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那里四周都有保护,我可以从窗户往外看。很快我就锁定目标,不远处有三个男正在一家小卖部门前扎营。
我可以肯定,那家小卖部里什么都没有。陨灾发生还没一个星期,小店就被抢劫者洗劫一空。三个男四五十岁,我的第一印象是,这些
不是蝗匪。蝗匪的样子通常很容易辨识,他们看起来没有多少戾气,有点儿像以前在工地上搬砖的老好
。但这说明不了什么,以貌取
最愚蠢,我在判断
上也许谈不上聪明,但也够用了。
他们旁边有辆锈迹斑斑的面包车,两周前我来村里时,这辆车肯定不在这里。我已经一年多没见过能用的车了。这个地区到处都是被遗弃的车辆,但没有一辆有汽油。我既好奇又警惕,继续观察着。那些懒洋洋地躺在地上,
手拿着一个啤酒瓶,不时举起来喝一
。
他们在哪里找到的啤酒?从哪里弄来的汽油?他们为什么现在出现在这里?我能听到他们在低语,但听不清谈,所以我冒着极大的风险又悄悄挪到另一间卧室,那里有一扇
窗户,我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我越听心越沉,这些不是好。他们在谈论昨天突袭的一户
家,在那里发现很多物资,啤酒就是从这户
家里得来的,他们正在啃的牛
也是。事实上,车里的物资都是从那里来的。?╒地★址╗发布ωωω.lTxsfb.C⊙㎡他们还得意地回忆了不起的突袭,杀害了那户
家的所有
,包括一个十岁的孩子。
他们只有三个,虽然身上没有我所熟悉的犯罪气息,但他们曾经是蝗虫匪帮。那些匪帮成群结队,有些
数多达千
。他们四处游
,像蝗虫一样,杀死并摧毁他们发现的一切。两年前,在他们掠夺的资源消耗殆尽后,这些团伙大多解散,但仍有许多小团伙不时出现,这些
很可能是其中之一。
我得小心点儿,如果他们找到我,我就玩完了。一下子给我个痛快还算幸运,怕的是让这些生擒活捉。我现在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赶紧逃离,谢德升也是这么告诉我的。事实上,他会坚持我这样做。我仿佛已经看到谢德升咬牙切齿地低声命令我偷偷溜走,保证
身安全。但他现在不在,而且还有一辆可以开的车,更不用说车上装着那么多有用的物资。
我默默观察并倾听了一个多小时,几个男像是断定自己很安全,不停地大
喝着啤酒,互相吹着牛。这时,他们发现一条狗,小心翼翼在他们周围徘徊,憔悴、紧张、颤抖。那是一只眼神悲伤、耳朵耷拉着的杜宾。
几个男向杜宾扔空瓶子,空瓶子扔完了就捡起手边的石
或砖
。当他们吓到狗时,会哄笑取乐。当他们打中杜宾,听到狗狗哀嚎时,又会鼓掌欢呼,就像在打篮球投了个三分球一样。每次,这些
朝狗狗扔石
都会让我生气,直到我怒火冲天、气得发抖。我打定主意要把那辆车从他们手中夺走,这些
不配拥有它,这些
根本不配活着。
根据他们的谈话,三个计划晚些时候离开,继续向西寻找食物和汽油,我能想象起来之前,我就能杀死这三个
。
然而,他们加匪帮多年,就是分散出来,也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毫发无损,而且还能有滋有味喝着啤酒享受杀戮,意味着三个男
并不愚蠢也能力高强。如果稍微疏忽,给他们任何一个
机会,很可能会逮住我,或者让我受伤。
即使是轻伤也可能意味着死亡,我哥哥那么强壮一个小伙子,陨灾两年后,不过是从一处一米高的岩石上失足摔下来。当时没有医生或医院,所以三个月后死于我们无法治疗的感染。我不会冒着被枪击的风险,尤其不会为了一辆车这么做。我还有一背包的物资要运回家呢!
我继续等待,又一个小时过去。这些家伙还忙着大吃大喝,显然打算在一个下午喝光找到的所有啤酒。如果他们喝得够醉,我就不用费很大劲杀掉他们,并且夺走车和物资。形势对我非常有利。
终于,其中一个高个子站起来,嘟囔着要找个地方拉屎。另一个仰面躺着,闭着眼睛,大概在打瞌睡。第三个
仍然很清醒,逗弄着狗,给他一块
,引诱狗狗靠近,然后向它扔石
。我迅速做出判断,这是我的机会,每个
都放松了警戒,唯一一个守卫的,也被可怜无助的狗狗吸引了注意力。
我掏出手枪,悄无声息地从房子的侧门走过去,然后绕了一圈,尽可能靠近汽车而不被发现。我朝那个去拉屎的走过的方向看了看,没看到他的踪影。于是,我绕过房子的拐角,瞄准我的枪扣动扳机,一枪打死正要向狗狗扔砖
的男
。我没有丝毫停留,立刻偏离角度。正躺在地上打瞌睡的
被枪声惊醒,但他还没来及反应,就被我一枪击毙。
我飞奔跑向汽车,冲向驾驶座。汽车的三个车门都是大大敞开的,我估计是这些恶多年积累的经验和习惯。如果发生任何危险,可以快速开车离开。他们是对的,杀和被杀确实是瞬间可以转换的现实,节省出的一两秒很可能救过他们好几次
命。
这会儿,敞开的车门正好帮助我快速隐藏,第三个肯定听到枪声。我透过车窗仔细观察,很快一个愤怒的声音朝我越来越近。他出现在视野中,笨拙地挥舞着猎枪,牛仔裤松松垮垮悬在腰部。在他发现我之前,我毫不犹豫开枪打死了他。
三都是一枪
毙命,尸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是谢德升教给我的。
在这个世界是弱势群体,所以一定要朝
部开枪,这样对方永远没有机会站起来还击。我害怕死亡,对于杀戮恐惧无比,但是很大一部分意识似乎已经接受。死亡是最稀疏平常的事
,任何
都有可能死于非命,包括我自己。
终于,我呼出一
气,检查车子引擎。很好,钥匙就在车里,汽车轻轻松松启动起来,而且仪表上显示还剩半箱汽油。我手里拿着枪,让发动机继续运转,下车先将我的背包扔到后座,然后捡起那些
的武器、剩下的几瓶啤酒和他们正在吃的牛
。
当我听到一声呜咽时,我瞥了一眼,那条杜宾从车边探出来。我撕下一段
,把碎片扔给他。狗狗跑过来,狼吞虎咽地吃着食物。
我又扫了一眼周围,确保没有落下其他有用的补给或食物。我爬进车里,一门心思尽快离开。我正要关门,那条狗吃完后,立刻向我走来,用最可怜的期待眼神凝视着我,尾轻轻摇了摇。我愣了几秒钟,犹豫不决。有很多理由不能这么做,我们自己都快活不下去,再养活一张嘴就是自找麻烦。谢德升不会喜欢,一点也不会。
我在过去五年里变了,变得坚强,也变得冷酷无,再也不是不忍杀生的于美。现在,当我需要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地杀
,结果这三个劫匪的生命,我连手都没有抖一下。然而,看到这只狗,我发现自己没有以为的那么冷酷无
。这究竟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呢?我没办法判断,但确实暗暗哀嚎一声,做了个手势,嗓子里发出一声啸叫。
杜宾非常聪明,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叫了一声,跳上汽车,从我腿上爬过去,到达副驾驶座。他像个好孩子一样坐直身子,对我喘着粗气。
「回家后,我可有麻烦了!」我告诉他,给车挂档调,朝相反的方向行驶。「所以,你最好有本事养活自己。」
他呼哧呼哧喘着气,舌伸到嘴边。
「别指望狗盆,你得自己去觅食……对你来说不会是轻松的生活。」
杜宾不顾我的警告,仍然稳稳坐着。
我叹了一气,说道:「好吧,你跟我走。无论我们能给你什么样的生活,都比你现在的生活要好,所以我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