道:「这位上差,带了王狱丞的手令?可否让小的核实一下,小
的才好带人进去。」
那小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文书,递向了周鸿鸣,「手令在此,请过目。」
周鸿鸣扫了一眼这张手令,却不归还,拿在手里一边看一边拉家常似的问道:
「这位兄弟,在王狱丞麾下公事?倒是面生的很。」
小吏似乎有些紧张,悄悄吞了口吐沫,低着头回答道:「我是上个月才到大
理寺任职的,多亏了王狱丞提拔。」
「王狱丞对咱们这些吏员还是不错的。」周鸿鸣感慨道:「上次他老人家来
牢里视察,还夸奖我勤于公事,说是要提拔我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奖赏我点银钱。
哎对了,兄弟你在王狱丞身边干活,不知听没听过他提起我?」
「提过,提过!」小吏似乎更紧张了,他不着痕迹的瞥向一旁的顾旋柔,犹
豫着回答道:「王狱丞也说过,说牢里的弟兄们办事非常妥帖,过年时候的公赏
钱也要提一些呢。」
「哦?那……」
周鸿鸣还要再问,一旁早已等的不耐烦的顾旋柔侧步上前,伸出小巧却异常
有力的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凤眼竖起,俊俏的脸蛋上摆出一副凶狠的表情道: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手令你也看了,立刻带我进去!」
顾旋柔这副表情奶凶奶凶的,看着毫无威慑力,反而还有些可爱。不过周鸿
鸣可不敢怠慢,不管长得再好看,这疯女人是真的凶人,他到现在还发青的眼眶
可以对此作证。
他连忙安抚道:「这位姑娘别冲动,按律例,这手令还要核验一下,毕竟是
天牢,管理严格。你也知道,这里面的犯人全都干系重大,不是轻易就能见到的。」
「那你还不快验!」
「这就验,这就验!」周鸿鸣用力一挣,从顾旋柔手中解放了自己的衣领,
而后高声喊道:「老三!老三!把这份大理寺的手令核验一下,看看行文用印有
无纰漏!」
闻声进屋的老三接过那张公文,一脸疑惑的看向周鸿鸣。周鸿鸣向他使了个
眼色,他便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别急,别急,很快就好了。」周鸿鸣伸出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试图安
抚面前这个疯女人的情绪,而后又看向那个大理寺小吏,笑道:「你在王狱丞那
办事,也是老黄教导你吧?大理寺但凡进了新人,都是由老黄来带,上次他还和
我抱怨,说这活实在费心费力,新人办事什么都不懂,连传递个文书都要他亲自
指导。」
「对对!」那小吏咧开嘴笑道:「就是黄大哥在教导我,这次也是他告诉我,
来天牢里把手令给周头看,等核验之后,事情就算是办完了。」
「哦?」周鸿鸣也笑了,「那老黄告没告诉过你,我不识字呢?」
「啊?」那小吏的笑容一下僵住了,他期期艾艾的说道:「没……没,黄大
哥可能是……」
周鸿鸣眯着眼打断道:「想好了再解释哦!大理寺到底有没有姓黄的差役呢?」
「我……这……我……」
周鸿鸣继续追击道:「上次王狱丞到牢里巡视,嫌弃我们打理不善,给我们
好一顿臭骂,平时竟然会说我们办事妥帖要多发些公赏么?大理寺的差役有缺,
大多是从天牢里递补,这位兄弟不知道是走了哪位大人的门路,进了大理寺啊?」
周鸿鸣理了理衣袖,一抖公服下摆,优雅的坐在椅子上,最后诘问道:「最
重要的是,许人探监这事都是口耳相传,从没有落于纸面,更没有什么手令,自
然也没有核验的流程,你带了这么个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位兄弟,不知
道我的这些疑问,你能否帮我解答一下?」
小吏被问的哑口无言,手脚慌张不知所措,只能求助似的看向顾旋柔。
「切!」顾旋柔知道自己的小伎俩已经被揭穿,她恼怒的咂了咂嘴,不再提
大理寺手令的事,而是看着周鸿鸣,一脸鄙夷的道:「说吧,要多少银钱才能让
我进去探视?给你这贱民一个开口的机会,本姑娘就当是花钱喂一条狗了。」
周鸿鸣依旧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女。她一脸倨傲,仿佛自己给出
了天大的施舍,眼神不屑,那视线仿佛是在看一条虫子。周鸿鸣则依旧笑着,
「这位姑娘,在谈要多少银钱之前,是不是要先伺候我们兄弟一番,当做是道歉
啊!」
「你做梦!本姑娘就是死,也不会屈服于你这样的龌龊贼子、无耻混蛋!顾
安,我们走!」顾旋柔恶狠狠地瞪了周鸿鸣一眼,招呼了旁边假扮小吏的家奴一
声,毫不犹豫的拔腿就走。
「且慢!」
「怎么?」顾旋柔闻言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