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车上,小林战战兢兢汇报:「景医师来过电话,说如果您头痛持续,建议做脑部——」
「换车。」她突然说。
「什么?」
「换辆没有酒精味的车。」她降下车窗,让香港潮湿的海风灌进来。此刻她需要的是清醒,不是萦绕不去的消毒水气息——那总让她想起某个人的手指穿过她发丝的触感。
飞机降落上海时,暮色已深。叶竹溪打开手机,十几条未读讯息里,最上方是景以舟六小时前发来的:。
她闭了闭眼,转头对司机说:「去中山医院。」
急诊科大厅的日光灯刺得人眼睛发痛。叶竹溪站在分诊台阴影处,看着景以舟弯腰为小女孩包扎膝盖。他戴着医用口罩,但眼尾笑纹让她想起他w高k潮zw_点`m_e时瞇起眼睛的模样。
护士领着她穿过忙碌的走廊,推开休息室门。单人床上摆着她忘在他家的丝巾,折得方方正正。
「景医生说您可能需要这个。」护士好奇地打量她,「他从不让外人进休息室的。」
丝巾上有淡淡雪松气息。叶竹溪突然意识到,这是景以舟刻意为之——他要用她的物品覆盖自己的私人空间,就像她身上那些久久不消的吻痕。
门把转动的声音惊醒她。景以舟靠在门框上,橡胶手套还沾着血迹。「比预计的早两小时落地。」
「来取药。」她扬了扬丝巾,「顺便拿回这个。」
他摘下手套走近,白袍下摆擦过她小腿。「香港的事解决了?」
「托你的福。」她后退半步,「令尊的『关照』,我会如实转告家父。」
景以舟突然伸手扣住她后颈,力道大得她轻哼出声。「你明知道我不可能——」
敲门声打断他。护士在门外喊:「景医生,三床cpr!」
他松开手时,指腹在她颈动脉处停留半秒,那是医者确认生命体征的本能。「在这等我。」
叶竹溪抚着发烫的后颈,听见自己心跳快得失常。床头监视器萤幕映出她潮红的脸——多讽刺,他们最坦诚相见的时刻,永远发生在最衣冠楚楚的场合。
凌晨四点,叶竹溪在休息室沙发上醒来。身上盖着景以舟的白袍,口袋里塞着纸条:。
她将白袍挂回门后,经过护理站时,听见护士们议论:「景医生今天怎么了?平时从不犯这种低级错误。」
「可不是,居然把生理食盐水拿成葡萄糖......」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叶竹溪看见景以舟从抢救室冲出来,满头是汗地四处张望。他手术帽歪斜,露出几绺汗湿的黑发,那模样狼狈得不像永远游刃有余的景医师。
——像个为谁乱了方寸的普通人。
她按下关门键。
回程计程车上,叶竹溪打开那瓶止痛药。锡箔纸背面有行小字:。她抠出药丸吞下,苦涩在舌根蔓延。这提醒来得太迟,她的胃早在半年前分手时就已经溃疡出血,只是没人看得见。
天光微亮时,手机亮起。景以舟传来张照片:晨光中的急诊科门口,她遗落的丝巾挂在树枝上,像面投降的白旗。
他写道,。
叶竹溪熄灭萤幕。风卷起窗帘,将药瓶滚落在地,发出空荡荡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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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联姻
叶竹溪站在父亲书房的落地窗前,指尖捏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她的目光落在窗外庭院里那棵老槐树上,枝桠间挂着几片枯黄的叶子,风一吹,便摇摇欲坠。
「竹溪。」叶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沉稳而不容拒绝,「景家提出联姻,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晃了晃酒杯,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商业联姻?」她轻笑一声,嗓音微哑,「爸,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这不是商量。」叶父的语气冷了下来,「景家的医疗资源对我们接下来的扩张至关重要,而景以舟——」
「景以舟是我的前男友。」她终于转过身,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您觉得合适吗?」
叶父沉默了一瞬,随即淡淡道:「正因为你们曾经有感情基础,这桩婚事才更顺理成章。」
叶竹溪握紧酒杯,指节泛白。
——原来,连她的感情,都可以被算计进去。
离开叶家老宅时,夜色已深。叶竹溪坐进车里,没有立刻发动引擎,而是掏出手机,盯着萤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
景以舟。
他们分手半年,却仍保持着肉体关系,彼此
心知肚明——谁都没真正放下。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拨号键。
电话接通得很快,那头传来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疲惫:「竹溪?」
「你知道联姻的事吗?」她开门见山。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随后,他轻声道:「知道。」
叶竹溪闭了闭眼,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紧。
「所以,你也同意了?」
「我父亲没有给我拒绝的余地。」他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一丝压抑的紧绷,「但如果你不愿意——」
「我不愿意有用吗?」她冷笑。
景以舟没有回答。
车内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唿吸声,叶竹溪盯着方向盘,忽然觉得可笑。
——他们之间,从来就不是单纯的爱情或欲望,而是夹杂着家族、利益、算计的复杂关系。
「见一面吧。」她最终开口,嗓音低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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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不容拒绝(h)
景以舟的公寓门没锁,叶竹溪推门而入时,他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影修长而挺拔。听到动静,他转过身,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
她没说话,直接走过去,抬手扯住他的衬衫领口,踮起脚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怒意,带着不甘,也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景以舟短暂地僵了一瞬,随即反客为主,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交缠间,叶竹溪尝到了威士忌的苦涩,还有他独有的气息,干净而冷冽,像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却又混着一丝淡淡的雪松香。
她推着他往后退,直到他的腿撞上沙发,整个人跌坐下去。她跨坐到他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指尖沿着他的喉结缓缓下滑,解开他的衬衫钮扣。
「竹溪……」他嗓音低哑,眸色深得惊人。
「闭嘴。」她冷冷道,「今晚,别提联姻,别提家族,就当我们还是纯粹的炮友。」
景以舟盯着她,最终没再说话,只是伸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按向自己。
叶竹溪的指尖划过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和逐渐加快的心跳。她低头,咬上他的锁骨,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他闷哼一声。
「你今晚很凶。」他低声道,手掌顺着她的腰线滑到臀上,微微用力,让她更贴近自己。
「你不喜欢?」她挑眉,指尖继续向下,解开他的皮带。
景以舟眸色一暗,勐地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单手扣住她的手腕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撩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