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的后背,虽然用的力气不多,但足以把夏言困在怀中。
“昨天钟医生真的来给我检查身体了吗?”
沉默中的夏言抬起,空
的眼神直直看着他。
邢沉言语含糊:“你不舒服吗?”
“为什么我会睡得那么死?”夏言一下子站了起来:“为什么我会一点声音都没听见?难道钟医生他们,可以看见我吗?”
邢沉:“阿言,你……”
夏言冷淡的目光轻划过邢沉的眼睛,低垂的眼睫微颤:“我今天出去了。”
他的话刚一出来,邢沉的神色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垂下的双手微微颤抖。
夏言神色平淡地看着他,语气如常:“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那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尖刀邢沉的胸
,让他直不起腰,只见邢沉愧疚地抿了抿嘴唇:“
阿言,对不起……你知道了。”
夏言继续追问:“除了你之外,没有能看见我,是吗?”
“你别害怕,”邢沉抱住他的肩膀,努力将他圈在怀里:“我会找到办法的,我会解决这些问题的……我能确定你是真实存在的!”
夏言发般的声音乍起:“邢沉!”
他将手心中攥着的两张皱的、缺边的纸展开,递到邢沉眼前:“被你撕掉的两张
记是什么?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邢沉一手攥着裤脚,双唇紧闭,低不语,许久后才小声地挤出一句:“对不起……”
他总想着自己能处理好一切事,解决好所有的问题,让夏言除了思考今天吃什么、明天买什么之外不用
一点心,可是最终却总是搞砸,还是让夏言无法安心。
“邢沉,”夏言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我需要的从来不是你帮我处理好一切,而是你的坦诚。我们能一起面对,不是吗?”
邢沉重重地咽了水,抬
看了一眼夏言。对上对方坚定又柔软的眸子后,沉重的声音从他
涩的喉咙中响起:
“自从上次你走后,我找了很多科学家,向他们讲诉了我看见鬼魂的事。他们要么不相信我说的,要么对此束手无策。我又在全国各地寻找相同的案例,只是很可惜,除了骗子,我一无所获。就在我濒临绝望之时,我的助理小周找到了一位退休的大学教授。他姓庞,原先是热学领域的专业科研
士,因为有一位早逝的
,所以一直做鬼魂方面的研究。”
“我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去拜访了他,他完完全全相信我说的话,还告诉我,不出意外的话,你在这个月会再次出现……”
邢沉比之前更为小心地抱着他,放在他腰上的手都不敢多用一丝的力:“原先我也半信半疑,可是你真的出现了。”
“昨天晚上你喝的果汁里,被我下了一点点的安眠药,中间我让钟医生他们来给你检查了身体,发现他们看不见你之后,我给你带上了手链。”
说完,他捧起夏言的左手:“这个手链,其实是一个仪器,是庞老制作的,能让鬼魂在间永存的仪器。我今天晚回来,是因为去山里找他了。”
夏言眉皱得厉害,不知是害怕还是惊讶地说不出话,邢沉像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继续解释道:“其实玄学也算是科学的一种,只是
类暂时没法解释其中的原因罢了。”
他紧紧地抱着夏言,眼睛中泛着晶莹的泪光:“阿言,你知道的,
我不能没有你。╒寻╜回?╒地★址╗ шщш.Ltxsdz.cōm我再也不想过找不到你的的子了。我再也不想一个
从天黑等到天亮,再从天亮等到天黑了。求求你,求求你,就当可怜我,别离开我好吗?”
邢沉一边说着,两行滚烫的眼泪落了下来。他把抵在夏言的肩膀上:“我不管别
看不看得见你,我能看见就好了。可能现在,我还没办法解释其中的原因,但是我总会想到解决的办法,我会让你像正常
一样生活下去的。夏言,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句极其卑微的话,极度想要把夏言紧紧抱怀中,一直悬在空中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邢沉。”夏言眉心紧皱:“你是不是疯了?”
邢沉带着哭腔肯定地回答:“你不在我才是疯了。”
“对不起,我瞒着你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因夹杂着哭声听起来十分绵软,仿佛心已经碎成了一片又一片,散落在地,无拾起。
“别哭了。”夏言清冷又压抑的声音响起:“你别再哭了。”
邢沉:“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
夏言没说其他话,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说你别再哭了。”
虽然是重复的话语,但夏言的语气里没有一丁点的不耐烦,反倒因为拖长的尾音,听上去有些难过不忍的意味。
只是他这句话说完之后,就再也没说一句话了。
他每次这样沉默的时候,简直是把邢沉的心放在火架上烤。那张苍白净的脸上神色冰得没有一丝温度,紧闭的嘴唇、疏离的眼神,无一不再透露着对方有多么不想和他
流。
邢沉的喉咙紧了紧,耳廓内仿佛能听见自己因为紧张跳过快的心跳声。
“真的有这样的’专家’吗?”
夏言抬起,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邢沉紧攥着衣服的手松了一下,立马点:“真的有。”
“那你带我去见见他吧。”
————
第二天一早,邢沉的司机就在他们家楼下等他们了。
夏言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换上衣服准备出门,在玄关等他的邢沉打开了鞋柜:“想穿那双鞋?”
“随便。”夏言心不在焉,随回答了一句。
邢沉拿出一双净的小黑鞋,整整齐齐地摆好,蹲在地上开始解鞋带。
等到鞋带全部解开的时候,他还没有站起来
,夏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自己来,你起来。”
“让我给你换吧。”邢沉抬起,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朝他眨了眨眼:“就当我求你的了。”
夏言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几分钟后,他犹豫地向前了一步。
邢沉马上前倾起身子,轻轻握住他的脚腕,生怕捏碎了一般,将他的脚放鞋里后,又仔细地拉出袜子,系上鞋带。
夏言忽然发现,邢沉比从前瘦了不少,脸比从前更小了,眼睛一圈哭得红红的,眼下还有这一圈明显的乌青。昨晚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开环在他腰上的手,中途还醒了四五次确定他还在不在。
看在海盐芝士泡芙的份上少扣他几分吧。
夏言想着,绝不是因为他心软了。
“脚腕这么凉,要不要加个外套?山里露水重,会着凉的。”
邢沉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转身起来,自作主张地进屋给夏言找了件薄外套。小心又仔细地整理了一下夏言的衣角,然后给他套上。
夏言全程低着,在接触到邢沉手背的那一刻,习惯
地抬起了手臂,配合他的动作。
在他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个现实时,邢沉已经给他整理好了衣服,“好了,走吧。”并朝他微笑了一下,打开了门。
夏言心中升起一难以言喻的