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
我皱了皱眉:「咦,怎么开了一天房间,垃圾桶就装满了?」
打开一看,垃圾桶最上面赫然躺着一个撕开的毓婷包装袋,铝箔纸皱得歪歪
斜斜。
这肯定是真真留下来的了,我俩早就说好婚后不急着要孩子,何况现在还没
正式结婚呢。
真真还记得今天早上吃毓婷,看来她昨天意识还是挺清醒的嘛。
我伸出手把毓婷的包装往垃圾桶里掖了掖,防止被等等打扫房间的服务员看
到了尴尬。
父亲昨天也喝了不少,最后都被张磊安排在酒店休息了,我出门走到电梯旁
心里盘算着以后怎么答谢他。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一冷气扑面而来,我刚抬脚要进去,正巧遇
着真真陪着她娘家下楼。
她站在最前面,陪着她爸妈和两个弟弟,正要下楼。
真真穿了件浅灰色毛衣,昨晚那身秀禾服换成了牛仔裤,脸上浓妆已经卸了,
只剩点淡色的唇膏。
「浩浩,你醒了?」真真看到我有点意外但还是挤出了一张笑脸。
我地「嗯」了一声,挤出个笑:「刚醒,去看看爸妈。」
她妈站在她旁边,穿了件红色毛呢大衣,昨晚那身黑色长裙换成了条灰裤
子,发烫得卷卷的,手里攥着个帆布包,脸上皱纹在冷气里显得更
。
她一见我,立马堆起笑,嗓门有点大:「浩浩啊,昨晚喝了不少吧?现在脸
怎么还有点红,二楼还剩了不少早饭,快去吃点!。」
我嘴抽了抽,虽然
谢过了她的好意,可她昨天临时加价的行为还是让
我有些不舒服。
真真爸站在她妈身后,穿了件老式蓝色西装,肩膀有点宽,像是硬撑着面
子。
他点了根烟,吐了个烟圈,声音闷闷的:「浩浩,昨晚你喝得太猛了,下次
悠着点,身体要紧。」
他的声音挺和气的,我点了点谢过老丈
的好意。
电梯门在三楼「叮」地一声开了,我先迈出去一步,转身冲真真点了下:
「那我先上去了,你和老家都慢点。」
真真冲我眨了眨眼:「我等等下去给你带点早饭来,别饿着了。」
电梯门彻底关上,走廊里只剩我一个。
酒店走廊里铺着暗红地毯,踩上去软得没声儿,我走到爸妈房间门,门牌
号「308」上的「8」有点歪,我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阵拖鞋踩地的「啪嗒」声,门开了,我妈探出半个来。
「来了?还以为你得睡到下午才爬得起来。」
妈话说完就自顾自的回往里屋里走,昨晚那身旗袍换成了丝绸睡袍,丰满
的型和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
这还是一个套房,走到里面是一个小客厅,老爸坐着沙发上腿上搭着条毛毯,
面前的茶水冒着热气。
他抬瞥了我一眼,眼角皱纹挤得更
,语气有点严厉:「睡到现在才醒?
等你去了市政府办可就没那么多懒觉可睡了!」
父亲的话让我有点摸不到脑,我怎么要到政府办工作了?!父母对视了一
眼,最后是妈妈主动开:「上次你爸找老唐办事的时候,顺便托他把你借调到
市政府办公室了。」
我愣了一下,脑子还有点懵,昨晚的酒劲儿加上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我
有点反应不过来。
政府办?那可是个肥差,多少挤
都进不去,但却也比我现在的单位忙
的不知道多少倍!父亲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厉声道:「难不成你想在档案馆待
一辈子?正好真真也到市区上班了,你俩一起搬到锦绣花园住,上下班都方便。」
我咽了唾沫,脑子有点
。
锦绣花园的房子我住了二十多年,小时候踩着门的银杏树叶跑去市一小,
熟悉得像刻在骨子里。
虽说现在墙皮掉得斑驳,家具也旧了,可一听要归我跟真真,心里还是有点
热乎。
我笑两声:「那得跟真真商量商量。」
我妈瞥了我一眼,语气有点冲:「商量啥?她还能不愿意?这房子市价都翻
了几倍了。」
老爸眯着眼,吐了烟:「你妈说得对,调动弄妥了,订婚也定了,这房子
你们收拾收拾就能住,别磨蹭。」
母亲看我默认了,也出来打了个圆场:「市政府那地方,好了前途大着呢。
你现在年纪轻,多历练历练,别整天混子。」
她又顿了顿,看了我父亲一眼继续说道:「昨晚真真她妈那出你也看见了,
临时加价六万六,小家小户就这样,占便宜。你跟真真婚期定了,自己心里有
点数,别啥都顺着她家。」
父亲端起茶杯喝茶没说话,看来也是认同了母亲的话,看来昨天的事也让他
俩心有芥蒂呀。
我点点,没再吭声,手指摩挲着杯沿,心里盘算着真真的反应。
她八成会高兴,毕竟市一中离这儿近,走路都行。
「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
我连忙去开门,原来是真真端着碗粥来给我送饭来了。
「爸,妈」
真真一进门先给我父母打了个招呼然后才扭和我说道:「这粥还是你那个
同学特意给你留的呢,趁热赶紧喝吧。」
我点了点,心里又承了张磊一份
。
爸爸妈妈看到真真来了,脸上也都缓和了许多,连忙招呼她坐下。
「真真阿,亲家母她们都回去了?怎么也不喊我们送送呢。」母亲把真真拉
到身旁坐下。
「嗯呢,我刚才送他们上车了,他们回去还有事呢就不麻烦你们了。」真真
嘴上一边说着,手上也没闲着,顺便给我父母各自沏了一杯茶。
父亲嗯了一声,说:「回去了也好,他们在这住的也不方便。」说罢起身回
里屋去了,只留真真和我母亲闲聊。
订婚宴的喧嚣终于散尽,亲朋好友陆陆续续离开,金龙大酒店的大厅也冷清
了下来。
真真陪着我父母先回了家,留我在这里善后。
我扶着栏杆站在大厅门,
还有点沉,昨晚的五粮
烧得胃里翻江倒海,
即便是今天早上喝了真真送来的粥也没完全缓过来。
张磊从大厅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个黑色塑料袋,里装着几瓶没喝完的矿泉
水。
他还是那身黑西装,袖子挽得老高,露出半截晒得有些发黑的小臂,胸的
「大堂经理」
牌子歪歪斜斜,像随时要掉下来似的。
「浩哥,醒酒了没?昨晚你醉得跟滩泥似的,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