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有温热的感觉流下来,她伸手去摸——是眼泪。
荀鉴被她吓住了。慌不择路的伸手替她去擦泪,甚至忘了用自己怀间的帕子,就这么用官袍的袖子一点点揩去她的泪水。
“怎么哭了?”
荀鉴温声问她,轻皱起了眉。
陆晏吟不知怎么开,便没做声。屋里黑漆漆的,只听见她吸鼻子的声音。
两站了片刻,陆晏吟渐渐平复下来。
荀鉴捡起掉在地上的火折子,要去点烛火,却被陆晏吟拦住了。
她不想自己哭的满脸泪痕的样子被荀鉴看清。
“这几,你在吏部,都忙些什么?”
荀鉴放下手里的东西,说:“近几衙门里事
不少。”
“你没给我写信。”
“你也没有。”陆晏吟答。
两静默了半刻。荀鉴问:“不困么?”
“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了?”
“爹娘吗?”
陆晏吟摇,没说刚才梦见的事。
*
夜风习习,月明星稀。
屋外的落叶发出沙沙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两平躺在榻上,都没睡着。
“你想爹娘了?”荀鉴忽然问。
陆晏吟说:“没有。”
荀鉴像是懂了一样,没继续问。
“明休沐,要出去逛逛吗?”荀鉴说。
陆晏吟偏,问:“去哪儿?”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陆晏吟想了想,说:“上次的戏,还未听完,怪可惜的。”
那时他们成婚前见的第二面。两刚重逢不久,正是相对无言的时候。陆晏吟便找了家戏馆,拉着荀鉴一同去听戏。
那天唱的是玉簪记,这戏陆晏吟最听。她穿着宽袍,
上罩了幅巾,一幅男子装束,落座后边喝茶边聚
会神的盯着前
。
荀鉴不常出这种地方,平
里不是在吏部衙门里便是在宅子,也算是
一次听戏。
台上正唱到最w高kzw.m_e一段,陆晏吟身侧走过一对年轻夫妻。
那穿着藕荷色长衫,梳着三绺
,衣衫放量宽大,却遮不住隆起的腹部。她和身旁的男子一同落座,那男子一手扶着她的腰,生怕她摔着碰着。
两相视一笑,看上去感
甚睦。
陆晏吟本没有过多注意。只是两经过时掉下一块手帕,陆晏吟捡起来,正要叫那
,那男子却先抬了
。
陆晏吟微微愣住,这正是数月前与她说亲的贺昇。
第四章
当初两婚事作罢,闹得很不好看。没多久京中就传开他的婚讯,他娶了中书令的
儿林宝澄,两
成婚不过月余,林宝澄就有了身孕。
陆晏吟属实没料到,两居然在这里遇上了。
荀鉴在朝中与贺昇的父亲贺行晖打过道,自然也认得贺昇,于是走上前去,开
道:“贺公子,好巧。”
贺昇微微拱手,道:“荀大。”
他看了眼荀鉴,又看了眼陆晏吟,似乎明白什么,微微一笑,说:“二位也来听戏?”
陆晏吟觉得这简直没话找话,来戏馆不听戏难道来寻事不成?
她将手里的帕子递给林宝澄,没多说什么。一旁的荀鉴
察觉到她的尴尬,便接过话,又跟着客套了几句,和陆晏吟又坐回去。
自打回去后,陆晏吟就浑身不自在,没听一会儿便随找了个由
,先回府了。
那天的戏也因此没听完。
荀鉴在黑暗中道:“那我们便去戏馆。”
陆晏吟应了一声,刚哭过一场,此时困意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一早,天刚蒙蒙亮,她便先醒了。
这一夜倒是没怎么做梦,睡得很踏实。她躺在枕上,没起身,透过床帏看外边的天色。
时辰还早,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喙。
身旁的荀鉴平躺着,还在睡梦中。陆晏吟本想再眯一会儿,奈何实在没睡意,便翻了身,面向荀鉴,盯着他看。
虽然陆晏吟不是很在意相貌,但不得不说,荀鉴是真的生的好看。
闭缄默时让
感觉很疏远,像隔着屏障,开
时,又让
如沐春风。他不甚
笑,平
里说话也不疾不徐,声音如玉磬初鸣,朗朗清越。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https://m?ltxsfb?com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闺中读过的诗词忽然有了实感,陆晏吟不自觉走了神。
不知盯着荀鉴瞧了多久,她回神时脸颊不由的发烫。
方才脑中闪过的念太过孟
,她忍不住的想着——荀鉴这样的
,待谁都彬彬有礼,自打两
成婚以来,好像还从没见过他别的样子。
比如生气,比如羞赧,比如……绪失控的样子。
心真的能从来不起波澜吗?她不信。
就在这时,一旁的荀鉴忽然动了。
陆晏吟忙收回目光,却看见另一个东西。
荀鉴身下有了变化。那薄薄的锦被盖在他腰腹,挡不住双腿间高高仰起的物什。
荀鉴身体动了动,像是梦到了什么。他眉微皱,忽然腰身向上抬起,做了个类似顶撞的动作。
陆晏吟一时愣住,没两秒后反应过来,登时两颊飞红。
她以为荀鉴要醒,可身边的接下来却没了动静,只剩胯间那物昂扬不下,将锦被顶起形状。
等了片刻后,陆晏吟见他还在熟睡,这才敢仔细的盯着那处看去。
方才还在想荀鉴像是清心寡欲的样子,谁知现下这形,倒让陆晏吟没话说了。
她出嫁前,在娘亲给她的图册里看过这副场景,但那画上画的不太真切,她也没当回事。可眼下,却有现成的......
荀鉴那个地方,也像画上的一样么?
陆晏吟好奇起来,这种念一旦出现,就怎么也不能平息下来。
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有些颤抖的轻轻掀起了被子一角,往里面看去。
但结果却不如她所愿,荀鉴就寝时穿了亵衣亵裤,她什么也没看清。
一不做二不休。她脆将被子彻底掀开,移到一边,坐起身后用另一只手解开了他亵裤的系带。
她动作极轻,生怕把他弄醒,到时候收不了场。
系带不是很紧,轻轻一拽就开。陆晏吟像少时无数次坏事那样,又心虚又兴奋。她咽了下
水,眼睛一闭心一狠,彻底将那片布料掀开了。
陆晏吟睁眼看去——果真与画像上的不一样。
荀鉴那处很大,也很粗,甚至仰起的弧度都很漂亮。
她弯下身,稍微趴近了点,想要仔细看个清楚。
就在刚凑近,还没来得及看清上面的脉络,顶传来了声音——
“阿吟?”
陆晏吟一惊,连忙抬,看见的是荀鉴有些迷蒙的眼神。他微皱着眉,看上去不甚清醒,语气里带了疑问。
“你在做什么?”
陆晏吟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