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留给你当夜宵,不过现在看来,当下午茶刚好。”
“周小姐,”他适时截断周卿的话,“不介意琦琦坐下来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吧?”
纸袋被放到茶几上,发出轻微的声响。鄢琦闻到了熟悉的栗子香气,神经都放软了下来。
“……我去楼下看看水电线路。”周卿利落地合上文件夹,高跟鞋在木地板上敲出一串渐弱的声音,她走到楼梯拐角时,默默回看了一眼他们。
体贴微的丈夫,正在替她的妻子绑起长发。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至少,他不应该出现得这么
准。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替她们测量尺寸的阿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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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鄢琦舔了舔银勺上的油,朗姆酒的醇香在舌尖化开,暖洋洋的午后阳光洒在她的后背,让她舒适地直眯眼。
“路过,但是在停车场看到了你的车,就过来看看。”
“铺面看的怎么样?”关铭健低笑着抽出手帕,握住她的手腕细细擦拭。她的手指纤长白皙,无名指上的婚戒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我想定这个,”鄢琦挖了一颗栗子,“可是还在考虑,不过先不说这个。”
鄢琦突然凑近,带着朗姆酒香的呼吸拂过他耳廓。“那个死掉的,”她的睫毛扫过他脸颊,“我总觉得我见过...”
关铭健没有着急回答,只是侧盯着她沾着
油的唇,眼底含笑。妻子眨着水灵灵的眼睛,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他愉悦地地笑两声,“在酒会上吧,他和你
谈了几句。”
“这样啊,”鄢琦瘪了瘪嘴,“可是他怎么死了?”
“我也不知道,”
关铭健低抵上她的额
,“可能有利益纠葛吧。”
“警察来问你什么了?”
他没回答,反而摁住她的后脑,舌尖卷走她唇上的油,用力吮吻她的唇瓣,将
的抗议吞进腹中。
“唔...你!”鄢琦气呼呼地推开他,下唇还留着他轻咬的痕迹,“属狗的吗?”
关铭健笑着用拇指擦过她泛红的唇瓣,主动拉下衣领:“那昨晚谁咬我锁骨?”
话音未落就被她捂住嘴。阳光将两的影子投在老洋房的木地板上,纠缠得像窗外
织的梧桐枝桠。远处传来周卿刻意加重的脚步声,还有瓷器轻碰的清脆声响,侍应生轻咳两声,送来了新泡的碧螺春。
鄢琦眨了眨眼,在侍应生离开后,伸手戳了戳他微扬的嘴角:“关总今天心很好?这么早就下班了。”
“嗯,”他捉住她作的手指,“因为抓到只
吃
油的小刺猬。”
鄢琦再次扭过去,用力戳了戳蛋糕里的栗子块,轻轻地哼了一声,将那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全然忘却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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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电子琴的旋律在夜风中悠扬起伏,如烟般缠绕在空气里。
鄢琦怀抱一束色天竺葵,安静地坐在角落,目光专注又好奇。台上的歌手戴着黑色墨镜,坐在昏黄灯光下,指尖轻快地在琴键间跃动,弹奏出《u 》那段明亮而慵懒的旋律,仿佛所有
都随着他节奏微微摇晃起来。
“市的爵士很有名,”关铭健坐在她身旁,替她套上风衣外套,“但首都却意外的是摇滚温床。”
“为什么?”她顺着吸管喝了一大他递来的桂花茶,歪着
眨了眨眼,“我之前去过,一直以为首都是庄重肃穆的。”
男轻巧地笑了笑,“那里聚集了很多知识分子和公职家庭的孩子,规矩看上去越严格的地方,
越反叛。”
“是不是没想到,大陆会有很自由的一面?”
鄢琦垂眸轻轻笑了一声,梨涡浅浅地卧在两颊,“想到了。”
“怎么想到的?”他凑近鄢琦的小脸,勾起唇亲了亲她的鼻尖,指尖用力蹭了蹭她柔软的下唇。
她轻快地哼了一声,“我听刘捷和魏仲民说过,你之前去国资改革小组的时候,也会去首都的地下摇滚酒吧。”
“哦?他们还说什么了?”
鄢琦
一把拍开关铭健还在揉捏她唇瓣的手,“啪”地一声脆响落在他手臂上,瞪圆的眼睛里映着他的影子。
“你带我去纽约和的酒吧的时候,点单那么熟练,连罐装啤酒的品牌都如数家珍。”
关铭健挑起眉,“这么聪明?”
“不过,这么说起来,”他微微眯起眼,挑起她的下,不允许她视线有半分躲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很早就在观察我了?”
鄢琦的瞳孔微微缩小,用力地瞪了他一眼,随手抓起桌上的餐前法棍,胡塞到他唇边,忿忿地说,“我要把你嘴堵上。”
男偏
躲开,笑着将她箍进怀里,“脾气这么坏,vy,怎么动不动就打
?”
她的手指猛地一顿,切成小块的面包从她手里掉落,砸在丈夫的黑色西裤上,留下一个淡淡的淀白圈。
关铭健眉心也随着她的动作下压,将愣愣的妻子抱紧在怀中,手指轻抚她的脸颊,“不要紧的。”
“……我是不是真的总是在伤?”
她一把掀起他的衬衣袖,那个早已淡去的咬痕和先前在他手臂上留下的抓痕只能隐约可见,可她心
却掀起惊涛骇
。
“我有的时候控制不住……”
“不要紧,”他坚定地摇了摇,轻叹一声,抓住她冰凉的手,“vy,你只是太需要发泄了。”
法棍碎屑从指缝簌簌落下,鄢琦委屈地眨了眨眼,没没尾地说了一句:“我其实不想这样。”
爵士乐队正演奏到《 v》,萨克斯的铜管在夜色中泛着暖光。关铭健握住她颤抖的手腕,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左胸。
“...”她的声音被突然激昂的小号声淹没。
关铭健就势将她拉近,下抵着她发顶,将她颤抖的眼睫藏进自己怀里。侍应生送来她最
的树莓马卡龙,摆盘时特意避开她碰翻的盐瓶。
“其实我上次骗你了,你本来要送给我爹地的那盆兰花,是我浇水浇多了,让它蔫了半个多月,”鄢琦将埋在他胸前,闷闷地说着,“结果麻烦你全香港找了一圈。”
他心蓦地一紧,方才那一点隐约的期待,以为她今晚终将吐露真心,此刻却只换来这一句软绵绵的坦白。他有些无奈地轻笑,却也舍不得责怪她。
关铭健无奈地笑,“还有呢?还了什么坏事?”
“你那件新衬衫……阿姨说是烫坏的,其实是我弄翻了颜料。洗店说洗不掉,
我就求她帮我圆了个谎。”她说得小声,像怕被风听了去。
“还有呢?”他笑着,指尖轻捏了捏她的鼻尖,眼底漾着一片柔光。
她怔了一瞬,像是踌躇,又像是在心里挣扎了许久。良久,她低低地开:“……还有,我其实不讨厌你。”
像是一枚薄荷糖,轻轻落进他心,又猛地化开,让他骤然屏息,眼神牢牢锁住她的脸。那张他
夜夜念着的脸,此刻安静地倚在他怀里,眸中是一片澄澈得近乎脆弱的诚意。
“还有呢?”
他忽然变得执拗,语气低沉笃定,像是一步一步试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