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撞翻了路边堆着的玉米秸秆,
燥的碎屑噼里啪啦砸在防弹玻璃上,如同密集的鼓点。
后视镜里,七八只熟悉的村民变的丧尸跌跌撞撞地朝皮卡追来,他们碎的衣物下,露出的皮肤泛着青灰色,有的甚至能看见森森白骨。
车子很快就将丧尸们甩了上百名。
刚拐进通往庇护所的马路,陆承突然伸手抓住儿子的胳膊,掌心的汗透过袖子渗出来:“小荆,能不能开车去一趟隔壁大队……把白兰和她闺接上……”
“不行!”陆荆一脚刹车踩到底,仪表盘的蓝光映在他紧绷的脸上。
“爸,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别,这种
况下救
你知道多危险吗?”
陆荆当然不可能去救那些无亲无故的,他的计划中庇护所的物资他们一家三
一辈子都用不完,但若是
多了,那就不一定了,陆荆前世
知外出找物资的危险。
白兰是村里另外一组的寡,有一个还在读初中的
儿,白兰长得漂亮,是村里另一支花,老爹这种
况还想着让他救
家,这是有
!
他转盯着父亲躲闪的眼神。
“她家就在隔壁湾最里面,旁边没什么家,说不定还没出事……”陆承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腿。
陆荆注意到父亲喉结剧烈滚动,想起父亲几天钱去去镇上买了一天的卷烟,回来后唐秋萍质问他一整天去什么了,他也是这样局促不安的神态。
“爸,你是不是跟那寡有什么关系?”陆荆的声音冷冰。
“我....我和她能有什么关系,我只是看白兰她....她一个还有一个孩子可怜.....”陆承的声音越来越低。
“先回去再说,到时候救不救让我妈来定夺。”
陆承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嗬嗬的声响。
“果然……”他想起唐秋萍前段时间好几次在父亲面前刻意提起白兰这个名字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当时他还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看来他一直以为老实怕老婆的父亲,没想到还敢在他妈眼皮子底下不老实。
还看陆荆更加确定了,要是让那寡进了他家门,以后他不是要多一个小妈。
陆荆冷笑一声,重新发动车子。
几分钟后,庇护所的防弹铁门在暮色中露出灰黑色的廓。
陆荆远远就看见铁门的影里两个熟悉身影正疯狂捶打门板。
是那两个中午就应该打车回江市的物流系大学生。
“陆老板!快开门啊!”高个男生用拳砸着合金门板,指节撞出沉闷的回响,“丧尸来了,村里全是丧尸!求你让我们进去躲躲!”矮个男生则瘫靠在门边,书包带散开挂在肩
,随着身体颤抖不停撞击铁门。
直到皮卡车的轰鸣声想起,两看到身后开回来的皮卡大喜,嘴里大喊着陆老板。
皮卡缓缓近,车
灯照亮两
惊惶的脸,陆荆摇下车窗。
“让开。”陆荆的声音冷得像冰
“陆老板!救救我们!让我们进去”矮个男生突然靠过来跪倒在地,膝盖磕在碎石上发出脆响,“好歹我们帮你过活,你不能见死不救!”高个男生跟着跪下,额
抵在冰冷坚固的地面上。
两想着身后这座堡垒地下室那些堆到天花板的各类物资,只有提前知晓灾难的
,才会准备如此周全。
眼前这个年轻老板,就是他们在末里唯一的救命稻
。
“我让你们滚。”陆荆的枪从车窗探出,金属光泽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高个男生猛地抬,视线撞进黑
的枪
:“你不能——”
枪声闷响炸开,子弹穿透他的腹腔。
男生低看着涌出的鲜血,手指徒劳地想去堵住伤
,身体却像
麻袋般向后倒去,在地面上蹭出猩红的拖痕。
“杀了……”矮个男生跌坐在血泊旁,瞳孔因恐惧剧烈收缩。
当陆荆调转枪时,他连滚带爬地踉跄后退,转身就跑,哭嚎声在玉米地里逐渐远去。
陆荆收回手枪,弹壳“叮”地落在脚垫上。
他拿起皮卡车上的对讲机时,按下对讲键:“妈,开门,我和爸回来了。”
对讲机里传来唐秋萍的应答,防弹铁门在压声中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