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
的秋雨不停地下着，落在地上发出“劈哩叭啦”的吵杂声，如果它的节奏能够再规律一点，那就可以和现场道上念经的声音，合奏一首催眠意识的二重唱为何要说现场的道士？那也没什么奇怪的理由，因为这里是丧家的灵棚，会出现念经超渡的道士，那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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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而是有报酬的，在向对方狠狠敲了六位数的酬劳之后，小灵才点
答应出席这个丧礼。不过，我看现场已经有十几名道士，七手八脚的忙成一团，就算要念经超渡，恐怕也
不到小灵出马。所以我们什么事也下用
，只是象征的坐在一旁纳凉喝茶。但是为了表示庄重，小灵特地穿着全套家当出席会场，她现在身上穿着一件绣满复杂图案的黄袍法衣，上还戴着一顶黑色道冠。小灵跟我说，这些衣服冠还不能戴错，因为各家各派往往就从服饰上面，来加以区分派别道统。以目前国内的道士来说，一般可分为乌道士和红道士，而乌红之分，主要是指上所戴的饰而言。乌道上大抵上是指灵宝、老君、天师、正乙等派别；他们上需戴乌网巾、黑冠，身上要穿黄道袍，脚上要穿朝鞋。而红道上则多属三
派，三派的始祖为陈靖姑、林纱娘及李三娘；他们的服饰则是包红巾、戴额帽，身着一般衣物，腰上围白围巾，两脚则赤足。在教理上来说，红道士属法，通常为驱邪除煞、禳星补运，或是举行醮仪、辟邪、解厄等渡生工作。而乌道士则属道，主要工作除了和红道士一样，还兼行葬仪和追善供养死者等仪式。简单来说，也就是乌道上的“业务”比较复杂，不但要管死，还要管活。
但是因为现在民间信仰逐渐混淆的结果，有时乌、红之分，大家也不去追究，所以抢起生意来，就看各家门派的手腕高低了。小灵家的派别因为是天师道，所以在区分上是属于乌道士，也因此她的饰，就是带着一顶黑色的方形冠，只不过我看那件宽大的黄袍法衣，穿在小灵娇小的身体上，几乎把她整个都给遮盖住了。这种庄严肃穆的传统道服，搭配上她那张清纯可
的迷脸孔，看起来的感觉，似乎有一点不大合适。有许多前来祭拜的年轻男子，眼睛都色咪咪的盯住小灵的俏睑上，那些苦迷的笨蛋都不知道，他们都被披着天使外表的魔界
王给欺骗了。这个外貌看来清纯可的美少道士，其实是以驱妖降魔为业，藉着消
灭危害世间的鬼魅魍魉，再向委托者狠狠敲上一笔天文费用，展现比妖魔还要凶狠的贪婪本，是除灵界赫赫有名的驱妖娘娘。只要惹上她的话，不管是凶灵还是强尸，通通会被消灭得一二净。而且伴随在驱妖过程所引起的各种灾难现象，却都由倒楣的我一力承担。这是每小时收受五十块薪水的我，最惨痛的助手经验。难得今天是个下雨天，我们不用出门捉妖，只要乖乖的坐在这个丧礼会场，就可以领到丰盛的报酬，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好赚钱的工作？如果说中国是世界上最讲究丧礼的民族，应该不会有表示反对吧！从临终为往生者沐浴更衣，到选棺材
殓设灵堂，每七天还要作忌，直到七七四十九天“满七”，土时更要事先勘查风水选好墓地，可以说连死都要死得庄严隆重，虽然看起来很麻烦，但这已经是经过简化的手续，如果按照旧有的习俗，完全按照礼法上所载的过程进行，光是初终，招魂，赴告，沭浴，饭含，铭旌，设灵牌，小殓，大殓，悼临，成服，朝夕恸哭……等等细节，大大小小就快不下四十多项了。也拜中国好热闹、好面子的个所致，我们也才有机会出席这种枯躁无聊的场合。听小灵说，这个丧礼的死者名叫赵俊贤，生前是某家知名大学里，专研考古学的博士教授；前一阵子因为在中国河南内地，和大陆学者联手挖掘出一座晋代的贵族古坟，顿时震惊世界，成为众所瞩目的知名物。
可是因为一场挖掘意外，让他被崩塌的遗迹给压伤了，导致流血过多伤重死亡。死者家属和研究单位花费大笔金钱，好不容易才千里迢迢的将棺木给运送回来。由于死者本身是个知名学者，再加上研究单位想要表彰他对学术界的贡献，所以这个告别式会场办得相当隆重，有许多政府大官都亲自前来悼祭。说来可能对死者不敬，可是让我就这么一直呆坐在椅子上，听着单调的念经旋律，难免会有想打瞌睡的冲动。因此我就这样坐在小灵旁边，一副摇晃脑的模样，仿佛是一位念着诗词歌赋的老学究。正当我打盹打得神时，小灵忽然狠狠掐了我一把，我吃痛地惊醒过来，嘴里埋怨着说：“嘛啦？家睡得正舒服的说。”小灵眉一皱瞪了我一眼，小声地说：“你还睡？讨厌的家伙上门了，还不快点打起
神来！”我顺着小灵的眼神望向外面，只见
处走进来一群新的凭吊者，其中有一个，还是剃了光穿着藏红袈裟的密宗大喇嘛。这群一走进来，吵杂的丧礼会场就变得更加混
，他们的来好像很大，有许多治丧委员都赶紧上前和他们打招呼。里面有一位西装笔挺、气宇不凡的中年，似乎
是他们的，只见他逐一的向旁点寒喧，然后才领着众向灵堂鞠躬致意。那位邀请小灵前来的客户，很热心地将我们介绍给对方认识。原来那位年纪大约三十出的中年，名叫杨纬中，是国内某家知名投资公司的大老板，也是这次考古研究经费的赞助。而那个光大喇嘛，则是西藏密宗教派的除灵大师，法名又叫阅经。据说这是因为他立志要阅递所有密教上的经典法籍，因此他的传法阿阁梨老师，才给他取了这样的法名。那位阅经六师好像跟小灵认识了很久，只见他一把搂起小灵，油亮的双颊在她那张俏睑上摩蹭地说：“哎呀！好久不见了，小灵灵，才一段时间没见，想不到你又变漂亮了不少。”
小灵满脸嫌恶地推开他，中着急地说：“嘛啦！放开我，你这个讨厌的臭和尚！”阅经大师下以为意，反而哈哈大笑说：“你这个小丫的嘴
还是这么凶，你忘啦，你小时候有一次尿裤子，还是我帮你换的哪！”一提起尴尬的童年往事，小灵马上羞红了俏睑骂说：“你这个死光，为什么每次见面都要挖疮疤，你是不是皮痒欠揍啊！”小灵眼中冒着怒火，看来是真的生气了。阅经大师下知是神经大条，还是纯粹故意的，反而继续笑着说：“你这个小丫，才刚说你尿裤子就这么生气，我还没说你拉肚子的事呢……哈哈哈哈！”在场的众被他这么一逗，原本庄严的丧礼会场，马上就响起一片欢笑声。我跟着笑了一会儿，忽然见到小灵默默的抽出桃木剑，仿佛快要发飙的样子。我赶紧架住她的双臂，着急地说：“喂喂！你想什么，这里可是家的地盘哦！”小灵在我怀里奋力挣扎，非常激动地说：“走开！不要拦着我，我要掉那个老家伙！”这小鬼好像真的气疯了，我费尽力气好不容易才安抚住她。幸好阅经大师还没看到小灵捉狂的模样，就已经走到一旁，和死者的家属们继续寒喧；要不然，让那个大喇嘛再这样继续闹下去，恐怕这个丧礼会场，又要多出好几名无辜的往生者了。等到小灵绪渐渐缓和下来，她才忿忿地跟我说，那个阅经大师是她父亲的老朋友，跟她父亲
很好，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算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叔伯辈之一。只不过小灵却非常讨厌他，因为那个大喇嘛说起话来毫无遮拦，常常会在一些重要场合开损她，让她的面子挂不住。最重要的是，那老家伙还会常常跟小灵抢生意，这才是小灵最下能容忍的地方。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