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刺痛袭来,乞儿忍不住叫出声,凄惨的声音在夜晚森森的树林里回
。温热的血
洒出来,哗哗地往外流,很快染湿了他脏兮兮的棉裤。
“说不说?”那二话不说提起剑又要向乞儿的手臂刺去。
“我说!我说...”乞儿大叫。
黑衣收回了手,沉默着等他开
,他紫色的眼睛在温黄的月光下像索命的鬼火。
“我说了...我宵禁时在云来客栈门看见带着那个标志的紫色眼睛的男
,”乞儿害怕地咽了咽
水,他意识到他看见那个
和现在抓了自己这个
,很可能是同一个,“和一个
说话。”
“还有呢?”
“没...”没了。男子的剑作势又要劈来,“还有还有!我说那个手臂上有狐狸抱月亮的图样,还听到了她说‘皇后’!没了!真没了!我别的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了,求求您放过我吧,我还有弟弟妹妹要养啊!呜呜呜呜呜....”乞儿害怕得痛哭流涕。
男子犹豫了一瞬,开道:“对不起。”然后手起刀落,割
了乞儿的喉咙。月色下,树影婆娑,沾染血色的剑倒映在他紫色的眸子里。
第十四章事发
裴世存从乞儿那里得到的信息肯定了他的猜测——他曾经无意间注意到的那个宫手臂上狐狸抱月的花纹果然与那个杀手组织有关。一个是老鹰衔月,一个是狐狸抱月,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呢?他们接
是在谈什么事
呢?皇后在这之中又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还没等裴世存从中思考出更多信息,五天后他就接到了一条惊的报案。
一群乞儿在大理寺门哭喊,他们用
布兜着一具发臭的尸体,一起搬来了大理寺门
。尸体已经腐烂,脏兮兮的棉袄上恶臭的尸水和融化的雪水不分彼此,苍蝇围绕着飞,发出嗡嗡的声音。
裴世存接到通报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的心沉了下去。
他一眼就认出了尸体上穿的衣服,正是上元那在夜市里小乞丐身上的衣物。验尸官验明,死者的身体上有两处剑伤,一处是大腿上的贯穿伤,另一处是颈部的割伤,死于失血过多,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推测,死亡时间大概在四五天前。裴世存几乎确定,自己暗中调查杀手组织的事
被发现了,哪怕他费尽心思地掩
耳目。
这个乞儿大概率死于上元节那天见过自己之后不久,如果那个组织早就派跟踪自己,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跟踪的
觉得不对劲,于是将乞儿抓去审问,乞儿告诉自己的东西被知道后,被灭
。既然确定自己在调查他们,而且还知道了一些关于这个组织的信息,那么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也许就是自己了。
裴世存的心跌落到了谷底。
是他贸然的调查害死了乞儿。那个组织行事风格残忍又隐秘,说不定他还会连累到自己的家。脑海中忽然闪过那个等待的身影,绿色的眼睛,他美丽的胡姬夫
。
裴世存吩咐加强了裴府的巡逻,并命令安排了暗卫在暗中看守,确保裴府的安全。
宋洛在这些天等待裴世存回府的时候,发现府内的巡逻变多了。她感到暗处涌流的一丝紧张的气氛。
正值二月,长安城的雪才刚刚消融。
一天,裴世存用完晚膳,没有离开去书房,而是反常地牵过宋洛,将她抱到腿上坐着。
他拿出一枚玉佩,清透的碧玉,被打磨成圆扣子的形状,中间的孔穿着一条红色的绳结,他默默地将红绳系到宋洛的脖颈上。被捂热的玉贴着宋洛锁骨中间细腻的皮肤。
系好后,他在她耳边说:“这是我去大国安寺求得的平安扣。”
“多谢夫君。”从上元节那天以来,宋洛已经渐渐习惯叫他“夫君”,她觉得因为这个称呼,自己和裴世存的关系又近了一些,她又开始妄想,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许会慢慢到来。
“皇后流产了。沉贵妃因为陷害皇后流产被打了冷宫。”裴世存抱着宋洛的手紧了紧,他将
埋进宋洛的肩颈上,
吸了一
她身上带着玫瑰花香的气息,继续说道,“皇上派我调查这个案子,你需要进宫呆一段时间,直到案
水落石出。”
裴世存一气说完了这些话才抬起
去看宋洛的表
。
胡姬有些愣愣地盯着他,墨绿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紧绷的表。她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服。他看见她抿了抿漂亮的嘴唇,轻轻问道:“是
质吗?”
她很聪明,一语中的。
“嗯。”裴世存内心泛起阵阵愧疚,他亲吻她白皙光洁的额、脸颊,鼻尖,试图安抚她,同时也安抚着自己。他最后吻了吻她柔软的嘴唇,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对不起。别担心,你只需要呆在宫里,什么都不用做,皇上也答应了会确保你的安全。我会尽快查完案将你接出来。等我,好吗?”
宋洛看着对面那对漆黑的眸子,眨了眨眼睛,然后点,“好。夫君,我等你。”
她选择相信他。
第十五章宫
第二天一早,宫里派来的马车就将宋洛接进了宫。
对于进未知的
宫,宋洛害怕又紧张。她掀起车厢一侧的窗帘往外看,
目尽是高耸的
红色宫墙,似乎连
的呼吸也能被它包围、遮盖。对裴世存的信任支撑着她生出一点点面对这庞然大物的勇气。
“别害怕,只是换个不同的房间呆一段时间罢了,不会有什么事的。”宋洛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强行压下隐隐作祟的不安。
整个宫的旅途都很平静,乘着马车到一个不知位于皇宫何处的宫殿,然后宫
告诉她只能呆在宫殿中活动,不能出去。相当于被软禁了,宋洛对此已经有心理准备,所以很平和地接受了。
皇宫中的生活和裴府一样风平静,至少在刚开始的这几天,宋洛是这么认为的。她像往常一样,起床、用膳、刺绣、看话本,有时候去院子里晒晒太阳。月事来了又走,
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平淡得让她升起了警觉。
十多天悄无声息地溜走,宋洛逐渐熟悉环境才平复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
“为什么还没有来接我呢?还要等多久?”她开始担心了起来。自己会不会被悄无声息地遗忘了呢?她的存在感一向很低,也很容易被忽视,被忘记。她对裴世存的话开始将信将疑起来,于是她试图同贴身照顾她的宫
搭话了解外面事
的进展。
宫大概都是皇帝派来的,淳华被要求留在了裴府,不允许进宫陪侍。
“今天是什么子了?”一天,在外面晒太阳的时候,宋洛装作不经意地问身旁陪侍的宫
。
“回夫的话,今
是二月二十八。”宫
规矩地回答道。
“这时节,宫里的贵们都做些什么呢?”宋洛慢慢把话题往自己真正试图询问的事
上引。
“回夫的话,
婢不知。”宫
应当是被下过封
令。
但宋洛不想就这么放弃,又锲而不舍地追问道:“皇后娘娘如今身子可稳健?”她试图用裴世存之前话里的信息来试探。
宫不说话了。像没听到她说的话一样。
等等,不对。宋洛又重新回想了一遍裴世存那天的话。他说,“皇后流产了,沉贵妃因为陷害皇后流产被打了冷宫。”皇上派他查这个案子。
查什么案子呢?
皇后流产的案子吗?但是皇上已经因为沉贵妃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