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艳和惊恐万分:“你不要杀我,我错了!我再也说了,再也不
说,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
江泠捕捉到了重点:“谁要杀你?”
韩艳和突然往前一扑,抓住了她的衣服,江泠衣袖上瞬间多了一条鲜红的印子,眼中赤红,目眦欲裂,像地狱里索命的冤魂:“杀了我,赶紧杀了我,我不想这样活着了,动手啊!”
随同的那名医护员很快叫了
进来,把韩艳和控制住,给她注
了一针镇定剂。
室内混不堪。
江泠知道没办法继续问下去了,看着病床上从发狂到呆滞的,她顿时升起一阵寒凉,因为就在刚刚,韩艳和在她耳后说了一句话,小心身边的
。
她想问,是谁。
韩艳和对着她笑,眸光荒凉,转而挥舞手臂,又恢复成惊
恐的模样,不断重复着:“不要杀我,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了…”
那道声音始终在耳边萦绕,扰得江泠心神不宁,她心不在焉地出了医院,步履虚浮,刺耳的鸣笛声划过,她身子一晃,右脚传来尖锐的刺痛。
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江泠抬眼望过去,目光微敛,因为扶她的,是离笙。
=====================
15 难自抑
江泠心里飘过几分疑惑,但这种疑惑她说不清是来自哪里,也许是上一次夜晚他放在她唇上的手指,也许是他此时恰好伸手帮了自己一把。站好身子,她微微晃动了下脚踝,声音夹杂着感谢:“我们又见面了。”
离笙顺势卸下力道,往后退了半步,他们之间恢复成正常流的距离。
他问她:“你来这做什么?”
她神飘忽,扯了慌:“我来看望一位从前认识的
。”
他脸色沉下来,嗓音冷得彻骨:“谁?”
江泠有些怔住,对他突然冰冷的语气茫然不解:“离笙,你怎么了?”她不确定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离笙是生气了,几乎让她陌生,有几秒钟,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受了韩艳和的影响,才会把这种不安转移到他身上。
戾在身体里慢慢消退,离笙神色变幻,眸光逐渐恢复了清明:“对不起。”
江泠定了定心神,轻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方才遇到一些事,影响了绪。”离笙目光带着迟疑和不确定,“是不是吓到你了?”
江泠摇摇,说没有:“我也有
绪不好的时候。”
离笙盯着她袖的痕迹,紧抿着唇,本就偏淡的唇色显得发白:“受伤了?”
江泠抬手,给他看了看手腕:“没受伤。”朝四周环顾,她问离笙,“你怎么在这?”
他说:“我刚好路过,看见了你。”
可能因为对面是离笙,他稳重、自持,与旁不能一概而论,所以他的话,江泠不作它疑:“要回去吗?”
离笙绷紧的唇,松开些许:“嗯。”
江泠笑着,主动缓和氛围:“那可不可以再载我一程?”想了想,又解释道,“我技术不好,怕出意外,出门不怎么开车。”
她说的半真半假,但技术不好是真,所以不算骗他。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男眸色柔和下来:“当然可以。”
于是江泠糊里糊涂坐上了他的车,驾驶座依旧是方路远,唯一不同的是离笙这次和她一起坐在了后面。
方路远嘴唇张了张,他明显是想说什么的,却在后视镜中对上了离笙暗含警告的目光,他抿紧了唇,握住方向盘的手加重了力气。
兜兜转转,到底还是变成了这样。
咿咿呀呀的戏文在车厢里响起,这次的曲子江泠没听过,她听了许久,大概猜到了意思,转念又觉得自己无趣,她素来是不听这些的,多听几句,不过是想多了解他一些,可
就在这里,她觉得该抓住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离笙。”
他偏看她。
江泠壮起胆子,压低嗓音,用半开玩笑的吻:“你怎么不叫我江小姐了?”
一只胳膊搭在座椅把手上,离笙轻轻一笑,上身稍稍朝她靠近,学她的模样:“我认为我们应该算朋友了。”
他用的我们。
恍惚的,江泠想,她或许真该感谢那天雨夜的相遇,让她顺其自然离他又近了一步,只是这一步她不确定走了多远,是能进他的生活,还是和旁
有了本质区别,不过她是个知足的
,如今能得来他一声朋友,已经很好了。
江泠低低地嗯了一声,话是她问的,倒是她先不好意思起来。
车稳稳停下来,方路远声音一贯的沉稳漠然:“离先生,到了。thys1.c`c”
江泠把包重新挎在肩上,朝他歪歪,眼中带了星星点点的光芒:“我先回家了。”
离笙说好,瞳孔里有她的影子。
江泠下了车,想到什么,弯下腰,冲车里的说:“离笙,你什么时候才能把那幅字卖给我?”
她哪里是想要那幅字,是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等你下次再来的时候。”他牵起唇,“我把字装好,送给你。”
车子拐了个弯,那道浅色的影子再也消失不见,离笙的视线随之收回来,脸上笑意渐渐淡去,已不见方才的半分清雅。
端庄君子是他,冷漠狠还是他。
始终一言不发的路方远终于开说道:“离先生,你离她太近早晚会出事。”
“方远。”一双眼,戾气涤,“是不是我这几年脾气太好了,让你不懂什么是分寸了?”
路方远掌心全是冷汗:“我只是怕江小姐会有危险。”
“那几个废物不是都解决了吗?”
“是。”路方远神经紧绷,“但是他们都是老宅派过来的,我怕——”
离笙不想听他没意义的话:“再有下次,不要怪我没对你手下留。”
莫千鱼在傍晚给江泠打了电话,说她父亲做了一场手术,但风险太大,术后感染了,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没有醒来。
江泠听出她语气中的无奈与心酸,但开,却不知道该安慰她些什么。好像说再多的话,都于事无补。
电话那的莫千鱼望着窗外的天空,滚烫的泪水不断涌出,模糊了视线:“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江泠叹了
气,
在一起相处久了,中间似乎就有了牵连,她的悲伤,对江泠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难过,“千鱼,我什么忙都没能帮上你。”
莫千鱼摇苦笑:“你真是傻子。”
她哪里需要她的道歉。
莫千鱼在医院照顾她父亲的那段时间,江泠身边来了新的临时助理,是工作室招来不久的孩,叫楠竹,一个文文静静,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姑娘。
这段子江泠没打算再进剧组,窝在家里补了两天觉,她本来迫切想见离笙的念
也随着困顿被压下了许多,虽然他说下一次,可谁都没给下一次定出时间,可能是一个星期,也可能是一个月。
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莽撞的。
一个星期后她接了部慢节奏综艺,说是综艺,其实就是个访谈节目。这回是楠竹开车接她,他们先去了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