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彻骨的冰冷。那空
感瞬间被一种更庞大、更令
窒息的绝望填满了。他
刚刚逃离一个背叛的现场，试图抓住最后的浮木，却发现这根浮木，早已沉
了
更
的、他无法触及的黑暗漩涡。
他猛地发动车子，
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去哪？他不知道。家？那
个空壳？他只想逃离，逃离这一切。车子漫无目的地冲进夜色，最终停在一个霓
虹闪烁、影绰绰的街区边缘。廉价旅馆的招牌和暧昧的
红灯箱挤在一起，空
气里混杂着油烟和劣质香水的味道。
他推开车门，脚步虚浮地走上行道。酒
的味道从旁边的酒吧门缝里飘出
来，引诱着他。他钻了进去，震耳的音乐和浑浊的空气瞬间将他吞没。他挤到吧
台，手指用力敲着台面：「威士忌。双份。」
一杯接一杯。辛辣的
体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底的焦渴和污秽感。苏晴
的呻吟，张哲年轻的身体压在妻子身上，周强在陈雅体内冲刺的画面，周雨薇惊
恐通红的耳朵……所有画面在酒里发酵、扭曲。他趴在吧台上，视线模糊。酒
吧里那些扭动的身体，那些放
的笑声，都成了背景噪音。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推搡着离开酒吧。冷风一吹，他踉跄了一下，扶住冰冷
的墙壁
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胃里火烧火燎，脑子却异常清醒地痛着。
「大哥，一个啊？」一个带着浓重脂气的声音贴上来。程明眯着眼，昏
暗中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
站在面前。年纪不大，劣质的香水味呛，眼
线画得又黑又粗，嘴唇涂得鲜红。紧身裙的领
开得很低。
程明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笑了笑，带着职业
的挑逗，伸手挽住他的
胳膊：「大哥，找个地方放松放松？二百块包你舒服。」她的身体贴上来，带着
风尘里特有的温度。
程明脑子一片混沌。放松？舒服？他需要什么？需要忘记。需要证明自己还
是个男，还能掌控点什么，哪怕是最肮脏的
易。他看着堆满笑容的脸，
那厚厚的底下是掩盖不住的疲惫。一
自
自弃的冲动猛地涌上来。
他任由半扶半拽地将他拉进一条更暗的巷子，推开一扇吱呀作响的旧木
门。房间狭小
仄，只有一张床，一个旧衣柜。空气里是发霉和廉价香水混合的
怪味。
程明胃里一阵翻搅，酒烧得他喉咙发，脑子嗡嗡响，只剩下一个念
：
发泄。把堵在胸那肮脏、憋闷、被所有背叛的怒火，狠狠砸出去。
他一把抓住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皱了下眉。似乎愣了一下，抬眼
仔细看了他一眼，昏暗的光线下，那双眼睛里的职业媚态似乎僵住了片刻，闪
过一丝极快、难以捕捉的复杂
绪，像是……认出了什么？但很快，那点异样就
被更、更顺从的麻木覆盖。她没说话，任由他粗地把她推到那张吱呀作响的
旧床上。
程明扑了上去。没有前戏，没有温，只有粗的撕扯和占有。他像一受
伤的野兽，把身下这个「贱」当成了泄愤的
体。他掐着她的腰，动作蛮横，
指甲陷进她柔软的皮里。咬着嘴唇，发出压抑的、
碎的呜咽，身体紧绷
着承受他的撞击。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黑暗中，程明看不清的脸，只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和僵硬。他不在乎。
他只想摧毁，想证明自己还能掌控点什么，哪怕是最卑劣的掌控。他脑子里闪过
苏晴在张哲身下的画面，闪过陈雅在周强身下的尖叫……所有画面都扭曲着，燃
烧着，最终汇聚成他此刻施加在这具陌生体上的行。
不知过了多久，一虚脱般的疲惫席卷了他。他低吼一声，动作骤然停止，
沉重的身体压了下去，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房间里只剩下两混
的呼吸声和那
令作呕的气味。
巨大的空虚感瞬间吞噬了他，比酒更猛烈。他摸索着掏出钱包，抽出一沓
钱，看也没看，胡扔在身边皱
的床单上。
" 拿着。" 声音嘶哑，带着发泄后的厌恶，分不清是对还是对自己。
没动。她慢慢坐起身，小心翼翼地把皱的群角往下拉了拉，试图遮
住腰侧和大腿上几处被程明指甲掐出的、在昏暗中也能看到的暗红指痕。她的动
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掩饰。然后，她伸手，把那几张散的钞票轻轻拢
了拢，推回到程明身边。
程明愣住了，猛地抬起。昏暗的光线下，低着，看不清表。她
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奇怪的平静：" 不要钱。"
程明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意思？嫌少？还是……他盯着她，一种莫名的、不
祥的预感悄然升起。
抬起，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不再是麻木的风尘味，里面盛满了
复杂的绪——痛苦、羞耻，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感？她嘴唇动了动，声
音更低了，像蚊子哼哼，却清晰地刺进程明的耳膜：" 谢谢您……当年……救了
我……"
轰一一！程明感觉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片空白，随即是尖锐的
耳鸣。他猛地站起来，眼睛死死盯住的脸。昏暗的灯光下，那张浓妆艳抹的
脸，五官廓……渐渐地和记忆处那张苍白、惊恐、被河水泡得发胀的小脸重
合！
是她！那个他当年跳进洪水里救起的小孩？
他僵在原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目光空地扫过空
的床铺，
扫过皱的床单，扫过那些钞票……最终停留在自己刚才疯狂践踏的瘦弱身体
上。
他像一彻底疯狂的野兽，跌跌撞撞地冲出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冲进外
面浓稠的夜色里。" 啊一一！！！" 一声撕心裂肺、完全不似声的嚎叫从程明
喉咙处
发出来，充满了绝望和无法宣泄的痛苦，在寂静的夜里回。他所
有的挣扎、伪装、仅存的自我价值感彻底被击碎。他无法再面对任何，无法面
对自己。他像疯子一样在肮脏的巷子里狂奔，喉咙发出撕心裂肺的无法释放的嚎
叫。
第31章
一年以后。
又是一个毕业季。办公室里堆着学生送的谢师礼。在谢师宴上，周雨薇穿着
素净的裙子，礼貌地向他敬茶，说了声" 谢谢程老师".那个叫刘浩的男生站在她
身边，敬完茶，两自然地牵起手离开。他看着两并肩离开，孩清瘦的背影
消失在门，心里空了一下，很快又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