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ike>她将做好的美式轻轻推到刘梅面前,抬起眼,
目光平静地看着好友。
「梅姐,」朱怡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轻柔的音乐,「阿晨是感染了
一种异界病毒,医生叫它『牛症候群』。不过……」她顿了顿,拿起一块
净的布擦拭着吧台的水渍,动作从容不迫,「他很好。我们现在就想着把店开好,
安安稳稳过子。」
刘梅显然没得到她期待中更「刺激」的细节,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
堆起笑容:「哦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就说嘛,阿晨看着就神!这病毒
听着怪吓,但
没事最重要!」她端起咖啡喝了一
,眼神却忍不住又瞟向角
落里的陈琛,带着点重新审视的意味。
陈琛坐在角落,阳光晒得他有些昏昏欲睡,昨夜噩梦的残余影似乎也在这
份暖意中淡去。他并没有听清吧台边两个具体的对话内容,但刘梅那带着探
究和好奇的目光扫过来时,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不过,刘梅端着咖啡杯,那点看戏似的兴奋在朱怡平静的目光下终究是没再
冒。她转而和朱怡聊起村里新开民宿的竞争。陈琛坐在角落里,微眯着眼,阳
光晒得他部的伤
有点发痒发胀,昨夜梦境残留的异样感觉也在此刻的松弛下
稍稍平复。
午后的「屿岸」平稳地运转着。
咖啡机有节奏地嗡鸣,研磨豆子的香气弥漫。几位常客散坐在四周,看书的
看书,对着笔记本电脑工作的也心无旁骛。表面看起来,一切与受伤前的子并
无二致。朱怡依然有条不紊地在吧台与开放式作台之间穿梭,磨豆、萃取、打
泡、装盘上点心。
渐渐的,更多客走进店面。
熟客老赵端着续杯的拿铁经过陈琛桌旁,停下来拍了拍他的肩:「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啊。」语气是十足的关心,脸上也堆着笑,但拍肩的手似乎比往常重了
半分,而且那笑容底下,眼神在他和朱怡身上快速掠过时,带着一种难言的了然
和……近乎促狭的光一闪。那不是恶意,更像是一种得知了某个秘密后,忍不
住想窥探其如何表现的兴味。
一位总坐窗边、气质有些清冷的年轻设计师,目光落在朱怡身上时,也比
平时停留得稍久。她捏着小银匙缓缓搅动着面前的热可可,视线似乎粘附在了朱
怡纤细的腰线,以及随着动作微微摆动的发梢上。眼神里少了过往纯粹欣赏美感
的距离感,多了几分直白的审视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惋惜,或者说好奇混在一
起的复杂绪。
「嫂子,今天的豆子香得很啊!」一位熟客张旭刚推门,大嗓门带着由衷的
赞叹,他几步迈向吧台,目光炯炯地落在朱怡手中刚刚拉好花的咖啡杯上。「这
手艺!」他笑着竖起拇指,眼神却从拉花逐渐移到朱怡低垂的眉眼,再滑向她的
脸颊。片刻后,像刚意识到似的,他猛一扭,对着靠窗位置的陈琛点
,「老
陈!缓过来气色是真不错了!」
这笑容很真诚,问候也熟稔。
老李来得稍晚些,他要了杯冰美式,接过时手指短暂地、轻轻擦过朱怡递过
来的杯壁下方。然后他倚在吧台旁,跟陈琛聊着他最近钓鱼的见闻,语气熟络爽
朗,只是目光在陈琛脸上停留的时间比以往都长。
朱怡正站在作台后。午后的阳光正好穿过大大的落地窗,斜斜地洒落在她
周身。她穿着米白色略宽松的棉麻衬衫,外面系着一条棕色亚麻围裙,系带勾
勒在她腰部最纤细的地方。
此刻她微微侧身,正专注地清理着磨豆机的残。阳光勾勒着她柔和又不失
清晰的侧脸线条。从额到鼻尖的曲线挺直而
致,下颌的弧度收得恰到好处,
肤色是那种细腻温润的暖白色。几缕没完全束好的乌黑发丝,落在她光洁的颈侧
和微露的锁骨边沿,随着她手上的动作轻轻晃动。地址[邮箱 LīxSBǎ@GMAIL.cOM
于是,她抬起手来,将一缕不安分的发丝顺到耳后,露出形状优美的耳廓和
小巧的珍珠耳钉,那手腕纤细白皙,腕骨微凸,指节修长,动作间带着一种天然
的韵律感。
张旭刚的目光追随着她移动的身影。她走向冷柜取出需要解冻的点心胚子,
俯身的动作自然地牵引出衬衫下背部流畅微凹的曲线,又在挺直腰身后恢复成那
纤细韧直的姿态。棕色的围裙带子
叉在她腰后收紧,更衬托出从腰肢到
胯
那优雅自然的过渡弧线。
陈琛坐在角落,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也无法从妻子身上移开。在窗外
斜阳温暖的镀金下,在咖啡氤氲的香气里,在一众或明或暗的目光注视下,朱怡
身上那份从小巷处带出的清丽与沉静,非但没有被
常琐碎磨去,反而透出一
种历经变故后、在压力下更显纯净坚韧的光泽。
老李说话的声音就在耳边,但内容模糊不清。陈琛能清晰感觉到的,是自己
胸腔内那团源自病毒、又被眼前景象和潜在觊觎不断煽动起来的、令窒息的燥
热感,正如同岩浆在冰层下翻腾蓄积。他握着咖啡杯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指尖微
微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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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已至。
橘红色的光从「屿岸」的玻璃窗斜斜铺进来,将桌椅和咖啡机都染上一层暖
暖的光晕。客早已散去,只剩下吧台残留的咖啡香气和角落里流淌的轻柔音乐
在宣告白昼的结束。
朱怡仔细擦拭着最后一台磨豆机,长长吁出一气,紧绷了一天的肩膀终于
松弛下来几分。她抬眼看向角落里的陈琛,声音里带着疲惫后的放松:「总算清
净了,累坏了吧?」她走过去,自然地伸手搭在他肩膀上,指腹轻轻揉捏着丈夫
紧绷的肩颈肌,「感觉怎么样?伤
还难受吗?」
陈琛抬起,本想回应给她一个「还好」的笑容,但这笑容只在他嘴角牵扯
了一下,还未成形,就被胸的剧痛狠狠掐断!
「呃——!」
一声压抑不住的、极其痛苦的闷哼从他喉咙处
发出来。他猛地捂紧胸
,
身体蜷缩下去,整个不受控制地从椅子上滑落,重重地砸在地板上!额
上冷
汗瞬间密布,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只剩下剧烈的抽搐和扭曲的
痛苦表!
「阿晨!
朱怡脸上的轻松瞬间化为惊恐,血色尽褪。她几乎是跪扑到陈琛身边,双手
颤抖着捧住他的脸,声音尖利地变了调:「阿晨!你怎么了?你别吓我!阿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