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铁木
棍,向我身后,猛地扔了过来!
「这根棍子,你先用着!」
铁木棍带着呼啸的风声,准地,落在了我的手中。那分量,沉甸甸的。
「一会,」她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
咬牙切齿的愤怒,「等解决了这些杂碎,我会用这根棍子,亲手,打你!」
我看着身前,那道为我挡住了一切风雨的、苗条的背影。
我知道,我不能再像个废物一样,躲在她的身后了。
我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将所有的愧疚,所有的懊恼,
所有的后怕,都化作了一最原始的勇气!我挥舞着手中的铁木棍,主动,迎上
了一名从侧面攻来的庄丁!
而离恨烟,也动了。
但她的动作,却与我预想中的「大开杀戒」截然不同。
她的身影,如同一道不可阻挡的黛色水,瞬间席卷了整个庄园前院。她手
中的离恨伞,在这一刻,化作了最仁慈,也最无的风
。
她没有用伞锋去切割咽喉,也没有用伞尖去贯穿心脏。
伞面张开,高速旋转,带起的,是如同山岳般沉重,却又控制得妙绝伦的
磅礴气劲!
「砰!砰!砰!」
三名庄丁手中的棍,在接触到那
气劲的瞬间,便被一
无可匹敌的巨力
震得脱手飞出,高高地抛向夜空。他们只觉得虎迸裂,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
与此同时,我这边,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我不会棍法。我有的,只是那不顾一切的、属于男
的血勇!
我躲开对方劈来的一刀,手中的铁木棍,凭着一蛮力,狠狠地,砸在了对
方的膝盖上!
「咔嚓!」
那庄丁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当我拄着棍子,大喘息着抬起
时,离恨烟那边的「战斗」,也早已结束。
整个庄园门,七八个庄丁,此刻都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他们没有死,
但他们看向离恨烟的眼神,却比看到索命的阎王,还要恐惧。
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对绝对力量的敬畏。
终于,一个离得最远的、尚未被波及的庄丁,他看着眼前这如同魔神降世般
的少,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啊」地一声,发出了惊恐的尖叫,扔掉手中的棍,连滚带爬地,向着
庄园处,逃了回去。
「妖怪啊!!」
他的尖叫,如同点燃了引线。其余那些还能动弹的庄丁,也纷纷从地上爬起,
不顾身上的伤痛,滚尿流地,向着黑暗中逃去,仿佛身后有厉鬼在追赶。
很快,庄园门,便只剩下了一片狼藉,和我们二
粗重的喘息声。
我扔掉手中那根沾满了血污的铁木棍,整个,虚脱地,靠在了墙壁上。
离恨烟缓缓地,收起了她的离恨伞。
她转过身,看着我,看着我这副狼狈不堪、浑身浴血的模样。
她那双清冷的眼眸中,充满了复杂难明的绪。
她一步步地,走到我的面前。
我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愧疚,我低下了,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我以为,她会像她说的那样,用那根棍子,狠狠地,教训我。
然而,她却只是,伸出手,用她那冰凉的、却又无比温柔的手,轻轻地,拉
起我。
微微细雨,打湿了我的发。
第十四章:恶行善那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也带着一丝
……「你这个笨蛋,还不是要我来给你收场」的、淡淡的嗔怪。
她没再多说话。我们之间那场关于「善」与「恶」的激烈争吵,仿佛被这突
如其来的血腥与搏杀,暂时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她转身,向着那灯火通明的庄园处走去。我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提着那根
早已沾满了血污的铁木棍,紧随其后。
我们二,如同两道沉默的鬼魅,轻易地便避开了庄园内那些早已被吓
了
胆的家丁,直接闯了黄地主那奢华的卧房。
那黄地主,一个脑满肠肥的、看起来不过四五十岁的中年胖子,此刻正搂着
他那同样肥胖的婆娘,睡得正香,鼾声如雷。
离恨烟没有丝毫的客气。她直接上前,如同拎一只小一般,将那还在睡梦
中的黄地主,从他那张雕梁画栋的红木大床上,揪了出来,狠狠地,扔在了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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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上。
「哎哟!」
黄地主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从美梦中被惊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当
他看到我们这两个煞神一般的「不速之客」,以及离恨烟手中那柄散发着幽幽寒
光的离恨伞时,他那张肥胖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浑身的肥,都因为恐惧而
剧烈地颤抖起来。
「英雄!侠!饶……饶命啊!」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向我
们磕求饶。
「为什么总是加税?」离恨烟的声音,冰冷得如同数九寒冬的风,她手中的
离恨伞,伞尖,正抵在黄地主那肥硕的、如同猪脖子一般的咽喉上。
「侠……
侠饶命啊!小……小民也有苦衷啊!」黄地主吓得
滚尿流,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哭诉起来。
他的故事,与我想象中的「为富不仁」,似乎有些出。
他说,他虽是这村里的地主,但大部分的田地,都是从县里的官府那里租来
的。他自己,也不过是个大一点的「佃户」罢了。
「这两年,又是大旱又是洪涝,田地里的作物,收成越来越少!」他哭喊着,
声音充满了委屈,「可……可县里的王主簿,他不管这些啊!他向我收的租子,
不仅一分没少,今年……今年还以『剿匪』的名义,又给我往上加了三成啊!」
「我的谷仓,已经越来越没有米了!我……我若是不向这些村民加租,不用
他们的钱去填王主簿的窟窿,他……他就要收回我所有的田地,将我全家都下到
大牢里去啊!」
他一边说,一边不住地磕,那肥胖的身体,在地上,抖得像一个巨大的
团。
「侠,我虽是加了租子,可是我黄某
对天发誓,我从来没
过一件有悖
天理伦的坏事啊!我没
死过一个
,更没强抢过一分田!不信,您……您就
让那少侠,去问问村民!」
他说完,便将那双充满了恐惧和乞求的眼睛,投向了我。
离恨烟那清冷的目光,也随之,缓缓地,落在了我的身上。她平静得无比异
常,但这份平静,却比任何斥责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