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微蹙,缓缓逼近赵阳,语气如冰川初裂:“你说……她还活着?”
赵阳呼吸急促,心知这一刻成败在此,索性将生死堵在舌尖,咬字如刀:“是,我亲眼见她杀人——她比五年前更强了,也更狠了。”
“这消息……足够换我一条命吧?”
他望着眼前这位传说中“香术无双、采术无敌”的铁阴教主,眼中有惧、有敬、有算计,却也有一抹真正的诚意。
他赌的,不是桑若兰的慈悲,而是她的冷静与算计。
桑若兰凝视赵阳良久,眼神冷若冰锋,忽地转身,袍袖微拂,声音不疾不徐,却让赵阳心头猛地一跳:
“把他阳物上的玩意而,取下来。”
春华一怔:“教主,锁阳丝若——”
“我说,取下来。”桑若兰语调未变,语气却已无法违抗。
“是。”春华低头应命,俯身一捻,指间法力微动,将缠绕赵阳命根的锁阳银丝缓缓抽离。
那一瞬,赵阳像被拔筋一般,冷汗唰地流满全身,喉头一甜,一口血险些喷出。
“你们退下吧。”桑若兰轻道。
春华、秋裳、婉香皆行礼退出,只留下赵阳与她,石室一片死寂,只闻香火轻燃之声。
桑若兰立于香案前,背对他,声音平静:
“你说你长得一表人才的,何苦走这邪道?投了什么鬼捕盟?”
赵阳捂着小腹,剧痛未散,仍强撑着一丝笑意,嗓音低哑:
“我……我有难言之隐。”
他抬头望向那绝美却冷彻骨髓的背影,话语带着一丝急迫:
“但教主,您得防着夜后!我原是她麾下之人,的确……可她抛弃我了!她故意让我暴露,要让我背锅——让江湖上最近所有惨案都落在我身上!”
“她把我当弃子!我若不逃出来,早已死无全尸!”
桑若兰缓缓转过身来,眸中神色未变,仍是那股居高临下的淡然,唯有眉梢轻挑,似有些思索。
“你这条丧家之犬,没人要你了,就跑来找我?”
她目光微眯,忽地一步上前,轻捏赵阳下颌,逼他抬头,语气冰冷:
“冷燕之死,你必须以命抵命。”
赵阳心头一凛:完了,要死!
电光火石间,他猛地喊道:
“夜后真的还活着!请您相信我!我见过她施展的邪术,她能一瞬吸干一个男人——隔空都能榨人阳魂!”
“她教了我……‘榨术’!”
“她用我做试验,灌注香火真气,调我体脉窍穴,说我阳精特殊,要用来‘破阵引魂’,我——我根本不是自愿的!”
桑若兰闻言,眼中终于露出一丝变色,那是一种极为深沉的警觉——如猛兽在夜中听到另一个强敌的脚步。
“她教了你榨术?”
赵阳胸口起伏如风箱,脸上满是汗水,却死死盯着桑若兰的眼睛,咬牙道:
“她亲自传我……‘金针入窍’与‘锁魄断香针’!”
这两个术名一出,石室中仿佛多出一股寒意。
桑若兰身形微顿,脚步轻轻一停,背影依旧雪冷,但那一瞬,她的指尖轻轻绞了一下衣袖——这是她多年未有的情绪微动。
“金针入窍?”她转身,声音低沉,却比方才更冷三分,“那不是五年前就被列为禁术的邪法?”
赵阳点头,语速加快:
“是!那术一针入窍,旦入体,针气便如蛰蛇游走,经络逆转、气流溃乱,轻则锁断真元,使人三日阳衰五日不举,重则真阳溃散,采术尽废,根基动摇。”
“而‘锁魄断香针’更毒!专破护体神念,一旦中针,不仅阳气全散,连魂魄都会随香而断——表面完好,实则七窍溢魂,活人变痴儿。”
桑若兰沉默了,目光缓缓落在赵阳身上,眼神像是第一次真正“看”他。
“她把这些传给你?你不过区区四阶——她为何如此信你?”
赵阳苦笑:“她不信我,她在用我。她说我是‘先天炁阳带香’,是绝佳的榨术引体,说我的阳精香中带火,足以驱动她要布的阵——她不是真教我,是在榨我做器!”
“我若再不逃,迟早变成人炉,神魂俱灭。”
他说到这,喉中一紧,几乎呕出血来,眼中却满是求生本能的狡黠光芒。
桑若兰看着他良久,忽而走近,一只手轻轻托起赵阳的下巴,修长指尖贴着他下颌缓缓游走,眸光低垂,却冷得叫人胆寒:
“你知道这些术……若是你编的,我能看出来。”
赵阳心头一紧,却仍死撑着道:“若我骗你,你直接试我便知。我真中过她的香魄噬魂诀,阳窍被反锁三日三夜,差点真气逆走而亡——你若是极阴体,一试便能感应出我气机流转异常。”
他将自己摆成了“被改造者”的姿态,甚至不惜让桑若兰对自己用术探测,只为换一线活命。
桑若兰微微一笑,转身坐于案前,背脊挺拔,冷艳如画,眼神微垂却暗藏杀机:
“金针入窍,锁魄断香针……这两门术若真为夜后再现,江湖将无宁日。”
她顿了顿,语气却转为轻慢:
“不过你说得动情,未必不是想博我一时心软。”
赵阳低声:“我不是博你心软,我是赌你聪明。”
“若夜后真归,她不会只盯着我一个。下一个,就是你。”
这句话说出时,屋外风起,香火微颤,一缕红香线仿佛在半空中生出涟漪。
桑若兰缓缓抬眸,眼神终于沉了下去。
“你留下。今晚我自会查验你体内术路真假。”
她顿了顿,语调缓缓转冷:
“若你说谎,我会亲手封你七窍八门,令你活着却再无半滴元阳,每夜在‘香梦引魂阵’中反复挣扎。”
赵阳苦笑,瘫倒石台,咬牙道:“只要你能信我,我愿意……被你查个够。”
桑若兰凝视着赵阳,忽地淡淡道:“行了。你不是说她教了你‘金针入窍’与‘锁魄断香针’?那就对我用用,我倒要看看这两门邪术,到底什么原理。”
赵阳脸色大变,连忙摆手,额头冷汗再起:
“怎么可能……教主,这两门术一出,最轻也会损人魂魄、逆乱气机。我若真用了,哪怕只有一成力量,也可能误伤了您……”
桑若兰嗤笑一声,打断了他:“你这点修为,还能伤我?”
她缓缓向后退去,随手落座于一张沉木香椅之上,姿态优雅如画,左腿微翘,裙摆向两边敞开,露出雪白如脂的双腿之间,一处诡异的深青色阴穴口若隐若现。
那颜色非血非肌,不像活人之肉,反似冷铁铸就,泛着一层寒意逼人的青辉。
赵阳眼睛顿时一突,几乎脱口而出:“什、什么……这……这是真的铁?铁阴教主是真的有‘铁阴’?
25-05-16
”
桑若兰唇角扬起一丝淡笑,眼神中尽是玩味与轻蔑:“你以为‘铁阴教主’这个称号,是吹出来的?”
她右手随意一抬,一柄短匕如飞般掷出,刀锋钝中藏锋,直插在赵阳面前的石板中,“锵”然作响。
“来啊。”她语气平淡,“看你这点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