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着你管?你谁啊你?”
莫千鱼一回见到这么狗仗
势的,关键还不知道他仗谁的势,就敢这么狐假虎威:“我——”
“千鱼。”江泠起身,喊住了她,“不必同他多费舌,直接
给导演处理,这样的
,没有留在剧组的必要。”
房车里,宋肖肖笑眯眯地看着那只被包扎起来的右手,心中无限感慨,她真是命好,因祸得福还能跟偶像待在同一屋檐下,这么想着,感觉薛娘炮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江泠给她拿了两张创可贴:“这几天伤注意不要碰水。”
宋肖肖一个劲的点:“好,我知道了。”想了想,她从兜里摸了半天,摸出来一块玉,塞给了江泠,“泠泠,谢谢你,你
真好,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身上就这个还值点钱,你不要嫌弃。”
说完,她怕江泠推拒,赶紧说自己还有盒饭没吃完,摆摆手,道了再见,一溜烟跑没影了。
莫千鱼低下,盯着江泠手里的玉看,突然失笑:“这姑娘真是…”她琢磨一会,琢磨出一个形容词,“有些财大气粗。”
瓦尔达的帝王玉,哪里是这么好买的。
天快黑了,几个小孩在巷子里玩捉迷藏,嬉戏打闹。
“周保保。”是离笙在听戏,嫌声音太杂,“把窗户关上。”
周保保跑去把窗户关紧,路过里屋时,想起了一件事:“离老板,江小姐前几天来找过你。”隔了将近一分钟,他只能听见晦涩难懂的戏文,然后,声音消失了。
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里面沉默少许:“那盆兰花照看得怎么样了?”
兰花…周保保反应相当慢:“我每周都浇三次水,已经快要开花了。”
离笙说:“不用太频繁。”
周保保:“哦。”他还是想不明白,这和兰花有什么关系,“离老板…”
电话铃响了,是离笙的私号码,只响了一声,他后面的话没问出来,咽回肚子里,默默地走远了。
电话接通,那率先开
,态度恭敬:“离先生。”
声音沉着稳重,是方路远。
离笙的目光落在桌上装砚台的木盒上,包装还没拆,这些子一直原封不动地放着:“什么事?”
方路远沉下声线:“家里那位要过寿了,让你回去一趟。”
“知道了。”离笙一只手放在桌边,手背紧绷,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我让你帮我办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办妥了。”方路远犹豫再三,开说道,“离先生,恕我直言,有些事您何必——”
离笙打断了他的话:“把那个抓起来,既然她喜欢胡言
语,我不介意让她说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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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一生所
提起江宁,很多想都会不约而同地想起两样东西,一样是地势险峻的山川河流,一样是坐落在西南山间的离氏庄园,中式的建筑设计,穿于山河湖泊之中,远远望去,古朴典雅。
曲径处,传来声声犬吠,隔了一整座花园,连廊下,站着一个穿唐装的男
,看上去年岁很大,
发花白,气质儒雅。
“老先生。”说话的是院子里的管家,姓吴,“外面风大,您还是进屋等吧。”
离钟也在往远处张望:“阿笙还没回来吗?”
吴管家怕他着凉,去寻了披风:“刚才少爷打了电话,说店里还在忙,让我们不用等。”
离钟也拄着拐杖往回走:“他总把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事上,也老大不小了,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
吴管家笑道:“少爷事事想得周全,也许有自己的打算。”
离钟也咳嗽了两声,进了屋。今寿宴,正厅很早就放了蟠桃和寿字,离老爷子秉持着老一辈的做派,正午之前办寿,十点左右,宾客陆陆续续到场,吴管家在前面待客,瞥见花园那
,一抹熟悉的身影。
白色西装,金丝眼镜,是苏瑾瑜。
苏瑾瑜进了院,环视一圈,神色散漫:“我哥呢,他还没来?”
“少爷应该快到了。”
“倒是稀奇,我记得他一向最守时。”苏瑾瑜笑道,“说不准是佳在怀,不舍得走了。”
吴管家出言提醒:“小少爷,您慎言。”
苏瑾瑜看着他那张严肃刻板的脸,和老子如出一辙,令
生厌:“咱们离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古板了,我上回带
伴回来老爷子不也没反应吗?”
“老先生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旁不敢置喙。”吴管家抬眼,面色变了变,“少爷,您过来了。”
顺着他的目光,苏瑾瑜回,扬起一抹笑意:“大哥回来了,真是好久不见。”
离笙穿了素的常服,胸前别了在场宾客如出一辙的牡丹,偏偏,一袭黑衣,满身清贵。只是走进宴会厅的时候,苏瑾瑜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他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离笙身上,有血的味道,即便他熏了很重的香,也只能掩盖住七八分。这一点,错不了。
想到这,苏瑾瑜慢悠悠地抬起一只胳膊,挡住了前路:“哥,老子要是知道你这么敷衍他,该怎么想?”
离笙终于在他身边停下。
苏瑾瑜好整以暇地说道:“你能瞒得过老子,可瞒不过我。”
离笙看向他,眸色锐利,暗藏刀锋:“管好你的嘴。”
终于不装了。
离家,说白了都是从同一滩烂泥里爬出来的,谁又比谁高贵到哪去呢?苏瑾瑜笑望过去,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放心,从小到大,我这张嘴,都管得严严实实。”
离钟也信佛,餐桌上的菜大多以清淡为主,他坐在主桌,手上盘着佛珠,不少围着他敬酒道喜,他以茶代酒,一一回敬,直到放下茶杯,才再没
凑上来。
“阿笙。”正厅很安静,只能听见离钟也洪亮的嗓音,“你今天来晚了,该自罚一杯。”
离笙闻言,从善如流地回:“爷爷,我不饮酒。”
离钟也抬抬手,吴管家会意,弯腰倒了杯茶,给离笙送过去:“这一杯的面子总是要给我的吧。”
离笙端起茶杯,笑道:“这是自然。”
离钟也神色缓和稍许,望向满堂宾客,意味长地道了一句:“今天是我七十岁寿诞,阿笙,你若是能尽快娶妻生子,也算锦上添花,全了我这些年的心愿。”
他不温不火:“目前不曾打算。”
“慢慢看也好,毕竟是你们小辈的事,重要的是脾合不合得来。”离钟也声音豁达,似乎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直到宴会结束,众
散去,离钟也站起来,叫住了方要离开的离笙。
离钟也往佛堂的方向走,从吴管家手里接过香,跪在了蒲团上,缓缓阂眼:“阿笙,你也来上柱香吧。”
供台上除了佛像,还立着一副牌位,被搁置在角落,盆栽的叶子挡住了上面的字。
离笙跪在了离钟也的旁边,云烟飘,笼罩着他的侧脸,亦真亦幻。
离钟也双手合十,两鬓斑白,老态的脸上似乎浸染了一丝佛:“我上个月以你的名义在卧佛寺请了香,如今到了该还愿的
子,你代我去一趟,给庙里捐赠香火。”
离笙应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