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和一种被彻底背叛的痛楚。她死死咬着下唇,渗出血丝。她想质问,想嘶吼,想把他和周雨薇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都撕开。但程明那双冰冷的、带着警告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让她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她毫不怀疑,如果她再多说一个字,或者再动周雨薇一下,后果绝对不是她能承受的。
她猛地一跺脚,从喉咙处发出一声压抑的、像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她狠狠剜了墙角瑟瑟发抖的周雨薇一眼,那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汁。然后,她猛地转身,几乎是撞开身后的两个跟班,
也不回地冲下楼梯。高跟鞋在水泥台阶上踩出混
急促的响声,很快消失在楼道
处。
短发生和高马尾
生吓得面无
色,看也不敢看程明和周雨薇,慌慌张张地跟着跑了,脚步声仓皇凌
。
楼梯间瞬间只剩下程明和周雨薇。
死寂。只有周雨薇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像受伤的小动物。
程明站在原地,没动。他背对着周雨薇,胸膛微微起伏。刚才的怒像退
般迅速消褪,留下一种更
的疲惫和混
。
他吸一
气,冰冷的空气带着灰尘味灌
肺里。他转过身,面向周雨薇,但刻意保持了几步的距离。
周雨薇依旧死死抱着自己,埋得低低的,肩膀剧烈地耸动。
碎的衣料下,
露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白得晃眼,随着抽泣微微起伏。
“能站起来吗?”程明开,声音放平缓了些,但依旧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
周雨薇身体猛地一僵,像受惊的兔子。她飞快地抬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惊惶、羞耻和无助,泪水糊了满脸。她立刻又低下
,用力摇
,身体蜷缩得更紧,仿佛想把自己缩进墙缝里。
程明沉默地看着她。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随后弯腰,动作有些僵硬地捡起那些散落的书本和纸张。有几页被踩上了脚印,皱的。他尽量不去看地上那些
碎的布料碎片。
他把捡起的书本轻轻放在周雨薇脚边不远的地上。动作很轻,像怕惊扰到她。
“穿上。”他说,声音绷得很紧,像拉直的弦。他指自己那件搭在她肩上的色外套。
周雨薇没动。肩膀在宽大的外套下抖得更厉害,眼泪砸在水泥地上,洇开色的圆点。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铁锈味,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的呜咽。
程明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转身,背对她,面向空的楼梯
。“收拾好。跟我去办公室。”他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布料摩擦,压抑的吸气声。她正手忙脚
地把手臂塞进他那件过大的外套袖子,拉紧前襟,遮住
碎的校服和里面同样被撕坏的t恤。
脚步声靠近,很轻,带着迟疑。停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他迈步下楼。没回。能听到她细碎、踉跄的脚步声紧紧跟在后面。
推开办公室的门。其他老师都不在。程明反手关上门,轻微的咔哒声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坐。”他指指靠墙的长条沙发,自己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拉开抽屉拿出消毒棉签和一小瓶碘伏,放在桌角。
周雨薇没坐。她站在沙发边,像一株被雨打蔫的幼苗,低着
,手指神经质地绞着外套过长的袖
。外套下摆垂到她大腿中部,盖住了短裙,只露出两条纤细、微微发抖的小腿。
程明看着她绞紧的手指,沉默了几秒,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
他终于开,声音
涩,“过来处理一下伤
。”
周雨薇身体一颤,垂得更低,脚尖挪了挪,没动。
“过来。”程明的语气加重了些,带着严厉。
她慢慢挪到办公桌前,依旧低着。程明拿起棉签,蘸了碘伏。刺鼻的气味弥漫开。他站起身,绕过桌子。
周雨薇猛地后退一步,肩膀缩起,像受惊的鸟。
程明的手停在半空。他看着她红肿脸颊上清晰的指印,边缘有些皮。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一颤一颤。他放下手,把棉签递过去。
“自己擦。消毒。”声音缓了点。
周雨薇迟疑地接过棉签,冰凉的触感让她指尖一缩。她笨拙地、小心翼翼地用棉签碰了碰脸颊的伤处,痛得吸了气,动作顿住。
“用力点。擦净。”程明的声音在
顶响起,很近。
她闭了闭眼,忍着痛,胡在红肿
皮的地方蹭了几下。棉签
染上淡淡的黄褐色和一丝红。她手抖得厉害。
程明看着那微颤的手,看着她紧咬的下唇渗出血珠。一强烈的、混合着愤怒和某种尖锐不适的
绪猛地冲上喉咙。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她,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初秋微凉的风灌进来,吹动他额前的
发。
他对着窗外灰扑扑的教学楼开,声音压得很低,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她,“陈雅为什么针对你?”
身后是长久的沉默。只有风吹动窗帘的声响,和她极力压抑的、细微的抽气声。
“因为……”周雨薇的声音很细,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她看到……上次……我去你家,就说我勾……勾引你……”
程明的背脊瞬间绷紧。他不用回,也能清晰地“看到”那个画面:少
清瘦的肩膀在他手掌下细微的颤抖,
净的校服布料下透出的温热,自己那不合时宜的燥热和指尖不受控制的滑动。书房的门没锁,苏晴就在外面……每一个细节都带着灼
的羞耻感。
“老师……”周雨薇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惶恐,“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那天……是不是不该……”
程明猛地转过身。动作太急,带倒了桌角的一摞作业本,哗啦一声散落在地。他看也没看,几步跨到她面前。
周雨薇吓得后退,脊背撞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她惊恐地看着他近,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此刻沉得吓
,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激烈的东西。
“你没错!”程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又像是急于斩断什么的决绝。他盯着她泪水洗过的、惊惶的眼睛,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砸在地上:
“错的是我。一切都是老师的错。”
办公室的空气凝固了。周雨薇的抽泣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极大,茫然又惊恐地看着他。
程明胸剧烈起伏,那
压抑了太久的浊气似乎找到了出
,不管不顾地冲出来:“是我龌龊。是我那天……控制不住自己。”
他避开她的视线,目光落在她揪着外套袖的手上,“是我……对你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我卑鄙。我下作。”
周雨薇一脸震惊,嘴唇无声地开合着,像离水的鱼。脸上血色褪尽,比刚才挨打时更白。她听不懂,或者是不敢听懂。
程明吸一
气,强迫自己迎上她那双震惊、茫然、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眼睛。他看到了里面倒映出的自己——一个狼狈不堪、撕开了伪装的懦夫。
“周雨薇,”他叫她的全名,声音哑得厉害,带着一种釜沉舟的疲惫,“老师……喜欢你。”
这四个字像惊雷,炸得周雨薇身体猛地一颤,后背紧紧贴在墙上,仿佛想把自己嵌进去。她摇着,眼泪再次汹涌而出,不是委屈,是纯粹的恐惧和混
。
“不是老师对学生的那种喜欢。”程明的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残忍的自剖,“是男对
的那种……。所以,你讨厌我,是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