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嘴边。”
“更何况,”他抱紧鄢琦的身体,仿佛在自言自语,下抵在她松软的发顶,“我怎么舍得?”
车驶过皇后大道东时,街边音像店正播放着yn的《海阔天空》。鄢琦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男结实的手臂箍得更紧。
她气急败坏地捶他胸,指甲在阿玛尼西装上留下几道发白的细痕:“你故意吓我。”
关铭健擒住她作的手,低
吻了吻她泛红的指节,眼底满是笑意:“是啊,我故意的。”
“好了,vy,我们不吵架了。我带你去那里,今晚他有演出。”
鄢琦倏地睁大眼,窗外掠过的街景突然变成熟悉的隧道灯光,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吉他被司机稳稳地放置在副驾驶,白纸上的五线谱在她脚边,被她踩得不成样子。
男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替她整理好了乐谱,再次送到她手边,“虽说主题还是重金属,但说给你留了一首
《nvr rn》。”
关铭健的手指抚过皱的谱纸,动作轻柔,“把部分留了八小节,”他指着被踩脏的地方,“说是等你来改。”
她愣了片刻,声音细若蚊呐,眼睛却亮了起来:“多谢。”
“变脸这么快,”关铭健突然轻笑,指节蹭过她脸颊还未消退的婴儿肥,“真不知道你是几岁的鄢琦想象出来的自己。”
“什么?”她愣愣地看着他,没听清他说的话,却一眼看见他脸上的笑意,赌气似得将脸移到一边。
小手被他捏在手里把玩,他轻轻地笑,“待会我坐最后面,你自己坐前面和朋友聊聊,天天待在家里,快把你憋坏了。”
“坐前面和朋友聊聊?”鄢琦狐疑地抬眼,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乐谱边缘的卷边,嘴上却不饶,“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我也没有很小气吧。”他无奈地亲了亲她的侧脸,俯身替她整理裙摆,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脚踝,“不过……”突然收紧手掌,“如果你的朋友再敢像上次那样搂你的腰——”
“那我之前的法国朋友还会吻面礼呢?”她扬起眉毛,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下都微微抬起。
“……”男低笑几声,大手一路顺着她的腿向上,钻进宽松的裙摆,隔着纯棉布料揉捏那片红肿发烫的
唇,齿间轻咬她的耳垂:“vy,你又不听话了,是吗?”
“……”
她忽然瑟缩着肩噤声,小腹一阵阵酸软得厉害,慌忙转移开话题:“晚上我不想回去了。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
“嗯,”他看着司机放缓车速,替她撩下裙摆,“尖沙咀的那家洲际重新装修好了,我找开了套房,我们之后先住那。”
“听说楼下新开的那家pn y n u,是香港唯一一家米其林二星法餐厅。明天我还要忙一阵子,你妈咪说过来陪你吃饭,我已经预约好了。”
“清水湾那套房子了,已经过户到你名下,算作婚前财产,以后你回港,不用再住你爹地那里。”
“好了,下车吧,vy,去玩一会儿。”
他把她带到面前,又稳稳托着她的肘弯,像引导初学舞步的少般将她带到化妆镜前。
鄢琦对着镜子撇撇嘴,指尖卷着裙摆的褶皱玩,对他的叮嘱和唠叨,左耳进右耳出。她盯着男腰侧的风衣腰带出神,这件卡其色的立领风衣显得他挺拔又优雅。
只
可惜谁会想到,这么优雅从容的,刚刚命令几个荷枪的男
把她要走过的路和待过的地方,从
到尾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
就连缉毒犬都带来了,小狗黑黑的鼻子蹭了蹭她的膝盖,又悄悄走远了。
“我先出去了,vy。”关铭健看着她发愣的样子,轻叹一声,“就知道你没在听。”
“算了。”
“待会期待你的演出。”
她回过神来,抬看向他,唇角缓慢地扬了起来。
生苦短,懒得去想结束后要面对什么——她拿起自己的吉他,将谱子铺在梳妆桌上,狡黠地笑了笑——她先玩一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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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的灯穿透薄纱帷幕,将鄢琦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她站在台侧暗处,发尾用一根珍珠发绳松松绑起。
她无意识地转动戒圈,金属内壁刻着的“p;”字样硌着指腹。远处的电吉他正撕扯着《 h ’n》的副歌,弦音震得她胸发麻。
以前说,想要一个净宽敞的门店,不一定要装修得多豪华,但一定要有他自己的风格。于是她和阿昀从上环看到屯门和葵涌,想要替他承担不菲的费用。
她还曾趴在铜锣湾公寓的地板上,和一起画店铺平面图的场景。那时她用红色马克笔圈出吧台位置,信誓旦旦说要让这里成为全港摇滚青年的乌托邦。
她手写了一份营销方案,毕竟乐队花费大,他们即便是出于兴趣在做,也要能收支平衡。
可还没来得及替他下两年的押金,丈夫就已经替她做完了所有事
。那家名为“nn”的v hu就开在兰桂坊最显眼的位置,他甚至买下了整栋唐楼,按照她
图的每一处细节装修,甚至保留了她在方案上随手画的潦
签名,用鎏金刻在
处的黑胶唱片墙上。
鞋尖在毛毯上蹭了蹭,她回过去看化妆间的方向,那道专门为她留的小天地,也装满了她喜欢的裙子和衬衣。
他总是周到的,周到到她心发慌。是托住她的绸缎,也可以是绑住她的天网,她低下
,眼神里有些莫名的失落。
失落什么呢?她探去看观众席,却发现本该出现在后排的
,早已不见踪迹。
他是不是无意读懂自己,只是像个牵着小朋友的大,带她去游乐场就算完成任务了?
“你在期待什么?”身体里那个冷静的自己忽然出声
,淡淡地询问。
“我没期待!”她急切地反驳,又故意将婚戒转了个方向。钻石陷进掌心,棱角的刺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些,眼角带着泪花。
“你好像真的只有14岁,”那个声音笑了笑,“可是我们不是14岁的时候就知道,婚姻到最后,都是悲剧吗?”
“……”
她忽然想逃避,看着那个空座椅,眼色添了几分空。
“她醒了吗?”她回过神来,低盯着鞋尖上那点橙色颜料,喃喃自语地问。
“让她回来吧,我不想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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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回归
雨水在生锈的铁楼梯上蜿蜒成河,关铭健的牛津鞋碾过一张被浸湿的画作。年轻画家画的还是同一个,是还在读大学的鄢琦,她穿了一条牛仔背带裤,盘腿坐在慕尼黑皇家啤酒屋的橡木长桌上,指尖沾着啤酒沫,笑得连小虎牙都露出来,是关铭健从未见过的鲜活模样。
“照片我拿到了。”他弯腰拾起另一张速写,小小的画本上只有鄢琦趴在桌上午睡的侧脸,睫毛在晨光中投下蝶翼般的影。
“你拍的琦琦很好看,不过,始终不及她本千分之一。”
满旭的卫衣领还别着油画颜料刮刀,此刻正随急促呼吸上下颤动:“那是自然,她在你身边,不会再像照片里那么快乐。”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